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年还没到屋内,一言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许柚。
突然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好在对方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的邢嘉年稍微松了口气。
最后立在门边好一会儿等许山夫妻两个进了房间内这才去打水洗漱。
走进屋内,许柚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态。邢嘉年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有些好奇。
许柚对着邢嘉年描述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想象。他看着灯光下说着话的许柚,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他只要知道她是许柚就好了。
眼前人的奇怪之处邢嘉年不是不知晓,家里的海鲜好像也不是买的。还有一大盆的珍珠贝。
明明是刚恢复神志的人,却能做出很多十分好吃的东西。
一个人,不可能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手艺。再加上许柚做饭炖肉的时候喜欢用一些香料,但是这种手法邢嘉年从未见过。
在来到这里后,邢嘉年看到许母做饭也没有使用过多调料的习惯。所以不可能存在许柚是在许家沟学的。
一般来说一个人在痴傻过后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由身旁人所做过的。这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行为和语言都是模仿着身边的人和东西。
但是许柚不存在这样,她倒像是本身就会这些东西一样。
除开这些的本身,许柚本人十分的耀眼。
许柚时常给两个小萝卜头解说,尤其是邢子元的做饭问题。许柚会说出调料的形成和作用。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在证明许柚的学识渊博。
涉及的区域广泛,想来对方来的地方一定是十分好的。但是邢嘉年还没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到可以把秘密全盘托出,所以邢嘉年觉得只要对方是许柚就好了。
洗漱完后的许柚坐在了床边,老房子内不太容易隔音。两人各自坐在床的一边,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很小声很小声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有顾忌到所以有在想办法想要小声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假如许柚她们两个说话或者干嘛稍微制造出来一丁点动静都会盖过隔壁房间内的声音。但是许柚左看看右看看,把自己原本住了十七年的房子都快打量出花了却还是没办法忽视心里面的那一丝尴尬的情绪。
许柚忍不住伸出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好像刚才还好好地来着,现在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邢嘉年坐在靠近烛台的一边,跳动的火焰在对方的脸上一闪一闪的眼睛微垂。
许柚穿着一身中衣,南方的夏日十分的漫长。但是好在前几日刚刮过台风现在的温度还蛮适宜的。
磨磨蹭蹭的翻到了床上躺着,随后舒了口气。还是躺着舒服!
邢嘉年侧过身子,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眉目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柔和,眼睛里带了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好看的要命。
脑袋枕在枕头上的许柚心中想到。
许柚的盘发早就被拆开了,分成了三股扎成了一个辫子。辫子又黑又亮的垂在了枕头上,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笑意的看着邢嘉年。
喉咙忍不住的上下滑动,邢嘉年觉得自己还是很想了解眼前的人。
隔壁似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声音似乎带着温度和水汽一样撞进了两人心间。
“那个,你说他们两个在家会不会害怕啊?”许柚觉得脸有些微红,忍不住挪开了和对方对视的眼睛开口。
邢嘉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似乎被刚才的氛围所影响了连声音都带了些低哑“嗯!不会他们都是大孩子了。”
许柚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吐槽,才五岁而已算什么大孩子。
两人各自扯着话题,努力不让话掉在地上。两人也在努力的忽视传来的声音。
许柚面对着墙,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刻木板床就传来了嘎吱的声音,好似不太能承受两人的重量一般。
身体似乎都能感受到不远处的身躯传来的热度,许柚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体往靠墙的地方挪了挪。
但是这个床实在是不大,因为是许柚出嫁前的床。这个目测大概是一米五的床板,虽然说许柚架子骨小但是旁边的人大只啊。两人不可避免的会有些身体接触。
比如现在,许柚朦朦胧胧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脑袋下的东西软软的,还有些弹性。许柚脑袋一点一点的,觉得自己这个新买的枕头真是不错,但是好像有些不够宽来着。
脑袋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然后许柚的鼻子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吃痛,原本仅剩的睡意也瞬间消失了个干净。视线所及之处是白色的中衣和微微打开的领口里面隐约还能看到胸肌。
一大早上就这么鲜艳的吗?许柚有些混沌的脑子想到。
随后整个人都被震惊的抬高了起来,比如再意识到自己枕着的东西后许柚就开始靠着自己腰腹的力量把自己的脑袋硬生生的离开对方的手臂,并且还能看到中间空着的一段。
思绪完全回笼,许柚看着有些皱着眉的邢嘉年,再看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天。小心的挪动了自己的脑袋然后把脑袋放到了枕头上安心的睡了过去。
邢嘉年觉得很奇怪,他好像被一个脑袋按住了手臂,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左手的手臂酸酸胀胀的,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手臂可能要坏死了。
但是下一刻手臂上的力没了,手臂上酸酸胀胀的感觉也消散了一大半,原本紧皱的眉头也一瞬间疏散开了。
眉毛微颤,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床板上飘来飘去最后落在了一旁的枕头上。
邢嘉年觉得这个梦真恐怖。
随后就又继续睡了下去。
两人第二次醒来是被吵醒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许柚蜷缩着身子,脑袋既没枕在对方的手臂上也没枕在自己的枕头上。
邢嘉年的胳膊还是张开的,许柚就躺在对方张开手臂的那块地方蜷缩着身子。
像是一个被庇护在对方羽翼下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