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当时我母亲生下我后，你对她做了什么。”
慕晟脸色一变，“你姨娘当时就是难产死的，我能对她做什么。”
“我从未听说，九尾狐，会因为难产而死。”
“你怎么知道她是妖的？”
这事应该只有他一人知道。
“父亲该不会不知道，九尾狐跟人的后代，成年后，会苏醒狐族的血脉吧。”
慕晟瞳孔一缩，他并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他当初肯定不会把她留下，而且一出生就把这个孩子给掐死。
当初他的恻隐之心，让他留下了如今这个祸患，偏偏，她身边现在还有个杀人成性的妖皇，他根本动不得。
看到慕晟的表情，慕清卿了然，“父亲是不是在想，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将我跟母亲一起杀了？”
“妖，就该杀，当日，我念及你是我的女儿，并未杀你，如今，你却同这个妖皇狼狈为奸，将我们慕家置于何地！”
“父亲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当初阿墨要的，是我的那位长姐，可不是我，难道不是父亲自己舍不得长姐，阿墨才退而求其次的要了我吗？如今倒是变成我跟他狼狈为奸了？”
慕清卿轻笑一声，手指被墨漓捏了捏，她侧目，看到男人有些不满的小表情，“卿宝，我从未想要过别人。”
“我知道，你先乖乖的，别说话。”慕清卿干脆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让他摆弄。
握住小姑娘的手之后，墨漓也不吭声了，专心摆弄着手心小姑娘的手，捏一捏，亲一亲。
“你同他如今这般亲密，谁知道先前的事，是不是你二人做戏，合起伙来骗我。”
“你若是觉得我们是做戏那便是做戏，今日我来不是来跟你掰扯这些的，当年我母亲，到底是因何而死，她的妖丹如今又在哪里？”
慕清卿懒得跟他多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要不是为了她母亲的妖丹，她根本不想回来见这个慕晟。
“我说了，她就是难产而死，你再问几遍，都是这句话。”慕晟认定，这桩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狐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有人把这事告诉她。
慕清卿微微皱眉，她抬眼，“阿墨，他不跟我说真话。”
下一瞬，原本还握着她手的男人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慕晟面前，抬手直接捏住他的脖子，“不想说，那也不必再说了。”
慕晟被他捏着脖子提起来，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慕恒脚步微动，墨漓却倏地转头，“本座看在你是本座夫人兄长的份上不杀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小妹，你若是真让阿墨公子把父亲掐死了，真相怕是这辈子都无从得知了。”
慕恒知道墨漓听慕清卿的话，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被掐死而无动于衷。
“二哥，若是父亲愿意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那阿墨自然不会杀他，可是他看上去并不想说，那反正我得不到真相，杀了就杀了。”慕清卿眨了眨眼，显得十分的无辜。
慕晟的面色开始发紫，他死死抓住墨漓的手，眼底全是恐惧。
“怎么？想说了？”墨漓手微松，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咳，我……我说，咳咳咳。”
见此，墨漓才甩手把人丢到了一边，又回到了慕清卿身边，朝她伸出手，一脸委屈，“脏。”
若不是此刻情况不允许，慕清卿都想揉揉这个小画妖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她掏出一块帕子，仔细的帮墨漓擦了擦手，余光扫向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的慕晟，“那就说来听听，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年，慕晟在一次除妖的任务中受了伤，在一处破庙中休息。
而原主的生母那日同族中闹了别扭，看到躺在地上面容清秀的慕晟时，估计也是见色起意，用迷魂术迷了慕晟，同他一夜欢好，却并未取其心脏，只是在第二天就离开了。
慕晟醒来后，回忆起当晚的事，觉得十分的耻辱，他一个捉妖师，居然被一个妖迷了心智还做了那档子事。
当时他已经同如今的主母成亲并且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并未再纳妾，回去后，他对此事只字未提，只当没发生过。
未曾想，那狐妖会在后来的某一天来到慕家，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是他的。
在知道这件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了这狐妖，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杀了。
但那狐妖是九尾狐，哪怕是怀着孩子，他也无法除掉她。
他知道，九尾狐的妖丹，可以让人延长寿命，若是修炼得当，甚至可以长生不老。
所以，在那狐妖生下孩子的那晚，他提剑去了她的屋里。
那狐妖见他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告诉他，这孩子是人，并不是妖，希望他不要杀她。
他答应了。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慕家也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
他杀了狐妖取了妖丹，放在了慕家的密室中。
他始终没有找到如何借助九尾狐妖丹修炼的法子，所以这妖丹至今还在慕家的密室里。
“若是你们要那妖丹，我去给你们拿来，但你们要保证再也不来找我们慕家的麻烦。”
墨漓皱眉，这人说话真让人厌恶，想把他舌头拔了。
慕清卿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慕家主，将那妖丹物归原主吧。”
慕晟去密室的功夫，慕恒总算是找到机会开口了，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慕清卿，“小妹，那你如今是妖？还是人？”
“很重要吗？难不成我是妖了，二哥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慕清卿在面对慕恒的时候，脸上的笑倒是多了几分真挚。
“怎会，就算你是妖，也是我的小妹，我知道有些没想到，当年姨娘居然是这样死的，父亲未免有些，狠心了。”慕恒垂眸，眼底有些迷茫，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他还不算特别狠心，不然，我也活不到今日，怕是出生那日就跟我母亲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