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清说着就要上手拉地上的松树枝。
“二姐,等等,我带了几个麻布袋。”
这几个麻布袋都是萧玉凝在江家找到的。
萧老四他们回来前,她就决定跟着一起来了,所以早早的就把这些麻布袋叠放在一起,出来时藏在了裤腰处。
“咱们先把这些松针收起来,要翠绿色的,不要深绿色或者是黄绿色的,松果也不用摘下来,先带回去。”萧玉凝说。
萧玉清接过一个麻布袋,把手上的风灯搁在地上,看见地上有颗松果,问:“那掉到地上的松果要不要?”
“要要要,要大的,小的就不要了。”
“好。”
萧玉清去收松针,萧玉凝则是提着另一盏风灯去两米开外,捡柏树树杈上的柏子和松果去。
一个时辰后,姐妹两人捡了满满两袋子的松针、柏子和松果。
“这些够了吗?”
这一大片都被她们捡了个遍,有的和灌木混在一起的,实在是不好收捡,只好作罢。
萧玉凝和萧玉清只能把袋子放在一边,开始收拢松柏枝了。
先把大的松树枝拖出去。
然后编了几条一米来长的草绳子,再把柏树枝绑在一起,拖出去。
柏树枝都比较细,很适合来熏肉。
做完这些,萧玉凝和萧玉清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
依旧是先收集松针、松果和柏子,再把树枝拖出去。
一个时辰后,萧老四来找她们,就看到了三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和堆成一堆的松树枝以及捆绑好的,一看就不能当柴烧的好几大捆的柏枝条。
“这是什么?”萧老四轻轻的踢了踢地上的麻布袋子。
“松果和松针啊。”萧玉凝费力的拖出来了一根松树枝丫:“有用呢,到时候我弄好了,爹就知道了。”
松果捡回来焙一下还能吃,松针……他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萧老四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家小女儿又是要捣鼓新奇玩意了。
算了,若不是她爱捣鼓这些,自家又如何能多赚了好几两银子?
萧老四帮着萧玉凝和萧玉清把松树枝砍成一根根的,用萧玉凝编的草绳绑成了十几捆,再用芒草遮盖住。
“走,爹带你们去里边收,等拉完木头,这四辆马车会回来再拉几趟柴,爹要了两车,你们二狗叔只要了一车,把另一车给我了。”
也就是他们能有三车?
那挺好的。
只是到时候要把这些有松针和柏叶的柴藏哪里呢?
上山的人绝不会只有他们老萧家一家,肯定不能往山上藏,很容易成了他人的嫁衣。
有了,可以放在后头的养猪的小院。
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做猪食用的柴火。
至于做猪食用的柴火……嗯,回去后,她可以每天捡些回来放在外层。
有了目标,干起活来就更加的有劲头了。
辰时初,萧老四过来叫萧玉凝和萧玉清回去做饭,他也要回去,要陪江北辰一起去县里办理过户手续去。
早饭还是做了饼子,不过是二合面的葱花饼。
里正和江家大伯过来时,萧玉凝父女三人外加一个刚起床的江北辰才刚刚开始吃饭,两人只好坐在院子里等着。
等吃完饭,萧玉清又说喝的开水没了,已经烧上了,让他们再等等。
萧玉清准备了两水囊白开水,外加一水囊红糖大枣水。
“爹,这一水囊是红糖大枣水,给江家弟弟喝的,他不比你们这些大人,这两天肯定熬着了,要补一补。”
萧玉凝把水囊交给萧老四,转身回上房时还不忘冲着江老大冷哼一声。
江家老大气的想骂人,偏他又是个五十多岁的大人,而眼前的丫头不过十岁出头,他有气都没地撒去。
里正拉了拉江家老大,江家老大愤然而去。
江北辰起来洗漱的时候萧老四就找他说了话,说今天要尽可能的把江家老大和里正多拖着一会儿。
江北辰表示没问题。
这不,一拖就拖到了巳时一刻多。
江家老大还想坐巳时二刻的牛车呢。
孰不知下河沟村做拉人生意的是李六堂哥的发小,李六昨天下午就跑去知会了一声,让人家今天第二趟车早半刻钟发车。
他们这会儿赶去村口,也坐不上车了,只能慢慢步行去了,除非江家老大愿意过两天再去办手续。
但,明天正好是县衙官吏的休沐日,江家老大未必会等。
萧老四和江北辰走了,萧玉凝和萧玉清把午饭要炒的菜准备好,就去给胡有德他们送早饭去。
江北辰他们果然是没能坐上牛车。
江家老大还抱怨赶牛车的赵小子咋就跑的这么快?
里正问他要不等两天,他却不想等了,东西不拿到手,他寝食难安啊。
所以四人也只能慢吞吞的步行往县城去了。
等他们走到了丰县,已是中午官吏们休息之时。
四人只好寻了面摊子吃了午饭。
江家老大不愿出钱,萧老四要去结账,却是被江北辰给拦下了。
江北辰结了饭钱,几人去了县衙门口。
江家老大还不死心,把江北辰带到一边去说话,试图让他回心转意,收回断亲的决定,跟着他们大房生活。
又劝说他读书花钱太多,他一个孩子还能把自己供成个秀才不成?
不若把交去书院的钱要回来,过几年娶个相熟人家的好女儿过门,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就把自己媳妇和两个儿媳妇家里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都称赞了一遍。
到最后,一拍大腿,说什么现在就下定,娶个童养媳回来,大个两三岁的,也能给他洗衣服拾掇屋子。
江北辰只静静的听着。
直到江家老大讲的口干舌燥,江北辰才点点头说谢谢大伯好意,不过读书一事是无任何转圜的。
如果不是为了能少些事端,安心读书,他一定不会拿他爹留给他的任何一样东西来换取他的户籍独立出来。
他会把所有的银子都花光,赖也要赖在江家老大家,以全了大伯一家对他的拳拳爱护之心。
江家老大当时快被气的背过气去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这气还没气完呢。
两天后,当他看到自家小弟家的那几亩山地里的好树木都被砍伐而光,只留下一片荒乱时,他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关键是断亲书上写的是山地给了他,没写山地里的树木也归他。
来验查山地的官差摊摊手说,地契下来之前砍走的树都属于原主人家的树。
合乎律法,他告都没地方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