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慕容康两鬓的白发显得格外耀眼。
“堂主,你的头发?”
李神医不由得惊呼道。
慕容康好像没有听到,他依然定定的望着河水的方向发呆。
“皇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慕容康突然发出了声音。
“先把皇上安葬了,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上官辰去世了,一时之间,王蕃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皇后,皇上去世了,朝堂定会动荡不安,你的孩子又未出世,你不能等到以后再做打算,你要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来。”
王蕃擦了擦眼泪,随后哽咽的说道:“二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现在心里很乱。”
慕容康抬起来了头,他看着泪流不止的王蕃,想到日后这对孤儿寡母的处境,慕容康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慕容康不禁说道:“皇后,此时你要镇静,切不可自乱阵脚,皇上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很多,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孩子坐皇位,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二公子,我都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神医知道。”
李神医听后,他立刻心领神会,随即便为王蕃把起了脉。
不一会儿,李神医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恭喜皇后,您肚子里的孩子是位皇子。”
王蕃听后,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王蕃拉起上官辰的手,抽泣的说道:“皇上,你听到了么?我们有儿子了,我们的儿子叫上官昊,这还是你今天早上给他起的名字。”
“皇上,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才会提前把孩子的名字起好,你既然牵挂孩子,又为什么狠心撇下我们孤儿寡母?你可知道,没有皇上的保护,我们的路是何其艰难?”
“皇上,二公子问臣妾未来有何打算,我想问问皇上,你想让昊昊做皇上么?”
“说实话,臣妾不想让昊昊做皇上,自从你处心积虑的做了皇上,臣妾就没见你开心的笑过,昊昊还未出生,他的身边又没有父皇的保护,我怕他暗箭难防,我想让昊昊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上官辰安详的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王蕃抬头看向了慕容康。
“二公子,我不想让昊昊做皇帝,皇上的位置本就是夺过来的,天赐没有死,他和方言言一起逃出了皇宫,依我看,皇位还是物归原主吧!”
“你的意思是把皇位还给天赐?”
“嗯。”王蕃点了点头。
“你就不怕太后会忌惮你们母子?如果皇上没有篡位,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你们也许会一生无恙,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位皇子,太后为了将来的政权稳定,必会斩草除根。”
慕容康的话提醒了王蕃,王蕃听完,她的后背也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二公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先不要把皇上去世的消息传出去,能拖一天是一天,你拿着兵符,然后伪造一份皇上的手谕,意思就是皇上出宫期间,委托你垂帘听政,我在背后支持你,为你扫清障碍,直到孩子出生懂事为止。”
“这……”
王蕃有些犹豫,她不是不信任慕容康,她是害怕人性的险恶。
慕容康也看出了王蕃的顾虑,随后说道:“我可以不参与进来,但皇后一定要拿着兵符,切记不要选用王家的人入朝为官。”
“二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皇后无需解释,我知道皇后的意思,皇后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去将军府寻我,我跟皇上保证了,以后会护你们母子平安。”
王蕃站了起来,她给慕容康行了个礼,慕容康没有躲闪,也没有接受。
慕容康的心里一直牵挂着方言言,他这么做,也是感念上官辰做了方言言的垫板而已。
“皇后,我和李神医把皇上抬上去,你看葬在哪里合适?”
慕容康背着王蕃,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
“皇上自幼不受重视,估计也不想葬入皇陵,再说了,皇上的位置,也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葬入皇陵,也会遭到祖宗的排斥。”
“既然皇上为了顾暖暖夺得皇位,又为了顾暖暖而亡,那就让皇上和顾暖暖离的近一些吧!”
“顾暖暖魂飞魄散,听闻那些魂魄不全的灵魂都在望夫河的上空徘徊,我建议把皇上葬在望夫河的旁边,完成他的心愿吧!”
王蕃平静的安排着一切,她的心里却在不停的滴血。
王蕃爱上官辰,她也了解上官辰,所以王蕃忍着心痛,为上官辰完成了心愿。
“皇后,我佩服你的心胸,你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将军府找我。”
“还有我,我是神医,包治百病。”
慕容康和李神医都被王蕃感动了。
王蕃对着二人感激的笑了笑。
“皇后,皇上突然去世,对外就宣称皇上微服私访,归期不定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后面还会有更大的腥风血雨在等着我。”
王蕃的双手紧张的交叉着。
“皇后,你别怕,二公子神通广大,有他在,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李神医忍不住的安慰王蕃。
王蕃有些诧异,传闻将军府的二公子虽然俊美,但平淡无奇,每日不是读书游玩,就是和京城的公子哥们混在一起。
但今日一见,王蕃感觉传言并不可信。
王蕃并没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这世道,人有千面,也很正常。
慕容康和李神医把上官辰搬到了望夫河的旁边,随即又把他埋葬在了那里。
第二日,王蕃对外宣布:上官辰外出体察民情,归期不定。
王蕃随后又把伪造好的圣旨拿了出来。
当大臣们得知上官辰委托王蕃垂帘听政,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顿时,皇宫乱作一团。
慕容康暗中把几个挑头惹事的官员震慑了一番,朝堂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王蕃开始还忌惮怀疑慕容康,后来慕容康帮她解决了几个棘手的问题,王蕃对慕容康的猜忌才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