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个电话。”
“你随意。”季星苒低头吃着面前的东西。
电话是秦鹤之打过来的,“砚哥,阿睿回来了,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们在老地方。”
司砚舟下意识看向了对面的季星苒,“今晚就不去了,有点事儿。”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借口已经被你用了几次了,怎么季大小姐管着你不让你出来?”
秦鹤之已经被拒绝到怀疑人生了。
“也不是,就是你每次打电话过来碰巧我都有事。”
“阿睿出国深造两年了,都两年没见了,出来聚聚也不行吗?”
凌睿是学医的,两年前就已经是京城最有名的心内科医生了,不过他不满足现状,总觉得自己知道的不够多,又去国外进修了两年。
现在学成归来,作为他最好的朋友确实应该出席。
不过第一次带她回家住,自己就跑出去,把她留在家里也不好,明天再约他们一起出去也行。
“今天就不出去了,消费记我账上,明天再约。”
“季大小姐在你旁边?”
司砚舟倒也没瞒着他,“嗯,在外面吃饭,有点晚了打算回去了。”
“要不你带着她一起过来呗。”
司砚舟看了季星苒一眼,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拒绝了,“太晚了,下次吧。”
现在他俩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骗她回去见爷爷奶奶还好,那是给他们面子,见他的朋友,她肯定不会同意。
“我就知道,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不来算了。”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把电话挂了。
实在不是季星苒有意听他们的电话,实在是那边的声音太大,她不想听到都难。
“离这儿近吗?”
“还可以。”
季星苒吃的差不多就把餐具放下了,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那你先送我回家再过去吧。”
“不送也行,我自己散步回去,就当是消食了。”
今天晚上她住这边,住的确实不是时候。
司砚舟有些犹豫,“今天就不去了,回家吧。”
“你还是去一下吧,都已经两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反正我现在回去都要睡觉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也就是过来这边借住一晚而已,不需要他陪着。
司砚舟把她送回了家,还是决定过去一趟,这几天放他们鸽子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记得把门锁上,如果害怕的话床头的灯就不要关。”
这倒是说到她心坎上,她睡觉有留床头灯的习惯,她怕黑。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我是个成年人好吗?”
“你刚才不是说房子太大了你害怕吗?”
“有电有信号,我才不怕,对了一楼的灯你也别关。”
司砚舟笑着应下,“知道了。”
季星苒自己进了房间,冲他摆了摆手,“快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嗯,晚安。”
司砚舟等她回房间才出了门。
季星苒进去洗了个澡。
洗到一半,灯却突然灭了。
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被黑暗所笼罩,心跳不由来的加快了许多。
感觉房间里一下子多出了许多人,寒意从脚底袭卷全身。
幸好只是没电并没有停水,她快速的冲了一下就出去了。
房间大的坏处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比呆在浴室里面还要恐怖。
扶着墙壁摸索到床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分钟以后了。
手机她也不知道在哪儿。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电量过低的提示音。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了。
手机离她还挺远的。
想着趁手机还没有关机,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或者是问问哪里出了问题,让电工过来维修一下。
她夜视能力不是很好,房间又很黑,进浴室洗澡之前她还特意把窗帘拉上了。
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冷汗,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顺着发梢滚落在她的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哆嗦,腿都有些发软。
四周安静得恐怖,还有水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这细微的声音也格外的明显。
好一会儿她也没挪动几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照这个速度她到手机旁边手机估计都已经关机了。
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闭着眼睛想冲到手机旁边。
心里的恐惧感加上房间布置的不熟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嘶……”脚好像崴了,膝盖肯定磕破皮了。
生理性的眼泪控制不住得往下滑。
明明司砚舟不想去的,她非要让他去,现在怎么办……
季星苒自己揉了好一会儿稍微缓过来一点。
起身往手机旁边走。
等拿到手机的时候只有百分之一的电了。
心里终于燃起了一丝丝希望,手忙脚乱的解了锁,电话才刚拨出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手机就这么关机了。
季星苒就这么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脚上传来的疼痛感显得格外明显。
自己都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腿都有些发麻了,才一点一点的往床边挪。
到床上,把头捂住就不害怕了。
小时候和哥哥躲猫猫,把自己锁在了柜子里,过了好久他们还没找到她,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从此她就有了怕黑的毛病。
主要是司砚舟这个房子还特别大,有响动就会有回声,再加上她和江云柠看过不少的鬼片,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更恐怖。
一寸一寸挪到床边的时候,身上也不知道是头上滴的水还是汗,湿透了。
她也顾不得脚上的痛意,一下子蹿到了被子里,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可一直闷在被子里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意识愈发清晰,实在是有些折磨人!
季星苒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另一边期待着司砚舟能快点回来。
她也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今天晚上他不回来都有可能。
以前她和闺蜜一起出去的时候,玩到很晚就不回来了。
而且才洗个澡的功夫,他现在估计都还没到那边。
不可能回得来。
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现在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格外的难熬。
过了一会儿,才稍微被子掀开一点,房间里的气温和被子里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凉飕飕的,总感觉房间里面有许多不知名的东西,越想越害怕。
欲哭无泪,又只能将头死死的捂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