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阴沉,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晏南无辜又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地帮他撸完。
一旁的小猫背过身去,心里默念: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作者:对,你得纯洁)
不知道是不是算好的,咱魔主忠心耿耿的大管家来接魔主了。
亚伯罕是想直接带他走的,可惜晏南不打算领这份情,别以为他不知道带回去要干嘛。
晏南一只手抱着小猫,一只手去拽对方衣领,踮起脚尖,离对方的唇贴的极近,微微勾了唇角,笑容魅惑。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我的身份。”
炙热的气息打在脸上,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他眸光微闪,顺势搂过对方的腰,似亲昵似暧,昧:“宝贝,不亲一下吗?”
晏南呵笑一声,却没亲下去,扭头拎着猫走了。
“再会吧。”
没得逞的亚伯罕没由来的失望,同时也懊恼,自己怎么不自己亲下去。
爱德华带着标准完美的微笑,道:“夫人还真是……特别。”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看魔主的脸色,那人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魔主夫人,早叫晚叫有什么不一样。
亚伯罕看着对方的背影,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却没有反对爱德华称呼对方夫人的这件事,反倒还很受用。
他略一沉思,薄唇微勾,轻启道:“确实很可爱。”也很销魂。
想到少年抱着自己手睡觉的小模样,心情难得的好,血红色眸中的笑意更深。
用不了多久,他要让少年乖乖上他的床。
原来那山洞深处隐蔽的地方,有一方冰泉,天寒地冻的偏偏就它没有结冰,上面孕育这一朵晶莹剔透的花,它像是用冰精雕细琢出来的,远远散发着一股清冷的幽香。
小猫误打误撞地进来,看见后甚是好奇,就过去把花摘了打算看看,要是什么灵物还可以给主人。
可是,花径断的那一刻,整个小水潭瞬间结冰,吓得它懵了,叼着花跑了。
那花名“冰凤兰”(起名废的悲哀),花瓣花叶花径像极了冰雕,璀璨又脆弱,透着一股灵气,吸日月之精华,集万物之灵性孕育而成,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散发的灵气影响了周围,让人寸步难行,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举措吧。
不巧,它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能不能治病不好说。
晏南抱着猫下雪山,一路通畅无阻,明明他可以直接回去那个小村庄,可是他没有。
他顺路去了那个传说是病原体的山沟,先前有人跟着,他只是匆匆路过,那时就感觉到了奇怪,有人像看猎物一样看着他,但他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
一踏进那里,晏南就感觉到了诡异,那种怪异的感觉更甚,接近灼热,像有人赤裸裸地盯着他看一样。
晏南从心底里的不舒服,眉头微蹙。却还是一步一步地走进去,他要揪出那个家伙,管他凶神恶兽也好,敢像食物一样盯着他就得死。
小猫也感受到了那种令人发毛的诡异感,一个劲地缩在他怀里。
晏南发现,这里生长的不论是树还是草,都是怪异的黑色,像是被大火洗劫过一样,却没有焦炭味,神秘静谧中透着令人不安的诡谲。
后头传来一阵细微的淅淅索索声,晏南的脚步不着痕迹的一顿,后神色如常的继续向深处走。
那声音越来越近,脚上突然像缠上了什么东西,勒得很紧,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低头发现一根不及手指粗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脚踝,勒出了一圈红痕。
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个一闪而过黑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但很快便隐下去。
把猫放下,自己则蹲下身子去解决那根藤蔓。
他似乎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哼,接着,一片阴影从他身后撒下。
他还在暗嘲对方的耐性,正准备蓄力攻击,突然他脚上传来一阵刺痛,心中一动,顺势倒下。
睁开一条缝,只看到对方的黑色靴子。
对方似乎是俯身在他身上贪婪地嗅了嗅,后迷恋地叹道:“闻起来真是美味。”
后来,晏南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便是一张英俊邪恶的脸,薄唇噙着一抹笑意,露出一对尖牙,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
他给人的感觉是阴森森的,灰色的眼瞳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气,一身黑色长袍显得他像黑夜里的幽灵一般。
那人正趴在少年身上,头埋在他细腻白皙的脖颈处,感受不到温热的呼吸,只是一片冰凉。
颈上刺痛,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咬破了他的血管,血液流失的感觉很明显。
晏南眉头微蹙,紫金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狠绝。手指微动,一阵强烈的风吹过,静谧里响起了“沙沙”声,伴随着树叶飘落,却没有直接落到地上。
以叶为刃,黑色的树叶如同漫天利箭一般落下,华丽而狠,其势之猛,有置人于死地之感。
那人身上多处都受了伤,却并没有流出血迹,但足以让他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毫无血色的唇角染上了鲜红的血迹,像罂粟盛开一样妖艳又危险。
再看到对方睁开的眼眸时,唇角微勾,笑意阴森。
晏南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那人,那人背撞到树木时的沉闷声和树木咔嚓的断裂声就知道他有多恶心这个人。
晏南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片布条,包扎自己脖颈。
他的猫这时候也跳出来了,冲着那人龇牙咧嘴。
“吸血鬼?”
声线冰冷地毫无起伏,像是只是随口一问,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那人被他踹了一脚,不死也残,可他却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有时还能听见骨头的咔咔声,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在听到他的话时,眸中划过一丝痛苦。
那人低沉的嗓音沧桑的像经过了无数年的孤寂一样。
“美味的食物脾气总是很大。”
“不过我可不叫吸血鬼,我叫菲利普。”像是在辩解一样。
闻言,晏南嘴角微扬,冷笑一声,。
“食物,你也得有命尝。”
残忍嗜血的笑容让他这个早已死去的人感到一阵恐惧和心悸,想到自己反正也死不了,于是强装镇定,用一种非常嘶哑邪气,令人不舒服的语气。
“其他人跟你比起来就是一滩屎,我决定好好养着你,这样我才有取之不尽的美味。”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盘佳肴,炙热露,骨。
晏南冷哼一声,神情冷冽,手指再次微微动了一下,那人身后三人粗的大树毫无预兆的折了。
不知道是因为那人毫无防备,还是本来他就弱,竟就这样被树从腰间压住,动弹不得,眸中是错愕。
晏南一步步逼向那人,在他跟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般,薄唇轻启。
“这么弱,怪不得只能食兽血。”
晏南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堆积着无数惨白森森的骨骸,看那些样子,倒不是人骨。
这句话无疑扎心了,菲利普不由僵了一下,他知道少年说的没错。
有一天他死了,但又活了,除了没有呼吸和极度地想喝血之外,他和正常人一样。他曾经也有高贵的身份,且心地善良,不愿喝人血,只能躲到这个深山老林以动物血维持身体机能。后来他发现整个山林都受他死气所侵,常年的寂寞让他心态性格发生了改变,又或许是受血液的影响,他越来越渴望人血。
后来,有一个人闯了进来,让他对血的Yv望差点冲昏了头脑,极力的克制下才没反错误。
后来那个人以为的血可以长生不老,在他思维最混沌的时候,敲晕了他,喝了一口他的血。
他心态本来就已经不正常了,再次见到人类的贪婪邪恶面,本来存留的那一丝善良也消磨殆尽。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血会让人发狂到吃人肉,那人疯疯癫癫找到他的时候,哀求他放过自己,不再跳动的心愈加冰冷,杀了那人之后,把自己的一些血投放到了水井里,看着那些人自相残杀,他莫名的感到高兴。
后来的一天,他到村子里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你是为那村子里的人抓我的吧。”沉默的片刻后,他开口道。
后他的脸因怨恨而变得扭曲狰狞,语气愤恨道:“人都该死。”
晏南眉头轻挑,蹲下身子,道:“那倒不是,不过你想杀人那你做的就不对了。”
正欲反驳,不料少年接下来的话把他震住了。
“你啊,应该坐上最高位,让他们都仰慕你的时候,一举击垮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少年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评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一样。
他彻底怔住了,他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他以为是普通人的食物了,明明圣洁的不似凡人,却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想起这人血液里蕴藏的两种力量,突然眼神又复杂了,混血儿在大陆上可谓是非常不受欢迎,他们的待遇通常都极差,要是以前的自己,一定回制止这种情况……
斯兰特带着人在村子里等晏南回来,为晏南担心的时候又亲眼见证了一场血腥的搏杀,那些像凶兽一样嘶吼残杀的人是他的子民吗。
他不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自相残杀,让人把他们绑起来,那样就不会再造成杀戮。
可是他想错了,这些村民都是幸存下来的,他们的家人可能早被他们吃了,其凶悍程度非比寻常,一下子抓伤了不少人。
如果不是他们都是觉醒元素的魔法师和骑士,恐怕也不能震住这样的局面。
相对于斯兰特的担忧,艾欧里亚是非常不安和惶恐,要是晏南回来了,会不会告状,但又强行压下那股情绪,保持这天生的高傲。
可是当晏南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时,独独不见父王派给他的侍从时,艾欧里亚的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晏南给他们的回答是。
“哦,死了。”
风淡云轻的三个字,让他们都为之一愣,对方说完后别有深意的睨了艾欧里亚一眼,后者为之打了一个寒颤。
反倒是斯兰特很是紧张和担忧,发现对方脖颈处缠着布条。
“你的伤要不要紧?”
箭伤倒已经不要紧,而且被衣服挡着也看不见,他说的定然是他脖子处的咬伤。
紫金色的眸子深处一丝寒意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他满不在意地笑道。
“这个啊,小伤。”
艾欧里亚却身子一僵,他以为那伤是他的人做的,那对方必定不会放过他。
等了许久也不见晏南提伤的原由,只是一笔带过,令他有些诧异,看向对方的神色复杂,却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嫉妒和狠毒。
他冷冷的讥讽道。
“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
此话一出,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他他们心中其实都有这个疑惑,只不过碍于圣子大人的面子上不好说出来,这下被人提起开了头,当下小声议论开来。
说话还知道分寸的还好,脾气差一点的说出来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也不足为奇,加上艾欧里亚适当的火上浇油。
晏南听过更难听的,早就是刀枪不坏之身,更何况人就是死在他手里不可否认,也懒得否认。
斯兰特却急了,他和洛克是相信他的,但他们说得感觉越来越有那么一回事,想起少年的强悍的实力,洛克有些动摇了,不过他不发表言论。
最终还是斯兰特开口制止了他们。
“好了,此行凶险,能回来已是不易,先治好村民再说。”
看向晏南的眼眸中,有温柔亦有担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
那丝情感晏南自然收入眼底,也同样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方还是太悲天悯人,太善良了,这样的人总是容易被算计,容易死。
村民对他们,更是对斯兰特感激涕零,他们本已经绝望,圣子大人的到来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医师很快把“冰凤兰”制作成药水,分配给每一位村民。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神上,身体上的折磨,仿佛就要这样暗无天日的度过,最好的结果是全村的人都死了,最坏也不过是传染到其他城镇,解药就不是他们能奢望的。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村民们在喝了“解药”之后,竟纷纷倒地,他们还以为这药有什么副作用,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是,当他们开始全身抽搐,神志不清,口吐白沫的时候,斯兰特一等人都急了,也有一丝慌张。
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什么药水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何况还是顶级医师配的药。
时间越久,他们心里越来越慌张,,甚至有些害怕。
(好尴尬)
他们这一行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连半点污点都没有,若是他们害死了人,传出去也不光彩。
脸色最平静的是晏南,这些人的性命不关他的事。
斯兰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低声问。
“怎么回事?”
祭师和医师上前查看之后,脸色大变,这更是吊起了他们的一颗心。
一名祭师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道。
“我等该死,竟没看出来。冰凤兰虽可解百毒,却也属冰,他们所中之毒属火……”
属火之后不用他在说明他们也知道了,自古水火不相容,这根本不是解药,这是催命符。(→_→爸妈老烦我干嘛,左边是电视声,右边是视频声,后边是呼噜声)
众人瞬间变得神色微妙起来。
十多分钟后,村民们渐渐停止了抽搐,却是没了声息。
村民之中,只有一个人还安然无恙,是那名妇女。她活到现在一心为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在得到药水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却没有喝。
她手指颤颤巍巍的地去探怀里自己孩子的鼻息,却碰到一片冰凉,她的一颗心也跌到了谷底。
“死了,我的孩子死了。”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说出的话亦带上了绝望,全身脏乱不堪的她像个疯子,却让人动容。
斯兰特满心愧疚,认为那就是他照成的。
女人在疯完之后,看向他们的眼睛里变得凶狠,面目扭曲狰狞可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孩子的死压断她最后一根弦,他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全部人给她的孩子陪葬。
“我的孩子死了,是你们害死了他,我要你们陪葬……”她喊得歇斯底里,狠光一闪。
说完,她猛地扑向离得最近的斯兰特,后者有心去躲,也来不及了。
“圣子大人……”
一行人立马慌张起来,唯恐斯兰特受伤。
那女子被仇恨迷了双眼,什么是圣子,她通通不管,她只有全部人都去死。
斯兰特不会对一个普通人动手,处于劣势,正犹豫间,女人瘦长枯黄的爪子像他的喉咙抓去。
那一刻,所有人纷纷抢上前来,可是女人又快又狠,明显他们的施救会无济于事。
在就连斯兰特自己都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液体迸溅到了他的脸上。
女人的手手臂从手腕处被整齐地切断,血液也从断口喷涌而出,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只是还不及回神,脸色一变,直直倒地不起,口中还念着那句话“你们都得给我孩子陪葬。”。
不仅是斯兰特,其他人都惊了,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咒语吟唱,也没有看见任何攻击,可那女人就是那样死的。
斯兰特顾不得脸色的血,冲到晏南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和淡定。
“为什么要杀她?”
“她不死你就得死。”晏南淡然道。
“我害了人,我该死。”
少年感受到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愈加的紧,眸子染上了淡淡的冷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人了。
那个黑衣人是怎么说的。
“‘冰凤兰’能让你们获得解脱。”
可死了不也是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