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这首诗歌戳痛了所有人的心。
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重锤一般敲击着他们的灵魂。
台下不少远道而来的书生才子,在这一刻双眼通红,感性的女孩子更是直接掩面而泣。
不远处,阁楼上。
一众美艳贵妇听的双眼通红,她们膝下都有子女,自是明白作为人母的不易,柳慧珍更是双眼含泪,怔怔的看着台上的王林。
“姐姐,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真是羡慕你!”
“是啊,这首诗却是将我们的不容易都道尽了。”
“唉,谁说不是呢,林儿这孩子还真是孝顺,能作出这样的诗,慧珍姐真幸福。”
“有子如此,夫妇何求啊,别说羡慕慧珍姐了,我都有些嫉妒了。”
众女纷纷感叹着,同时看向柳慧珍的目光透着浓浓的羡慕。
柳慧珍闻言,缓缓的抬起头,用手帕擦了擦眼眶中快要溢出的泪水,看向最后说话的苏月容,轻啜道:
“你…你嫉妒个什么,我儿子…不也是你半个儿子吗?你看看什么时候把林儿和思思的婚事给定了,我们也好早日抱上孙子。”
苏月容闻言,面上露出喜意,连连点头道:“好好,还订什么婚,要不这个月就结婚吧!”
看着苏月容急不可耐的样子,柳慧珍转涕轻笑道:
“你呀,别这么急,这个月却是有些太早了,思思如今才十四,还没到出阁的年纪,若是提前嫁了林儿,恐怕日后会遭人非议。”
“不若婚期就定在明年初吧,我记得思思的生辰也是年初,到时她刚满十五。”
苏月容闻言点头道:“好,今日回去我便找人看看时间,选个吉日,把婚期定下来。”
此时台上的王林还不知道,他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柳慧珍与苏月容给敲定了。
只见,高台上的王林直视着赵永华,继续道:
“当时我娘差点被黄百明所伤,你若是我,当如何?”
“还请大王教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王林骤然拔高了声音。
面对王林突然的发问,赵永华有些懵,此时的他还沉浸在王林的诗歌之中。
待反应过来,面色不禁就是一沉,这让他怎么答。
看此时的气氛,众人都好像被王林吟唱的诗歌洗脑了一般,若自己真说王林护母有罪,恐怕会引起群情激愤。
但若说王林无罪,自己先前已经下了定论,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
如今再赦其无罪,自己怕是会在天下人面前失了威信,只道,天子的话,也是可以随意改动的。
就在赵永华左右为难之际,跪在地上的黄太师这时候又喊了起来:
“王上,那王林在混淆视听啊,他护母心切,难道我儿就不是护母心切?是他母亲先动手打的我夫人,我儿不愤才出的手。”
“哦?还有此事?你且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赵永华见黄太师出言将问题转移,赶紧借坡问道,也借此回避了王林的问题。
黄太师闻言,当即便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全都讲了出来。
倒也没有添油加醋,说出了实情,毕竟当时围观目击之人实在太多,他也没法编出谎话去骗赵永华。
说到最后,黄太师悲愤道:“大王,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还伤了我儿,您要为我做主啊。”
“王林,你还有何话要说?”赵永华看着王林说道。
“分明是他老婆辱我在前,我母亲看不过去才动的手,若说有错,也是他老婆先错。”王林反驳道。
黄太师闻言,面色更怒:“我夫人哪里侮辱你了,你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夫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够了!”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赵永华面色一黑,出言喝道。
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争论最大的就是,谁有错在先。”
“若王林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那你夫人说的便是实情,无错;若王林本身才高八斗,那便是你夫人事先诽谤。有错在先。”
“刚才我已将王林的比赛名额取消掉了,现在本王在下一令,命,王林奉旨参加这次大比,以证才华。”
黄太师急忙跟着说道:“王上,若王林不能被选进前五,那就断其臂,还于我儿,可好。”
不等赵永华说话,王林插话道:“老匹夫,若是我进不了前五,今日我还你一臂又何妨,那若是我进了前五呢?你待如何?”
“你想让我如何?”黄太师反问道。
王林道:“要是我进了前五,你便当着天下文生的面,跪在我面前,说你错了,如何?”
黄太师闻言,暴怒,指着王林道:“竖子,猖狂…”
“你敢是不敢?”
“好好好,今日老夫便和你赌了这一场!”黄太师脸色涨红的指着王林道
说着,他转身看向赵永华道:
“还请大王恩准,做个见证。”
赵永华见状,嘴角微微抽搐,此时他很想大骂黄太师一顿,让自己见证,见证什么?
你堂堂的当朝太师,竟和一小儿打赌下跪?
你将我朝廷的脸面放在何处,还叫我见证?
他暗骂黄太师愚蠢,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想在这事上多做纠缠,摆了摆手道:
“准了…”
在赵永华的示意下,比赛正式开始。
接着便见欧阳问天起身,朗声道:
“今日,文道大比共分五轮。”
“第一轮以对联为题,五十进四十,剔除十人。”
“第二轮以文章为题,四十进三十。”
“第三轮以词为题,三十进二十。”
“第四轮以诗为题,二十进十。”
“第五轮决赛,以诗为题,选出前五。”
宣读完比赛项目,就在众书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首以待,等着欧阳问天出题时,王林的一句话却又打断了比赛进程:
“我不同意!”
此话一出,赛场内所有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王林看着欧阳问天继续道:“比赛要的就是公平公正,让天下人信服,但…”
说到这里王林顿了顿,他眯起双眼在台下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继续道:
“前些时日,我作了两首诗,当时可是欧阳院长亲自作的证,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但事后还是有不少人说我那是找人事先代笔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