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说:“王妃跟王爷都没有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饶守勤放下心来,柔声安慰
田田:“好孩子,娘没有生病,娘只是太累了!别哭,等过一会儿,娘就会起来!”
好啊,女儿跟女婿终于结束了冷战。
饶守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女儿被封为侧妃,他也是很心疼,很愤怒的。不过,事已至此,除了看开一点,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这皇权至上的社会,还能咋样?女儿才二十几岁,可不能就这样一直过着守活寡的日子,无论王爷日后会咋样,至少现在对女儿还是一心一意的。
饶守勤比谁都希望大丫能再生下几个孩子,这样的话,日后就更有保障了!他已经知道,振兴不是女儿的亲生儿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那么,女儿只有川江一个儿子的话,显然是太少了!
“田田,川江,你爹娘有事情要忙,来姥爷这里,姥爷带你们去摘黄瓜!”他跟孩子们张开了双臂,满脸的慈祥和欢喜。
“哟!摘黄瓜喽!”田田和川江同时扑向饶守勤。
振兴、茶果和茶叶,自然也紧紧跟随。
菜地在离宅子一里左右的地方,就在宅子的前面,坐在宅子门口的秋千上,就可以远远的看到一片逼人的翠绿。
菜地被一圈的荆棘和树篱围了起来,黄瓜就种在树篱旁边,枝蔓攀爬在树篱上面。黄瓜的长势很好,枝蔓上垂挂着顶花带刺的黄瓜,大的大小的小,在初夏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喜人。
振兴弯下腰,摘了两根不大不小的黄瓜,递给了田田和川江:“弟弟、妹妹,哥哥给你们摘的黄瓜,去那边洗干净就可以吃!”
菜地里打了两个坎儿井,井水清冽甘甜,可以直接饮用。每隔十天,大丫都会在井水里倒入一两左右的空间灵泉,浇灌出来的蔬菜瓜果,特别的好吃。生吃黄瓜,已经成了振兴的一大爱好,就跟西瓜一样让他着迷。
而且,娘说黄瓜富含维生素,时常吃黄瓜对身体很好,对皮肤也很好,可以养颜美容。身体肥胖的人时常吃黄瓜,也可以达到减肥的功效。
“嘿嘿,哥哥给我摘的黄瓜!”田田高兴极了,咧嘴笑着,对饶守勤撒娇的道:“姥爷,帮田田洗洗黄瓜,田田给一半姥爷吃!”
川江也奶声奶气的嚷嚷道:“我也要!我也要姥爷帮忙洗!我的黄瓜,也给姥爷一半!”
振兴就笑了,弯腰又从藤蔓掩映处找出一根不大不小的黄瓜,递给了饶守勤:“不用你们给一半,哥哥又摘了一根,这根给姥爷就是了!”
弟弟妹妹这么懂事,这么孝顺,振兴满心的欢喜。
这样的弟弟妹妹,他很喜欢。
振兴、茶果和茶叶也都各自摘了一根黄瓜,在坎儿井那边洗干净,笑呵呵的吃着,在青翠逼人的田野里漫步。
小清河绿洲的田地,都规划得很好,四通八达的田埂,足足可以供一辆货运的大马车通过,笔直宽广。说是田埂,倒不如说是马路,道路的两边各种着一排的树木。不过一年的时间,原先的小树苗就长得非常的茁壮,青翠的树叶迎风招展,仿佛在欢笑一般。
凉爽的风儿夹带着花草树木的清香,扑鼻而来。
振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无比的舒坦。望着在前面跌跌撞撞奔跑的弟弟妹妹,还有紧追在弟弟妹妹后面的姥爷,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和欢喜。
真希望时间可以停住在这一刻,永远都不会流动。
京城,皇宫,是他非常不愿意去想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的亲娘,就是大丫。
然而,现实是这么的残酷。他的娘大丫,如今竟然只是个侧妃,不说娘难以承受,就是他这个养子,也无比的愤怒。
他的娘大丫,明明是水清浅的发妻,然而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人,竟然公然如此的欺负他的娘。娘立下了那么多、那么大的功劳,却只得了一个侧妃的身份,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傍晚的时候,大丫和水清浅带着三个孩子,在王府的后花园里散步。
振兴就跟大丫道:“娘,我已经满了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武功也提高了很多,有自保的能力了!孩儿想要去京城去皇宫,孩儿想要尽早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并以皇太孙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此话一出,可把大丫急得满头是汗。
大丫:“好孩子,你才十岁,还太小了!那皇宫可是人吃人的地方,而且现在时机不成熟,你这样贸然回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听娘的话,再等几年,两年就好!等你满了十二岁,等爹娘把西北经营得稳固一点,兴旺一点,并为你多训练一些得力人手。到时候你再回去不迟!”
水清浅:“听你娘的话,她已经够辛苦了,你不要让她伤心难过!她把你从几个月养到十岁,一路的艰辛,你莫非忘了?”
大丫:“你对他和气一点,振兴是个好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含泪问振兴:“好孩子,你想要现在回去,是不是想帮娘一把?”
振兴忍不住泪如泉涌:“娘,孩儿希望娘过得开心快乐,孩儿都十岁了,可以帮娘分忧解愁了!孩儿知道,总有一天,孩儿是必须要回宫去的。既然如此,孩儿不如现在就回去,也好为娘争取一下正妃的位置。
孩儿回去了,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孩儿会讨好皇上,请他封娘为正妃!
娘明明是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如今娘却不得不屈居侧妃的身份,孩儿每次想起,心里都跟针扎一般。孩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没法再等了,孩儿这就去京城,这就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去!孩儿还就不相信,堂堂皇太孙的救命恩人跟养母,怎么就没有资格做平西王妃?!”
说完,就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好孩子,你才十岁,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一切,有娘呢!你也知道,娘可不是好欺负的,日后就算王府有了别的女人,娘也不会甘心被人欺负!”大丫心疼的将振兴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
“娘,孩儿不愿意娘委屈自己。”振兴哽咽难言。
娘是坚强的,也是乐观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坚强乐观的人,就不需要人心疼,不需要人帮忙。娘的心里到底有多苦,作为儿子,他如何不知道?娘这段时间一直躲着爹,不就是因为心里太苦了,才会这样么?
大丫:“好孩子,你这样娘会心疼的。娘不觉得委屈,娘有你和弟弟妹妹,娘心满意足了。只要你们三个都好好的,娘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娘不要你这么小就去那狼窝里历险!听娘的话,满了十五岁你再去京城,至少满了十二岁之后,娘才会放心一点!”
振兴:“娘,呜呜呜......”娘实在太可怜了。
半夜,振兴睡不着,爬起来给太子和太子妃各写了一封书信。然后,请求水清浅设法送到太子的手中。
水清浅看了他半响,终于点头答应了。
太子和太子妃接到振兴的书信,都不禁泪水盈眶。
两封信都很简单,为了防止书信落入他人之手,振兴以水清浅儿子的名义,给二人写信,告诉他们他在西北的学习和生活,表示了对二人的思念和景仰。同时,也在信中恳求二人,为大丫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看完书信,太子妃悲喜交加,泪流了一个晚上。
我可怜的孩子啊,从小到大,都过得那么艰苦,就跟被黄连水泡大似的。西北那个地方,是人呆的地方么?即便大丫能耐不小,即便大丫把振兴当亲生儿子。然而,那整个的大坏境那么的艰苦,振兴能过得舒适快乐么?
哪怕,振兴是在山前村,她也不会这么心疼啊!
西北那个地方,只要想一想,她的心就跟针扎一般。
太子妃:“殿下,给振兴送两个暗卫过去吧!另外,再送一万两银子过去,布匹药材和补品,也送一些过去,就说是你这个做皇叔的给侄儿的一点心意!“
太子:“好,孤早就这样想了!明天就挑两人送去!就当是恭贺清浅乔迁之喜吧!以这个名义送过去,也没有那么打眼。”
这些年,碍于各种顾虑,他对自己的长子振兴,什么关爱都不敢表示。如今,这孩子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他的心里也是万分牵挂的。
太子要派人去西北给水清浅送礼,临行之前请水琉璃夫妻二人还有向西去品味楼吃饭:“孤派人去西北,你们有没有信件和礼物要带过去?”
水琉璃:“皇叔,啥时候走啊?给我几天时间,我要好好准备一下!西北那个地方物资匮乏,我要多准备一些东西,特别是冬天穿的衣服!还有,大哥入住新的王府,我也得有所表示。时间太紧了的话,就准备不充分!”
太子:“好,就给你五天的时间。本来,是打算两天后就出发的。”又看着向西:“对了,饶大人的爹娘和大哥还有儿子,如今可都在西北,五天时间够不够?”
向西:“五天时间够了,谢谢殿下!微臣明天就请两天假,亲自采购置办带去西北的东西,到时候微臣会自备一辆货运的大马车,派两人跟随殿下的人一起去西北!”
“嗯,这样也好!”太子点点头,对水琉璃道:“琉璃,你置办的东西也自己找一个货运马车装上,并派两人跟车吧!”
水琉璃:“是,皇叔,琉璃知道了!”
这样最好,免得给太子添麻烦,自己也刚好派两个得用的人去西北,希望可以帮大哥一把。西北百废待兴,大哥初去乍到,一定忙得团团转吧?
向西也是这个想法,想要顺便送一房人去西北,专门照顾平安。人选他早就找好了,是一个姓聂的人家,夫妻俩带三个孩子。最大的儿子十五岁,老二是姑娘十二岁。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五岁左右,刚好大平安一岁多,给平安做书童最合适不过了。
这户姓聂的人家,是向西偶然救下的,对这家人有大恩。这是离京城五十多里地的一户农家,因为被继母欺负得没有了活路,一家人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流露街头,做父亲的差点被打死,做女儿的差点就被恶霸给抢走。
向西刚好路过,出手救下这家人,给了十两银子帮这家人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聂大叔安顿下来之后,接连奔波了好几天,却找不到长期的活计。没有办法,只好打一点零工,做些搬运卸货的活计。这么一点工钱,想要养活一家大小,却是远远不够的。
向西有心想要跟品味楼的掌柜求个情,让聂大叔去品味楼的后厨打杂,做些劈材打水洗菜的活计。然而,却又觉得不妥,只要跟掌柜的提了,掌柜的自然不好拒绝,这样不就是等于硬是要塞人进去么?
正左右为难,太子忽然请客吃饭,说是要往西北送东西过去。这简直就是瞌睡遇上送枕头的,这家人向西也认识三个多月了,观接触过好几次。同时,也让护卫特意去了解过这家人的底细,确实是憨厚可靠之人,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于是,他就想着要把这家人送去西北,照顾平安,为大丫和父母分忧解愁。
从品味楼出来,向西就去了聂家租住的小院,跟聂大叔一说,他立刻就答应了,而且是满心的欢喜:“谢谢大人相信俺们,给俺们这么一个好机会!大人请放心,俺们去了西北,一定好好照顾小少爷,好好听大姑娘和老爷太太的话,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