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高亮？”眼见高亮栽倒，刘展赶紧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正在朝这边走来的韩霆和韩佳也赶忙快步赶了过来。
“刘长官，高亮哥怎么了？”韩佳用有些狐疑地眼神看向了刘展。
上次韩勇雇佣刘展去救韩雷三兄弟的时候刘展曾经自称是闪电连的小队长，所以韩佳一直都是叫他刘长官，但此时她的眼神有一点不善，不知道是因为韩勇韩雷没能活着回去，还是他和高亮的关系也不一般。
“他受了刺激，晕过去了。”刘展微微皱眉，韩佳的眼神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高亮？高亮？”韩霆掐了掐高亮的人中，也喊起他的名字来，很快，高亮悠悠转醒。
“他的，他的尸体在哪？”高亮用有些苍老的声音问道。
“......”刘展沉默，既然知道了死的那个是许钟意，无论是闪电连和短尾鼠之间的舆论战，还是给周凯父母一个交代，那具尸体都不能轻易还给高亮。
“已经被处理了吗？”见刘展没有回答，高亮幽幽叹了口气。
尸体会吸引或培育诅咒生物这一点已经成为了幸存者之间的共识，因此除非那些食物极度匮乏，需要尸体发挥最后的余热的极小型避难所之外都会定期集中处理掉去世成员或者搜寻到的尸体，一般都是用火烧掉。
看起来高亮肯定是以为许钟意的尸体也已经被烧掉了，而刘展既然顺着坡可以下，自然也没有理由反驳，用沉默表示了默认。
“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见上一个话题已经可以结束了，刘展适时地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韩霆和高亮在上一个熄风日是一起被刘展从那座被巨鼠围攻的建筑中救出来的，可那个时候韩霆和高亮分别隶属于不同的分流世界，双方根本看不到对方。
而且他们的看不到对方不是装的，那时候他们的身体甚至可以重合在一起，就像双方都变成虚体一样重合在一起。
可这才过去一周，他们不光能看到了对方，还走在了一起，甚至那个韩佳看高亮的眼神中还有一丝超越友谊的关切，这一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和韩勇一起被交易到小李的哨站的是许钟意而不是高亮？高亮那天晚上去哪了？
刘展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大量的疑问，而这些疑问都需要高亮来解答。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个猜测。”高亮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下，终于从许钟意的死讯中解脱出来，这才缓缓回答刘展道。
“说说看！”刘展眉头一挑，高亮对于分流世界有着独到的认知和见解，也许他的猜测也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这个游戏，在合服。”高亮眼中光芒一闪，看向了刘展。
“和服？”刘展楞了一下：“就是雅蠛蝶穿的那种？”
“呃，合服，合区，合并服务器！”高亮也愣了几秒，赶忙补充道。
“合并服务器？”刘展还是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是网游玩得少。”高亮微微摇头：“大部分游戏都只在刚开服的时候能火一阵子，即使是现象级游戏一般能火个两三年都算了不起了，这个你知道吗？”
“啊，知道！”刘展想了想说道：“毕竟无论是游戏性还是画质都在不断更新，新游戏一般都会比旧游戏好玩一点。”
“嗯，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个原因。”高亮点了点头：“一款游戏在刚开服的时候如果很火，预定的服务器一般很难承载涌入的玩家，比如说一个服务器只能承载一万个玩家，开服的时候涌入了十三万的玩家，游戏发行商就需要提供至少十三个，一般是十五个服务器。”
“对啊，然后呢？”刘展还是没有理解高亮的意思。
“但是过了两三年之后，这款游戏不火了，开服的时候涌入的十三万玩家大部分都去玩别的游戏了，现在只剩下了三万人在玩这个游戏，服务器却还是十五个。”高亮解释道。
“每个服务器就从原来将近一万人变成两千人了。”刘展若有所思。
“对，每个服务器都流失了五分之四的玩家，只剩下了原来的五分之一，如果这款游戏偏单机，不需要和其他玩家交互倒也没什么，可如果这是一款需要组队打副本的游戏，服务器里的玩家数量变少了，剩余的玩家也找不到人一起组队，他们也玩不下去了。”
“啊，我懂了！”刘展顿悟：“如果运营商不想让剩下的玩家也跑掉的话，就得让这些玩家可以跨服组队！”
“嗯，跨服组队确实是一个解决的办法。”高亮赞许地点了点头：“但运营商也可能会和服，就是把原来十五个服务器合并成五个服务器，相当于每三个服务器合并成一个服务器，每个服务器的人数也就从两千变成了六千，玩家组队的问题同样可以解决，运营商的服务器成本也可以降低许多。”
“你是说，这个世界在合服？”刘展瞬间意识到了高亮此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是这样猜的！”高亮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上次我们分开之后，韩勇载着我准备回去，哦，上次我们分开的地方距离我们提灯避难所其实还有二十多公里，结果在路上，我们遇到了韩震和韩霆。”
“此前在我眼前消失的韩震和韩霆？”刘展一惊，瞬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韩霆。
“是的。”韩霆点了点头：“我们当时直接摔进了积雪里，本来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车翻了或者大颠簸，结果我们爬到雪面上才发现，根本没有车辙的痕迹。”
“那时候你们跨回到自己的分流世界了。”刘展微微点头，这和那天高亮和他说的话对得上。
“幸亏你把这辆雪地摩托还给了二哥，不然我们靠腿还真不一定走得回去家。”韩霆微微一叹：“可惜这辆车在半路上还是出了问题，抛了锚，二哥当时肩膀上还有伤，我们研究了半天都没修好它。”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我和韩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