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慕容康告诉过方言言天道派的入口和暗号,所以方言言带着天赐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那里。
方言言把天道派的暗号告诉了天赐,随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天赐。
方言言没有回头,而是坚定不移的向前走去。
直到方言言的背影淹没在了尽头,天赐才忐忑不安的进了天道派的边界。
天道派的入口和暗号,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天赐进去后,当他说出暗号时,守门的侍卫很是诧异。
侍卫不敢放他进去,而是赶紧向慕容康禀告。
慕容康和李神医一听,俩人赶紧走了出去。
慕容康偷偷潜入过皇宫,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天赐。
皇宫都传闻天赐已经暴毙,此时却突然出现在了天道派,慕容康感觉震惊不已。
慕容康没有说话,而是把天赐领到了屋里。
天赐的眼睛异常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很明显刚刚哭过了一场。
慕容康盯着天赐的眼睛,随后问道:“你是谁?又是谁把你送过来的?”
天赐擦了擦泪痕,然后按照方言言的嘱托说道:“我叫方向,我走途无路,是你的一位故人把我送过来的,她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天赐边说边递给慕容康一个包裹。
慕容康打开了包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把梳子,梳子底下,还压着一封信。
慕容康盯着梳子,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幅幅的画面。
画面中,他羞涩的把梳子送给了一个女人,后来,他又为那位女子梳头挽髻,透过铜镜,俩人还眉目传情,好不幸福。
这次,慕容康终于看清了画面中女子的模样,她不是别人,正是深夜中拥抱他的女子,
慕容康又拿起了那封信,他把信打开,一行行隽秀熟悉的字体映入到了眼前。
“阿康,你我误会重重,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不怪你,天意弄人,只怪你我缘浅,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凡事看的开,我以后不会在介入你的生活了,我要云游四方,去领略这个时代的大好河山。”
“阿康,和你短短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深知你是一位善良且正义感十足的侠士,我把这个孩子送到了你的身边,希望阿康不要在意他的身份,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传经授道即可。”
“这把梳子,我也物归原主,阿康日后定会遇到心仪的女子,到时候在送给她吧。”
“阿康,我有个秘密,以前我顾虑重重,没有对你倾诉,今日,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我是方言言,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一千年以后的人。”
“两年前,我落水去世,我本去阎王殿报道,哪知顾暖暖为了上官辰也跳了水。”
“顾暖暖命不该绝,阎王不收她,可她一心求死,紧要关头,她把我推了过来,和我换了身份,从此,我的灵魂便依附在了顾暖暖的这副身躯之中。”
“上官辰出现后,顾暖暖心有不甘,每当我身体虚弱之时,她就会趁机占据这副身躯,所以,生活中的我,有时候会判若两人。”
“巧儿中毒后,你送巧儿去找李神医的间隙,顾府遭到诬陷,柳姨娘又去世,双重打击和劳累,让我的身心异常疲惫。”
“而那时,上官辰又出现了,他要接我入宫,我严词拒绝,哪知在我精神恍惚之际,顾暖暖竟然占据了这副身躯,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我那时就是一缕幽魂,面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我虽然着急,但是也无力改变。”
“顾暖暖被册封皇贵妃前,你突然出现了,面对你的质问,顾暖暖胡言乱语,你被气的吐血晕倒,我当时也急的团团转,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被别人救走后,我开始积累能量,在顾暖暖被册封为皇贵妃之后,我终于又重新占据了这副身躯。”
“为了逃离皇宫,我有意接近太后,后来,在太后的安排下,我带着天赐逃了出来。”
“我去寻你,可你已经忘却了我,我不怪你,只怪造化弄人。”
”我是一个喜欢到处游玩的人,自从来到这里,我就被困在了这一方天地,所以,我才决定把天赐委托于你,自己去领略大好风光。”
“天赐也是个可怜人,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两次兵变,我知道阿康一定会善待他的。”
“阿康,我俩定个三年之约,可好?三年后的阳历年,如果你我情缘未了,我俩就在你的城郊小院见面。”
写这封信时,方言言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她既不想让慕容康误会自己,又不想让慕容康牵挂自己,可谓是关切中又矛盾重重。
方言言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她之所以定个三年之约,就是为了给慕容康留下一丝希望和幻想。
三年后,慕容康或许已经妻儿环绕,那时即使知道了方言言已经去世的消息,慕容康的伤心也会淡化很多,自然也能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慕容康看完信,他赶紧冲了出去。
门外茫茫一片,哪里还有方言言的身影。
慕容康木然的站在那里,他的记忆中没有方言言,可心里却莫名的为她抓狂。
“堂主,那丫头给你留的信?”
“嗯。”
慕容康点了点头,随后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李神医。
李神医粗略的读了一遍,他的眼里现出了震惊之色。
“堂主,那丫头不是顾暖暖?她竟然是一千年后的灵魂,这是真的么?”
慕容康苦笑了一下,随后自嘲的说道:“我连她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生平第一次,慕容康充满了迷茫和无力。
慕容康的心里焦急万分,他虽然不记得方言言了,但方言言的离去,却让慕容康的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
不同于慕容康,李神医的脸上却现出了兴奋之情。
李神医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离奇的事,真是怪哉怪哉!不过那丫头的言行举止,确实和常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