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研院啊,忍研院。
告别止水走在回家的路上,鼬一直在念叨着这三个字。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自从八个月前起,止水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让着他。
在止水哥外出执行了几次长期任务后,鼬便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止水哥的极限了。
这种爆发式的成长让尚在忍者学校跟一群小朋友“做游戏”的鼬非常羡慕。
鼬实在不知道在忍者学校究竟有什么意义。
如此魂不守舍地思考着,鼬走进宇智波族地,闷着头推开家门。
宇智波富岳正站在前院池塘边,板着一张脸看着池中游鱼,心如渊壑,难以窥探。
眼见大门转动,鼬从外进来,无视他这个父亲,低着头就要往堂屋内走。
古板肃正的富岳立刻皱起眉头,沉声叫到:“鼬……”
听闻父亲的声音,鼬立刻回过神来。
“父亲。”
鼬看到池塘旁边的富岳,露出异色,淡定地走过来行礼问候。
“作为忍者,怎么这样没有警惕。”
富岳是个会端架子的,明明想问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却偏偏一副说教的模样。
鼬也早就烂熟跟父亲的相处方式,也不辩驳,同样板着脸道:“我知错了。”
“父亲,我想从忍者学校毕业。”
面对着富岳,鼬突然非常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别人都对富岳敬畏非常,唯有鼬,对他父亲似乎只有敬,不曾有畏。
即使是提出这等有些无礼的要求,鼬面对威严满满的富岳,脸色也没变过丝毫。
“给我一个理由。”
富岳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淡漠地反问。
“忍者学校已经不能给我带来成长,在那里只是在浪费时间。”
鼬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富岳听闻,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才俯视着鼬,问道:“你想去什么地方,警备队还是暗部?”
自家孩子,虽然夸赞不多,富岳也知道鼬是一个绝对的天才。
虽然跟曾经的那位还相差甚远,但比起打破忍者学校毕业记录的卡卡西,是绝不逊色的。
毕业是可以毕业,但富岳正在思考的,是更深远的一些事情。
宇智波一族自从搬迁族地之后,就越发闹腾。
警备队在执法时,往往火气冲天,有时候甚至连暗部的行动都敢阻拦。
虽然有富岳威势的镇压,但他也知道,此非长久之计。
现在将鼬留在警备队,就可以让他平稳地成长,获得一份相对平静的生活,直到宇智波一族出现变故。
而将鼬送去暗部,则有机会与三代火影缓和关系,同时还能起到间谍的作用。
可鼬的童年,就将要在尔虞我诈的血腥选择中度过。
富岳确实父爱如山,虽然孩子很难从他这感觉到雨泽的浸润,但富岳为孩子却也殚精竭虑。
“我想去暗部。”
鼬不假思索说道。
理由很简单,止水现在正于暗部任职。
鼬想更靠近止水一点,这样就能理解止水哥的人生观和梦想,也有机会知道止水哥一直避而不谈的责任。
“还有,我想去忍研院进修。”
一言落下,还没等富岳缓过神,鼬又说了一句让他心惊的话。
“是因为止水?”
宇智波一族如今在忍研院中挂名学员的,也只有一个止水。
作为富岳第一个派去猿飞日斩麾下的间谍,他对止水的一切也了如指掌。
当然也知道止水的任教老师,疑似是那个曾经威压一个时代的人物。
“是。”
鼬并没有否认。
“你先去看看佐助吧。”
富岳没有答复,将目光怔怔地投入面前的池塘,便不再理会鼬。
鼬也没有追问,老老实实告了个别,就转头离去。
树叶随微风飘落池塘,荡起层层波纹,映照着富岳的倒影起伏不定,一如他此时隐藏的心绪。
一夜无话。
第二天,鼬刚要出门上学,却见父亲富岳,已经在厅堂正经地跪坐着。
鼬没有多言,规规矩矩地跪坐到富岳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鼬总感觉面前的富岳较昨天有些精神不振。
而且那双眼睛,似乎也有些没有光泽,有些昏花。
“鼬,提前毕业的事我已经同意了。”
富岳说完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他规矩地坐着,一言不发,便接着说道。
“暗部和忍研院我也许可了,你自去申请。”
这次鼬终于是改了颜色,嘴角露出向往的笑容。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在富岳的带领下,鼬跟着他进入一间密室。
时过晌午,两人才一前一后从密室中出来。
此时,鼬脸上那仅存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是一股挥之不散愁云一直缭绕在眉头。
他在获得自由和真相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背负起相应的责任和选择的煎熬。
这对几天前刚到7岁的鼬来说,确实还太早了。
一晃眼三日便过,忍研院第二届招生如约开始。
不同于之前懒懒散散的上百人,第二届招生的场面可谓是恢弘至极。
不仅大部分木叶家族都派来了旁系忍者,更多的是一些有门路的平民忍者聚集而来。
没办法,虽然这一年忍研院依然低调,但这一年从里面出去的那三十二个毕业学员俱是强者之资。
这三十二个人,几乎都被暗部或其他一些木叶部门招揽。
其余的几个也在极高的任务完成率以及木叶的考核中,最低都获得特别上忍的评级。
巷子虽深,可这酒香,却是人间难得。
怪不得众人追捧。
虽然现在忍研院1号训练场上依旧只有约150人预备,但这已经是经过玖辛奈初步筛选的结果。
“忍研院第二届招新,入学考核现在开始!”
“规则很简单,在你们的学长学姐手下,多撑一段时间。”
“撑的时间长的不一定录取,但撑得时间短,让教官们看不出你们的本事,那就一定不会被录取。”
“现在!考核开始!”
依旧是旗木朔茂,他现在的乐趣除了教导人才,就是变着法儿的戏弄这些人才。
在一众预备役学员的惊呼中,一行32人与他们年龄相仿的青年忍者从二楼观台上跳下,在训练场上一字排开,平静地看着这些跟他们曾经一样的入学青年们。
人群中的鼬突然眉头一跳,陡然看向一个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三个女人是不是一直在盯着他看?眼神还不太友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