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凝抿嘴轻笑,站在外头问刘母和秀秀奶:“刘家奶奶,杨家奶奶,我想看看小妹妹,能让我进屋吗?”
“我也想看小妹妹。”萧永嘉高兴的直蹦哒。
萧玉清把他按在了身前,不让他蹦:“你小声点。”
“哦哦。”
可爱的萧永嘉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逗的萧玉凝捏了捏他的脸。
被捏脸的萧永嘉想反抗,又想到不能大声,只好偃旗息鼓,幽怨的看了萧玉凝一眼。
这下逗的萧玉凝干脆弯下腰来,捧着小家伙的脸,“吧唧”一声又狠狠亲了他一口。
小家伙的小眼神更加幽怨了。
萧玉凝乐不可支。
不多时,刘母叫萧玉凝他们都进屋里来热乎一会儿,好把小宝宝抱给他们看。
一刻钟后,刘母抱着一个蓝底白花的襁褓出了里屋。
她先把孩子给脖子都要抻成长颈鹿的萧老五看了看。
然后才把孩子抱到了萧玉凝几个孩子跟前。
四房的几个孩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把这个小妹妹给吓着了。
刚出生的小宝宝皱皱巴巴的,看不出来长的像谁,但小小一只很可爱。
须臾,给闻氏报喜的乔氏和闻氏母女也来了,乔氏得知自家的六个孩子都在屋里围着小娃娃看呢,连忙小声把几人叫了出来,生怕他们把小娃娃给惊着了。
之后乔氏和闻氏分别给了小宝宝一个巴掌大的红包,里面装着压祟钱。
这种压祟钱和送给孩子的长命锁是一个意思,只是农家人自是不比那家底富裕的人家,一般都是用红线把铜钱串成宝剑形状的。
乔氏和闻氏准备的是三百枚铜钱做成的铜钱宝剑,搁在普通农家人中,可以算是大手笔了。”
秀秀奶和何花娘忙活到现在也是精疲力尽了,尤其是秀秀奶,她都五十岁了。
刘氏让萧老五给了秀秀奶三百文,给了何花娘一百五十文,这是她们二人给人接生的价钱。
两人临走前,乔氏又给两人一人包了六个红鸡蛋和半根排骨。
萧玉凝知道她们要走了,就把买给她们孙儿的糖葫芦送了过来。
秀秀奶和何花娘又是客气的和乔氏、闻氏、萧老五互相道谢了一番。
秀秀奶还特意称赞了萧玉凝一番,当然也没忘了夸四房所有的孩子懂事。
很少有人家做事这么周全的,秀秀奶和何花娘这一天半的吃食是和刘氏一样的,刘氏吃鸡汤面,她们就吃鸡汤面,刘氏吃鸡汤泡玉米面饼子,她们也是如此。
更别提这两妯娌还给她们包了六个红鸡蛋和半根排骨呢。
一般人家给了接生费后就什么都不给了,饭菜是主家人吃什么她们吃什么,讲究点的人家能给她们的菜里放几片肉,临走时再包两个红鸡蛋也就是了。
两人对乔氏和闻氏的印象好极了,反而是对萧老太太以及萧老大媳妇萧老二媳妇的观感差到了极点。
闻氏把萧老三叫了过来,让萧老三和萧老五分别把秀秀奶和何花娘送了回去。
几人走后,刘氏的屋里就剩下了刘氏她娘。
把小宝宝放到了刘氏身边,刘母说:“你那公婆是个什么意思?”
这古代不同现代那般交通便利。
刘氏嫁来萧家不过一年,刘母也就在刘氏怀孕满了三个月的时候,萧老五给她家报喜时跟着来萧家看望了刘氏一回。
那次萧老太太对她倒是还算客气。
刘氏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婆婆应该不会因为四房的事情生她的气,那就是萧老五拒绝出去做事赚钱的原因?
于是刘氏就从萧老太太把萧玉冰卖了这事开始讲起。
“她居然还让你男人赚钱供老大老二家的男娃读书?”刘母吃惊道。
“是啊,凭什么啊?我男人就是出去赚钱去,那赚回来的钱也不能都交到公中去不是?而且他交多少,哥哥们就该交多少,且花出去的钱也要惠利在五房人身上,娘,你说是不是?”
权贵人家如何运作,他们小老百姓可管不着,但普通农人家却都是如此在一起生活的。
萧老太太这往一边倒的,刘氏能同意?就是刘氏同意了,萧老五自己还不愿意呢。
刘母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男人他四哥就那么傻?”
“四哥四嫂都是好人,当时家里条件并不好,若不是四哥能干,家里怕也没这么多地,可就是因为四哥能干又孝顺,我那婆母才整天拿我四嫂和四哥的孩子们做筏子。”
刘氏叹了一声:“三嫂说当初我婆婆是看上杨里正家的小女儿的,可四哥心里有了四嫂,偏跑了出去不回来,婆母也没办法就这么上门去说亲,再后来杨里正家小女儿和镇上的人家订下亲事,我婆母没了盼头,只好松了口。”
“四嫂进了门,婆婆一开始带她也还好。”
刘母皱眉道:“那是因她生了闺女?”
刘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四嫂一连生下玉冰和玉清的时候,婆婆也还好,三嫂说后来四嫂生下了玉洁玉净时,婆婆虽然表现出了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小五玉凝出生时也还好,虽然有时候会骂四嫂几句不中用,但也没有苛刻过。”
“直到七年前,四嫂的祖父病了,四嫂她爹过年没来送节礼,我婆婆就在小年那天好生发落了四嫂一通,听三嫂说,婆婆找了个由头让四嫂跪在门口,后来四嫂晕了,婆婆都不让四哥把人抱回屋去,还是玉冰说四嫂有孕了,婆婆才同意四哥把四嫂送回屋的。”
“你是说你婆婆对你四嫂的态度变成如此,是从你四嫂她爹没来送节礼开始的?”
刘氏点点头:“是啊,后来四嫂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婆婆还是拿四嫂生的闺女多为由来磋磨四嫂。”
刘氏拍了一下腿,意识到身边还有个新生儿后,连忙把手捂在小宝宝身上轻拍了两下,见小宝宝没反应,她才说道:“我可算是知道你婆婆咋是这种态度了。”
刘氏十分不解的看着刘母。
刘母轻嗤一声:“我们前些日子不是忙着收拾今年的皮货了?所以如今家里也没了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