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什么事情,用力喊一嗓子,半个村都能听到。
刚才那大喊大叫的声音,此时都已经把村里的父老乡亲都给吸引过来。
“大家都加把劲,把车抬起来!”
当李铁柱到这边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也听到了人群当中的汉子呼喊声。
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黝黑汉子,被压倒在拖拉机车下,口中鲜血都已经吐了出来,肚子被翻倒的拖拉机一边死死的压着,这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
好在村里的二十多个老爷们齐心协力,把那翻倒的拖拉机给抬了起来。
可当他们看清楚情况后,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估计是活不成了,也不知道他是咋开的车,拖拉机都能压到自己身上,腿都给压扁了,肚子上面还划出了那么大的一个血口子,肠子都流出来了。”
“刚才村长已经打了电话,可人家医院说了,救护车到咱这地方最少得二十分钟左右,到时候人都得死透了。”
陈德水刚才就在村口,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朝着傻坐在地上的吴小二喊道:“人家是给你送鱼苗才落到了这个下场。”
“你等着吧,到时候他家里的人肯定来讹你。”
吴小二身上也带着血,不过都是轻伤,他刚才也坐在拖拉机旁边,翻车的时候把他甩了出去,他也就是蹭破了点皮。
此刻听到话都是忍不住的一哆嗦,眼中带着恐惧。
就在这时,李铁柱直接挤开了人群,沉着冷静的道:“小二,别愣着了,去我家拿一坛酒过来。”
吴小二早就已经六神无主,听到李铁柱的话,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爬起来,就往李铁柱家里跑去。
而此时李铁柱却是直接蹲在了那汉子的身前,手指快速的点下。
连续点了十几次,体内的灵气也随之输送了过去。
“你在干啥?”陈德水大喊了一声,心头却是无比惊喜,李铁柱居然在这个时候敢去伸手,这可是好机会。
他觉得这人肯定是救活了李铁柱,确实敢乱动手,这就是等于往身上遭灾。
李铁柱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刚想要继续动手救治,而在这个时候陈德水却是直接去拽他的后衣领子,那话语也是随之传来。
“小兔崽子,你乱搞什么?”
“人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手指头还在人家身上瞎杵?”
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李铁柱的衣领,就看到李铁柱猛然回头,那冰冷的眼神如同是两柄利刃直刺他的心头。
陈德水的手僵在了半空,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掌握住了心脏,连话都完全卡在了喉咙里。
李铁柱可没心思理他,这汉子是给鱼塘送货,如果要是出了事情,他也会于心不安,毕竟是他昨天让吴小二今天去买鱼苗。
陈德水心中无比的恼怒,他竟然是被李铁柱一个眼神给吓到了,咬牙切齿的道:“我看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就乱来吧,到时候你看人家该怎么找你算账!”
“大家伙可都看见了,这人还活着呢,他就在人家身上乱动手,要是出了啥事儿,到时候可都要实话实说。”
也就是在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汉子猛的喷出了一股血,紧跟着人抽动了几下,就完全没了呼吸。
陈德水更来劲了:“你完了,本来人家说不定还能撑下去,结果被你乱杵了几下,人直接死了。”
说完他又把手伸到了那汉子的鼻子下面,眼中都是止不住的流露出了激动之色,而在他脸上却是装出了无比愤怒的样子。
“你完了,人真死了!”
周围的父老乡亲都是一片的哗然。
李铁柱根本就没理他,现在还是救治要紧。
这时候吴小二也将东西送了过来,他的手还在剧烈的颤抖。
李铁柱拿过了银针,这是他去县城回来的时候,随手从一家药店买的。
银针如雨下,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有看清楚李铁柱是怎么动的手,那一片银针就已经是完全扎在了那汉子的身上。
李铁柱仅仅只是弹动了其中的一根银针的针尾。
“嗡!”
快速的颤动所产生的针鸣声,很是悦耳。
而他躺在了地上的汉子,猛的抽了一口气紧跟着就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刚刚恢复呼吸,眼中也恢复了神采,惊恐的就想要直接坐下来。
“别动!”李铁柱按住了他的肩膀,随后直接从旁边拿起了那一坛酒,单手拆开了封口,守在酒坛之中沾过,随后手上轻轻一搓。
幽蓝色的火焰直接在李铁柱的手上燃起。
刘寡妇的这些酒都是高度粮食酒,燃烧起的火焰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还不会伤到伤口。
他已经将伤口的杂质利用灵气震荡了出来,此时用火焰燃烧的酒抹过,随后立刻抽出了几根银针,扎上去之后那血流的速度瞬间停止。
“小二,去找针和线过来,需要把他的伤口缝合,否则稍微动一下就会直接伤口崩裂,导致流血致死。”
针线拿过来之后,那汉子挤出来的肠子被李铁柱塞回去之后,直接快速的缝合。
村里的父老乡亲全部都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场面静得落针可闻。
这前后也只不过过去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李铁柱就已经是把线剪断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微微的笑容:“我们村没有卫生所,连纱布都没有,当我已经给你做好了初步的消毒,到了医院只需要进行包扎就可以了。”
那汉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一下手脚,感觉自己的腿上的创伤仿佛是没有丝毫的知觉,如同是感觉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我…我的腿都没知觉了,为什么我还能动?”
李铁柱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银针扎在你的身上,只是暂时的封住了你的痛觉,如果你不想承受那种痛苦,就一直扎着这几根银针,等到伤口恢复,再将银针拔下。”
“谢谢!”那汉子眼中都含着泪,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真正的隐世高人,就他身上的伤势,恐怕到了医院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陈德水在人群当中拽住了一个二溜子,那是他侄子,陈二狗。
两人嘀咕了几声,陈二狗眼睛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