“无恙,无恙!”声声呼喊夹着砰砰砰地敲门声。
“无恙,在屋里吗?”又是一阵砰砰砰,房门被敲得山响。
“谁呀?哪个在敲门?”无恙被擂鼓一样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朝门外喊道。今天星期天,中午卢蒲非炒了两个菜,邀无恙喝了两杯酒。饭后感觉有点酒精上头的无恙关门倒头就睡了。
“无恙,是我,小超。”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外马小超的嗓子有点嘶哑,无恙迷糊中一时没听出来。
“是小超啊,别敲了,来了来了。”无恙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下午两点半。靠,才睡半个多小时就被马小超这小子吵醒了。无恙嘟囔了一句,然后起床把门打开了。
马小超有点着急,也不进屋,站在门口对无恙说道:“无恙,我还以为你不在屋里呢,叫了半天不应,昨晚做贼去了吗,咋睡得这么沉呢。”
“哈哈,我中午喝了点酒,有点头晕,睡着了,才睡了半小时就被你这家伙吵醒了。咋了有什么火急的事,连屋都不进了?”无恙靠着门框打着哈欠。
“无恙你赶紧穿衣,跟我回一趟寝室吧,范庸出事了,神智不清,口水直流,说胡话。”
“范庸出事了?前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没有看医生吗?”无恙吃惊不已,瞬间睡意全无,连忙穿衣锁好门就走。范庸是寝室里唯一的半个城里人,老家是河南夏邑县夏城镇,父母在镇上上班。
“昨天下午他和老乡去木塔巷吃晚饭,晚饭后去爬了白塔山,下山后几个人又去看电影,电影散场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老乡送女朋友回去了,范庸便一个人沿着滨河路步行回学校,走到一只船中街,就是原先左宗棠为战死的湖湘兵丁建的义庄的位置,黑暗中突然有一个白色人影口里呼喊着‘带我回家’朝他迎面扑来。一股幽寒刺骨的冷气袭来,范庸只觉脑袋一沉,便昏倒在地。”马小超跟在无恙身后说道。
“哦,后来呢?”无恙问道。
“据范庸今早上清醒的时候回忆,他昏倒之后睡了一两个小时,醒来时已经凌晨三点了,四周阴森森的感觉,他非常害怕,连忙跑回了学校。今天早上八点,我们还在睡懒觉,忽然被他的惊叫声吵醒了,大家起来一看,都被他那副样子吓坏了。”马小超说着似乎还有些后怕。
“然后呢?”朗朗白日的,无恙一瞥身子微微发抖的马小超,不觉有些好笑。
“范庸从床上翻滚到地上,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浑身颤抖,胡言乱语,喊着‘送我回家,送我回家’。我们都以为他是突发羊癫疯了,连忙把他抬到校医院,一检查发现身体正常,但是医生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吃药也不管用。后来我们又把他送去兰州医学院附一医院,检查之后也正常。回到寝室后吃过午饭范庸又犯病了见人就磕头说胡话,我们没辙,便想着喊你过去看看。”马小超边走边把范庸突发怪病的前后经过给无恙说了一遍。
无恙和马小超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围在寝室门口了,他们在瞧热闹。无恙个高,从人群外一眼就瞥见了跪在地上对着一个室友不停磕头的范庸,双手作揖在乞求着室友‘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