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赵琴连忙快步过去坐到付寒川身边,“要喝水吗?”
付寒川默了两秒,虚弱出声:“你回去吧,谢谢你特地过来看我,佳灿的事林越应该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再过问,以后也不会再回去,所以,你不用担我心会像秦峰一样反过来咬你一口。
至于佳灿的股份,你如果觉得我白送你过意不去,那就按当初我入股的价格把钱给我,如果你一时拿不出来那么多也可以分期,我不着急。”
付寒川冷漠疏离,急于和她撇清关系的态度让赵琴慌了,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发颤。
她隔着被子紧紧握住付寒川的手,连连摇头,“付寒川你别这样,我这次过来不是只看看你而已,我想陪着你,陪着你直到好起来为止。”
“好起来,然后呢?”付寒川自嘲地苦笑一声,然后将被子下的手从赵琴手里移开,“赵琴,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怪你,也没有觉得你欠我什么,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更不应该因为同情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付寒川也有自己骄傲,不属于我的我从不强求,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赵琴急死了,“不是……”
付寒川却打断她,接着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我承认,我还没有完全放下你,但我已经在慢慢地一点一点放下了。
我真的很艰难才做出这个决定,所以,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让就别再给我制造错觉。
你也看到了,我这副破身子已经经不起再折腾,我过去五年是真心真意在帮你,看在我不求回报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条命吧,毕竟我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应该还罪不至死吧。”
付寒川说话时脸上一直挂着笑,但眼里的情绪却越来越悲哀,眼底的泪意也被他一忍再忍。
而他不知道,他刚刚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直戳赵琴心脏。
“付寒川,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你啊,不是……”赵琴哭着语无伦次地摇头,“不是,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以前是我笨是我傻,是我胆小怯懦不敢面对你的感情,但从知道你伤心离开的那一瞬,我就彻底明白了自己心的。
付寒川,我爱你啊,一想到以后都没办法再看到你,以后都没有你一直站在我身后,我就心都快要疼死了。”
她指着自己心口,“还有,没有你,这里就像空了一块,无论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再去填满它。”
付寒川被子里的手骤然攥紧,“赵琴,我希望你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不是你的玩具,也经不起你的玩笑。”
赵琴眼里难得露出委屈受伤的表情,她亦是认真定定看着付寒川,“付寒川,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渣?”
付寒川突然将嘴抿紧,眼眸也跟着垂了下去。
赵琴:“……”
她突然就被气笑了,抬手捧上付寒川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付寒川,你给我听着,我赵琴在感情的事情上从不开玩笑。
怜悯心,我不否认我有,可是我已不是二十多岁还是一张白纸的小姑娘,怜悯和同情该用在哪里不该用在哪里我很清楚也很理智。
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对你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再不是因为愧疚才要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爱你。”
怕男人不信,她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还有,你知道的,我曾经也是有过感情经历的,虽然那段感情失败了,但我却很清楚心动的感觉。
付寒川,我对你,其实早就心动了的。”
她忘了什么时候对他心动的,或许早在五年前第一次遇到他时。
当时她将被某导灌酒灌到烂醉,最后还硬要拖着她去开房,就在她绝望之时付寒川出现了。
他迎着风雪,过去毫不犹豫一拳将那个导演打倒在地,然后弯腰直接将她公主抱起便转身带她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地方。
又或是在后来的某次晚宴上,与秦峰冤家路窄遇上时,她被秦峰那个人渣羞辱威胁,付寒川再次挺身而出,替她介绍大导演狠打了秦峰的脸。
总之,她真的是早就有了心动的,她没有向他敞开心扉也只是害怕,害怕付寒川会和秦峰一样,害怕自己奋不顾身的沦陷会再次换来体无完肤的伤害。
而且,秦峰一直是她心的一针刺,不把他踩在脚下,她根本无心去想其他。
所以,一直以来对付寒川的感情她都是克制又理智,从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
而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却依然不敢面对付寒川,因为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怕一旦那层窗户纸捅破,她和付寒川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之前的她就是一个胆小鬼,还是一个愚蠢的笨蛋。
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付寒川的心思,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自然没有理由再错过他。
付寒川听着赵琴的告白,眼眶终是忍不住再次红了。
刚刚赵琴趁他“睡着”和他说的话他其实都听到了,现在他一次追问也不过是在确认她的态度,同时也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想清楚重新选择的机会。
但现在她再次向她表明了她的心意,他的内心其他早已激动到颤抖,就连心电监护上的数据都开始有了波动。
赵琴再次听到监护仪的提示音后,整个人都紧张到慌乱。
她手忙脚乱地一边摸着他的胸口,一边带着哭腔出声:“付寒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说着,她便慌忙起身,真的就要去叫医生。
不想,她刚起身,就被男人飞速伸出手拽住了手腕。
赵琴的心咯噔一下,正想再次询问就被男人一个用力拽过去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赵琴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之时,就听付寒川哑着声音开口道:“空口无凭,最少得盖个章我才能信你。”
担心压到付寒川刚想撑着床边起来的赵琴闻言当场愣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