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睁开一只眼，周围白茫茫一片。
这莫非就是天国吗！她这是要变成天使了，是几个翅膀的？让她看一看。
原先柳生一直以为像自己这种人会直接下地狱呢，还好，她竟然还算个好人。
“……这是何处？”
熟悉的声音，是季的，他眼中恢复清明，此时正一脸疑惑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柳生。
“怎么回事，你也是天使？”
天使？天使是什么，天上的……算了
柳生把挡在面前的手给收回，她抬头看着季，很好，不是吸血鬼的样子了，看来多气一气就是有好处的。
“你珠子好像要碎了。”季收回剑，虽然没弄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但他注意到了柳生手腕上的蓝珠子。
珠子？什么珠子。
顺着季的目光柳生转过手腕，原先的链子上的蓝珠子还是亮晶晶的，但这会上面却出现了不小的裂痕，整个珠子变的黯淡无光。
柳生的第一反应是刚刚飞出去摔的。
怎么办，还能修吗，这怎么说也是她在穿书前就带着的。
瞧她一脸郁闷，季适时开口：“试试用灵力可否修补成功。”
嗯，好主意，说干就干，柳生坐在地上开始捣鼓自己的珠子。
嗯…主意好，但是没用，只能等出去后再找个器修再看一看了。
光芒消散，柳生也从地上爬起。
“季前辈，您感觉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
“那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他又摇摇头。
还好，没记得就行，要是记得的话那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正当柳生松了口气，季捡起地上的石子又递给柳生道：“除了你丢铜板的不记得，其他都记得，这个给你，算做辛苦费。”
“……”
对不起。
两人的身影显现，见柳生没有碎成块，季也变回正常，两人皆平安无事后，月牙离开那座金山飞扑到了季的怀里。
“哇，这个是什么？这个是季大人，这个是什么？哇，是变帅的季大人。”他使劲的蹭了蹭季，又泪眼汪汪的抬头道：“季大人，您刚刚那样让兔吓的少吃了一筐胡萝卜呜呜呜。”
站在一旁还在反思的柳生目光飘移，爱鬼扯的兔子，所以她马上就要有伴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柳生和月牙自愿的站在湖边深刻的反省自己。
“都怪你要丢铜板。”
“不是你让我拿重金侮辱的吗？”
“你月牙大人的话你也敢全听？？”
“我现在就给月牙大人再搬来一个金山！”
两小只你一嘴我一嘴，身后的顾黎川怀里抱着剑凑到季旁边，小声询问刚刚的光是怎么回事，那会他飞走了所以现在真的很好奇。
“嗯……我好像是看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不知，我还没看清楚他就消散了。”
他目光落在了月牙的身上，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也就不再多言。
遮天蔽日的乌云散开，是久违的阳光。
“我疯了，那个太阳活过来了。”柳生望着天空突然开口道。
季解释的说：“我不小心想起来了一些事，所以时间也就跟着转动了。”
震惊，记性不好的老人竟然想起来了陈年往事。
“什么事？可以稍稍透露一下吗？放心，我不会告诉五师兄的。”
“…小师妹，你！”
才怪，她可没说一定，五师兄稍安勿躁。
瞧着柳生不可信的样子，季郑重其事的说：“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可以啊，要钱还是要命？”
钱满地都是，命只有贱命一条。
他摇摇头，那些他都不要，只见季手心向上，掌心处凭空变出一个散发着九彩光芒的玉简。
熟悉的样子，熟悉的光芒，顾黎川的眼睛也开始熟悉的痛了。
“我的交易内容是，若是答应帮我杀了白眉苍，那这功法季风决就归你了，如何？”
怎么连功法都有一个任性的名字。
“那是季前辈的仇人吗？”
季笑而不语。
柳生又问：“万一我打不过怎么办，如你所见我是个炼气期的小菜鸡。”
“无妨，我当初也没打过。”
“……？”
什么鬼，原来大家都打不过啊，真的吗，要是真的话那她可就要痛快的进行交易了。
“如果我现在收下了，最后又反悔没有帮你杀掉白眉苍，反而是和他成为了一条战线上的人，那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季思考片刻指着顾黎川语气从容的问：“你和你的五师兄的关系如何？”
此话一出，顾黎川和柳生像是心有灵犀的突然抱住对方，两人皆是一脸认真。
他说：“我和小师妹永远不分家！”
她说：“我和五师兄永远不分离！”
他们说：“我们感情深厚！！”
好，有点浮夸但信了。
“那你的其他师兄呢？若是他们陷入生死攸关的时候，你会救他们吗？”
暂停一下，目前来说她只和顾黎川交好，所以这个问题……
“救！”
想阻止宗门覆灭那一个也不能少，要想苟到最后那宗门就不能覆灭。
只是同门一场的情谊，四师兄就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趟鬼域救二师兄。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师兄在生死关头时会不会捞她一把，但既然都是同门一场了，她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下去救他们又有何妨呢。
听了柳生的这句话后，季也把玉简递给了她，像是松了口气。
“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总有一天你会和白眉苍正面对上，介时我给你的功法或许会派上用场。”
看着手上的玉简，柳生有亿点懵。
救师兄和白眉苍有什么直接关系吗，大家可不可以不要打哑谜？
但是白眉苍你等着吧，她黑眉柳迟早来找你。
还没等柳生再次询问具体内容，天空开始破碎，地面出现崩塌。
熟悉的迹象，这个空间要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莫非是像第一个空间那样，在拿到玉简就可以出去了吗。
她攥紧手上的东西，在望到慌张的月牙以及季那一脸淡定的表情后，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传闻虽假，但季蛇死亡的这件事是真的，那这个玉简真的就是在他死后才现世的，他全部想起来了。
季轻轻安抚着月牙，面上虽是云淡风轻但眼中似有情绪翻涌，他定定的看着柳生，对着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
下一秒，柳生脚下一空，身子向后倒去，坠入了无尽的虚空。
不是，急什么急，让她柳生先把话给说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