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春红的喊叫声划破了整个天空,同时也惊动了正房里的慕容枫。
被春红打乱了思绪,慕容枫不禁皱了皱眉。
“夫君,是不是妹妹出了事?你快去看看妹妹吧!”
“嗯。”
元娘总是这么贴心,慕容枫的心里暖暖的,他把元娘轻轻的放到座位上,然后径直走到了门前。
打开房门,一股寒气瞬间袭来,慕容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看了一眼,他就冲了出去。
看着他焦急飞奔的身影,元娘的脸上现出了不悦的神情。
“小姐——小姐——”
此时春红正抱着方言言大声的哭泣。
慕容枫见此,推开春红,他抱着方言言就进了东厢房。
“元娘,元娘,快过来。”
慕容枫抱着方言言,嘴里焦急的喊着元娘。
元娘就是大夫,慕容枫没有舍近求远,他放下方言言,就立刻飞奔进了元娘的房间。
元娘现出了焦急的神情,不等她开口询问,就被慕容枫搀扶着进了东厢房。
“元娘,暖暖晕倒了。”
慕容枫看着元娘,这才气喘吁吁的开了口。
此时的方言言,脸色苍白,眉毛和头发上还残留着未化的雪花。
元娘摸了摸方言言的脉象,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也现出了惊讶的神情。
“元娘,暖暖怎么样了?”
“你先出去,春红留下。”
元娘没有正面回答慕容枫的问题。
慕容枫感觉到不妙,春红更是一脸懵。
“春红,你家小姐这个月可来月信了?”元娘见慕容枫不动,也就不再顾忌,就随意问了起来。
春红摇了摇头。
“夫君,我摸妹妹的脉象,妹妹刚刚寒气侵体,所以导致小产了。”
元娘用探求的目光看着慕容枫。
算算日子,应该是自己大婚那日,慕容枫醉酒走进方言言的房间怀上的。
元娘的心里不由得刺痛,不过想到方言言小产,自己又感受了一丝丝快意。
“元娘,你说什么?”
慕容枫听后不可置信,痛苦的神情布满了面庞。
“算算日子,应该是我们大婚那日吧!”元娘故意说的语重心长。
慕容枫也知道,大婚前后,自己只有醉酒那日留宿在了东厢房,其余时间都是陪伴着元娘。
慕容枫悔恨的心情无以言表,此时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
“她现在身体怎么样?”慕容枫有气无力的询问。
元娘检查了一下方言言的膝盖,又摸了摸脉象,然后才转身对慕容枫道:“妹妹寒气侵体,以后很难受孕成功,还有腿部冻伤严重,恢复后也会跛行,如果后期调养的好,还有正常行走的机会。”
“还有,如果天气变化,妹妹也会关节疼痛。”
元娘说着这些,面上面露痛苦,心里却是高兴的不行。
春红早就抽噎了起来,她不敢大声哭泣,只能强憋着自己的伤心。
慕容枫也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不知道一场“罚跪”,会把自己的孩子跪没了,也会把方言言的身体跪伤了。
想到那个被自己亲手扼杀的孩子,他此时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巴掌。
“元娘,你给暖暖诊治吧!”
“夫君,为了避嫌,你还是另请大夫吧!我也怕妹妹醒后情绪激动,会不愿意配合我。”
元娘的拒绝,慕容枫没有怪她,此时元娘即将临盆,他也怕方言言醒后情绪激动,会伤害到元娘。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孩子了。
慕容枫又派人请了一位大夫,这位大夫看后摇了摇头,诊断结果几乎和元娘一致,甚至比元娘说的还要厉害一些。
“她先前应该是落过水,导致湿气太重,这次又被寒气侵体,好像还受过撞击,所以身体受损,胎儿会落。”
“我开几副药,日后一定要注意保暖,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全靠这位夫人的造化了。”
大夫开了一张药方,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大夫走后,元娘也就离开了。
慕容枫没有走,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方言言,他再次流下了眼泪。
他不知道方言言醒后,他要如何对她交待。
他们的孩子,在父母还未知晓的时刻,就悄悄的来了,然后还没有感受到父母的喜悦,又被自己的父亲送走了。
“春红,你照顾你家小姐这么久了,难道连小姐的月信都不清楚么?”
慕容枫把怨气迁怒到了春红的身上。
“将军,小姐的月信,每月都会推迟几日,这次也是,所以我们就没注意。”
春红吓得扑通一跪,此时早就泣不成声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暖意,也许是春红的哭泣声太大,方言言的眼睛睁开了。
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坠痛,她还以为自己的月信来了。
“春红,帮我拿月信带,好像大姨妈来了。”
春红一直低头跪着,听到方言言的声音,她不由得一喜,在一听到内容,她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方言言本就无力,此时方言言一哭,心情就更加烦乱。
“暖暖,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
慕容枫不敢直接看向方言言,他握着方言言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
“你说什么?”
“暖暖,对不起,呜呜呜……”
慕容枫不敢再重复刚才的话语,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跟方言言道歉。
“你说——你说孩子没了,——我怀孕了?”
方言言抓住刚才的重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嗯。”慕容枫亲着方言言的手,泪流不止的回答道。
方言言抽出了一只手,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对不起,宝宝,妈妈没用,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慕容枫给方言言擦拭着眼泪,方言言没有理会,也没有躲闪。
“宝宝,你去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吧!不用大富大贵,只要家庭和睦幸福就可以,你走之前,来妈妈的梦里,让妈妈见见你,可好?”
方言言的眼泪越流越多,不一会儿,她头下的枕头就湿了一大片。
慕容枫害怕了,他紧紧的握着方言言的手,生怕自己松开后,就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