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周水芸干裂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这才喃喃发出声音：“地狱的血蝙蝠。”
刘展有些恼火，但看周水芸的精神状态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缓的过来，只得在心中盘算该怎么办。
身后一阵更大的响声传来，看起来这群蝙蝠发动了一次大规模冲锋。
“呜呜......”小白朝着门外发出警惕的声音。
“交出你空间背包里的所有东西，我可以放你进去，给你提供庇护。”想了想，刘展还是决定放周水芸进去，但他必须保证周水芸空间背包里没有足以威胁他的东西。
周水芸抬起头，用有些呆滞的目光看着刘展，继而颤抖着手将一件又一件物品丢在地上，有一些饼干，一些瓶装水，十几块金属锭和几块燃料块，棉衣，棉被，甚至一些卫生用品也丢了出来。
“把这个放进你的空间背包。”刘展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已经掏空了空间背包，虽然幸存者不能查看别的幸存者的空间背包，但他也有一个办法，一挥手，一个长宽非常接近一米的方形水箱出现在了地上。
如果周水芸能把这只水箱收进空间背包里，就证明她的空间背包即使没有被掏空最多也只剩下了几页纸的空间，不会留下什么危险的武器——如果她的空间背包没有被升级过，只有1立方米的话。
周水芸颤抖着手指摸向了水箱，下一秒水箱便消失不见，刘展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很害怕周水芸突然掏出来颗手雷什么的。
收起手枪和周水芸丢出来的东西，刘展一把将这个吓坏的女人拎起，打开了玄关的安全门进入了房子，再次关上玄关的安全门，在两道门的阻挡下外面噼里啪啦的撞门声也几乎安静了下去。
刘展将周水芸拎到了一楼一间窗户完全被积雪封住的小客房里丢在床上，将房间门关好，立刻赶到了二楼的信息板。
堡垒破坏值：0.04%，其中正门安全门破坏值0.04%，其余部分完好。
堡垒预存维护费：50金属锭。将在堡垒破坏值超过0.1%时自动消耗金属锭修理。
看着只有不足0.1%的堡垒破坏度，刘展松了一口气，那些蝙蝠的自杀式撞击只是气势十足，实际威力并不大，想要破坏堡垒安全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预存维护费补充了1000块金属锭，刘展又消耗了不到1000金属锭将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门换成了安全门，这种安全门只有堡垒所有者也就是刘展可以开启或关闭，现在虽然还没有电，不能远程操控，但他也可以使用钥匙来开关物理锁。
这样一来，除非刘展主动将周水芸放出来，否则她只能待在那间客房里。
拿出雪地摩托图纸，刘展直接制作了一辆基础版雪地摩托。
图纸基础消耗10000金属锭，因为周水芸此时在这间避难所里，所以价格变成了9000金属锭。
可惜，这次出去他只开到了14000金属锭，雪地摩托如果加装喷火模块或轻型护甲需要16000金属锭，即使有周水芸在也需要14400金属锭，否则他一定会直接加装喷火模块或者轻型护甲，对付那群仍然围绕在外面的血蝙蝠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希望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刘展微微叹了口气，下楼来到了那间关着周水芸的客房。
因为没有电力照明，房间非常黑暗，刘展拿出大功率帐篷灯打开，但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周水芸。
床上没有，地上也没有，她跑哪里去了？躲在某处想要偷袭吗？
心中一惊，刘展马上掏出手枪，警惕地走进了房间。
只是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刘展便松了一口气重新收起手枪，周水芸并不是躲起来想要偷袭他，而是躲在了办公桌下面的小空间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真的吓坏了。
虽然这间房间有着比正门安全门更加牢固的安全窗，而且室外三米深的积雪已经将窗户完全挡住，但她还是很害怕窗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微微叹了口气，刘展将蜷缩成一团的周水芸抱了出来，周水芸剧烈挣扎了几下，这才抬起无神的双眼看向了刘展，继而狠狠将头埋在了刘展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哭吧。”刘展虽然有些手足无措，但也还是坐在了床上，任凭周水芸在自己怀中大哭。
过了一会，周水芸的哭声终于微弱下来，静静蜷缩在刘展怀中，只是偶尔颤抖和抽搐。
“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刘展也没有什么安慰别人的经验：“要不要喝点热水？”
“都死了。”周水芸沉默了一会，喃喃说出了三个字。
“什么都死了？”刘展第一反应就是周水芸知道了她父亲周泽强已经死亡了的消息，但这个都字证明，死亡的绝对不只一个。
“吴明，赵一鑫，大奎叔，许哥，张姐......”周水芸喃喃说出一个又一个名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死了这么多人？”刘展眉头紧皱，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是在两三个月之后，他不会觉得任何意外，弹尽粮绝后人类自相食的场面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今天才末世第九天，即使是前世他住在城里存粮不足燃料匮乏也是一个月才开始出现抢夺劫掠的现象。
这才第九天，即使是借点粮食和燃料都应该还能借得到，怎么会这么早就开始出现大规模死亡现象了？
还是说，他们不是为了生存物资而死的？
瞬间，刘展想到了周泽强尸体腹部爬出的和此时堡垒外正在冲撞安全门的蝙蝠。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周水芸只是喃喃重复这一句话。
“和那种蝙蝠有关，对吗？”刘展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点，忙摇晃着周水芸的肩膀问道。
“是。”周水芸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嘴唇颤抖许久这才缓缓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们死了，蝙蝠从肚子里钻出来。”
“你认识这些蝙蝠吗？”刘展突然想起了周水芸对这些蝙蝠的称呼，地狱血蝙蝠，这个名字并不像是凭直觉起的。
“赵安阳，它们是赵安阳养的！”周水芸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深深地惧怕之色，继而癫狂起来：“赵安阳用血制造的，赵安阳用血养的，赵安阳在杀人，赵安阳，赵安阳，赵安阳......”
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附近几个村唯一的一位神主教牧师赵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