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了,开始昼长夜短的生活。
离恙照常在公交站台等公交车,等刘砚书。
刘砚书和袁斯辰走了过来。
“离恙。”刘砚书的声音。
离恙可怜楚楚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来了,你也没有给我留消息。”
刘砚书幽深的眼眸,犹豫了很久,沉声道:“我不回小区了,以后都不能跟你坐公交了,没有抓到陆之恒之前,我让斯辰送你回家,可以吗?”
袁斯辰站在俩人旁边,莫名的感觉到了be感,没有再看俩人聊下去的欲望,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转移注意力。
离恙怔住,晚风吹过,觉得风都是冰凉的,“为什么?”
刘砚书见不得她泪眼汪汪的模样,他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搬回老宅了,不住小区。”
离恙再次沉默,心情很沉重。
“是因为你妈妈吗?”
他说:“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离恙失落的情绪,她安静的站着,乖巧的让他心疼,“好,我知道了。”
袁斯辰听不得离恙这伤感的语气,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刘砚书这话,对她的杀伤力太大了。
离恙垂下脑袋,没有再说话,刘砚书站在她身边,知道她心里的落差,他自己也何尝不是呢?
如果不给静姝下马威,她下次更出格的事情都敢做出来。若是威胁到了离恙的生命,不堪设想。以防后患,他从长计议,目光放长远些。
刘砚书牵起她的小手,揉捏在手心里,轻声道:“对不起。”
离恙没有回应,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声。
刘砚书的私家车来的比袁斯辰家的快,离恙目睹了他上车 ,这辆车明显不是小区司机开的那辆车。
应该是他妈妈那边的司机。
少年坐在车里,看着她站在站台上眼眶含泪的模样,攥紧了拳头,骨骼分明的手指泛白,满眼的心疼和自责。
离恙,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完全有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离恙含着泪水,苦涩的笑了笑,逼着自己不让泪水滚落。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这样的落差和失落感还是在初三和他离别的时候,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几天放晚学,离恙都是坐着袁斯辰的私家车回的家。
离恙发现,自从静姝推她的事件后,静姝一直没有来学校,请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假。
终于在临近期末的时候,她出现了。
只是她似乎没有以往的大小姐的姿态,反而神情落魄,目光有些呆滞。
李思柔见状,下意识的和离恙对视了一番。
离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砚书班里多了谁少了谁,他都不会在乎,除了离恙和袁斯辰。
那天傍晚,夕阳余晖,天空上的火烧云很绚烂。
静姝在楼道下等刘砚书,她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
刘砚书对上她惊恐害怕的蓝色瞳孔,淡漠的收回视线。
这层楼几乎已经空无一人。
静姝抓住刘砚书的胳膊,直接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的下跪,卑微的的语气:“对不起,砚书,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家,我不该推离恙,我该死,求你!”
刘砚书的胳膊被她用力的拽着,不肯让他走。他毫不留情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静姝重心不稳,身子歪到了一边,校裙下的膝盖有了擦伤,哭成梨花带雨的模样,狼狈的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赶紧抓着刘砚书的裤腿,低声下气的认错:“砚书……求你,放过我家,这件事因我而起,求你,如果不解气,你对付我就好了,放过我家!”
刘砚书蹲下身子,掐着她的下颌,冷笑:“静姝,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仗着自己家世地位比离恙高,你就觉得她好欺负。”
“你是不是忘记了,她背后还有我?”
静姝接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她,不该拿她的墨镜,不该推她,不该整她……求你放过我家,我家要被你妈妈整破产了……求你!”
刘砚书阴鸷的黑眸冷血:“你上次不是还嘴硬吗?给过你机会,让你道歉,鸭子嘴硬,就是要整你家破产又如何。”
静姝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哽咽低哑的嗓子:“不!求你……我发誓,再也不会对离恙做任何事情……求你放过我家……求你……砚书……我知道错了……”
刘砚书阴笑一声,无情的甩开了她破碎的小脸:“晚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静姝,薄凉的嗓音:“别求我,这都是你自求的。我说过,别怪我无情,你该庆幸离恙没事,否则我拉你全家也要让你们下去陪她。”
话落,他决然离开了她的视线。
静姝坐在地板上,绝望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哀嚎。
她不该怀着侥幸的心里,仗着自己身份地位比离恙高,知道离恙是落魄千金,患有白化病,就欺负她。
不该为了嫉妒心,做出伤人的事。
本以为刘砚书对她的感情只是玩玩而已,他的家世雄厚,怎么会看上一个白化病女孩呢?!
她那时候觉得不可能,觉得他就是玩玩而已,没有当真。
谁知,刘砚书对离恙的真心和忠诚是她低估了,是她猜错了。
她不该去试探他的底线,短短的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妈妈太狠了,害得静家快濒临破产清算。
她也要沦落为落魄千金了,她还有什么资本嘲笑和欺负离恙!
刘砚书出到校门口,看到离恙上了陈岁安的车,他站在远处正好对上了驾驶座上的视线。
他望着车缓缓离开,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袁斯辰看到他走了过来,胳膊亲密的搭在他的肩头:“兄弟,刚才离恙的邻居哥哥过来接她,没有跟我一起回去。”
刘砚书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看到了。”
袁斯辰察觉到他不对劲,“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
他恨自己未成年,不能考驾照,否则,他一定天天开车送离恙回家,天天开车接她上学。
不给陈岁安一丝机会。
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袁斯辰扁了扁嘴,后知后觉刘砚书估计是吃醋了。
离恙跟着她邻居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