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瞬间热闹了。
沈冰身体突然间不舒服,找了个借口离开,走到病房外猛咳嗽。
刘砚书站在里边我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李思柔站在陈岁安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陈岁安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离恙还没有醒吗?”
刘砚书回答:“还没有。”
袁斯辰盯着离恙苍白病态的脸,面色凝重。当时看到躺着的人是刘砚书,他都不至于这么难受。
陈岁安注视着离恙毫无血色的唇瓣,脖子上的纱布,心头会莫名的疼痛。
他喜欢的不是思柔吗?为什么看到离恙受伤躺着会心里难受呢?
陈岁安越想后脑勺越疼,他终究还是没有顶住,出了病房,李思柔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离恙也跟了出去。
病房瞬间只剩下刘砚书和袁斯辰。
“你吃过早餐了吗?昨晚的晚餐也没吃?”袁斯辰见他憔悴的面容问。
刘砚书握着离恙的手,“还没有。”
“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撑不住,离恙醒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也会心疼的。”
“那你帮我,我不想离开她。”
“行,算我欠你的,你吃什么,我去买。”
“老样子。”他说完,又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袁斯辰:“你顺便带份粥,谢谢。”
万一她醒来就可以喝了。
袁斯辰明白他的心思,会心一笑:“等我。”
话落,袁斯辰走出病房。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刘砚书细心的照顾离恙沈冰似乎身体真的不舒服,咳嗽的很厉害。
“离恙……你再不醒来,我也要跟你睡了……”
离恙做了很长的梦,梦到了小时候一家人在老宅里生活,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她还经常和一个小男孩玩耍,那个小男孩黑瘦黑瘦的,但五官精致。她那时候比他高一点儿。
俩人坐在园区里,荡着秋千,一起玩简单石头布。
“你怎么只会出剪刀啊?”女孩柔声问道。
男孩笑眯眯地回答:“因为喜欢跟你勾勾手。”
这一幕出现在她的梦里,男孩暧昧的小动作,含情的黑眸……
后背传来一阵痛意将她拉回现实。
小手在他的手心里抽动。
刘砚书欣喜的目光投向离恙苍白的脸:“离恙?”
离恙呻吟了一声,握着他手的力度收缩,掀起洁白的睫毛,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刘砚书精美绝伦的容貌,此时的他面容憔悴不堪,黑色的短发凌乱,看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星光。
刘砚书轻抚着她的脸颊,激动的说:“你终于醒了。”
离恙眨了眨眼,无力的回应:“你还好吗?”
第一句话是关心他。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亲吻她的手背:“我心里不好,看着你受伤,我心里难受。你傻不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刀,我是男孩子,受点伤没事。你是女孩子,应该是我保护你。”
“事情都发生了,咱们不提了好不好?”离恙知道他自责害怕,强行将话题翻页。
刘砚书配合她:“好,咱不提,你醒了就好。”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离恙摇了摇头,“就是后背有点儿疼。”
“挨了一刀能不疼吗,不要再有下次了。”他心疼的摸着她乳白色的脸颊。
离恙艰难的扯出笑容:“算是还你上次替我挡刀,原来这么疼,你比我勇敢,都没有昏迷。”
刘砚书蹙眉:“不需要你还,是我自愿的。”
“这也是我自愿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好吗?”她的语气十分温顺。
刘砚书轻轻的揉着她的小手:“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本就是我的错。”
离恙没有接话。
他怎么也这么死犟。
她看着刘砚书的嘴唇干涸,缺少水分:“你是不是没吃早餐?”
“嗯。”
“你先去吃,我没事。”
“斯辰帮我去买了。”刘砚书解释。
“那就好。”
离恙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换过。
“你告诉我妈妈了吗?”离恙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晚上没有回家了。
“通知过了,阿姨昨天就过来了。”刘砚书本想告诉她沈冰的情况,想着她身体也没有恢复好,先放放吧。
“我妈妈去哪了?”
“她有点事出去,我照顾你她才放心离开。你先别想这些,好好养身子。”
“那我学校的……”
刘砚书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没有养好身体,我不会让你回去。当然我也会请假陪你。”
“那你妈妈不会找你麻烦吗?”离恙关心问。
他妈妈这么爱他,反对她和刘砚书在一起,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一直照顾她。
他摸了摸离恙的脑袋,安慰:“不会,你放心养身体就好了。”
离恙缄默。
四目相对,俩人目光里流转的情愫,正逐渐达到顶峰。
这时,病房外传来袁斯辰吊儿郎当的声音。
“哟!离恙,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终于醒了,砚书急得都快长胡子了。”
他手里提着五六个袋子,她转头看去都是吃的。
扑鼻而来的香味,她闻着也饿了。
袁斯辰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空荡荡的桌子瞬间被早餐占满。
他很懂事的先将粥拿出来:“离恙,砚书还特地叫我给你带了一份粥,不要白费我们的一片苦心,要喝完哦。”
离恙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露出了笑容:“谢谢你。”
声音没有以前清脆,带着点沙哑。
“不客气。”袁斯辰一大早就赶过来给刘砚书送衣服,也没吃早餐。
三人在病房里开始用餐。
离恙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刘砚书见状立马上前扶她,尽量不碰到她的后背,搂着她的腰坐了起来。
细心的给她垫好枕头,拿起桌边的粥:“我喂你。”
离恙的手还可以动,看着袁斯辰还在这,她不好意思:“没事,我可以自己来。”
袁斯辰瞄了一眼他们俩,转身望向窗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离恙拗不过刘砚书,任由他喂完了一碗粥。
明明粥没有这么烫,他每一口都要吹一吹,才肯喂到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