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包括和你度过的那段岁月，我虽然被伤的千疮百孔，但也有过幸福的瞬间，所以，我也无怨无悔。”
方言言苦笑了一下。
方言言的话，透着丝丝凄凉和无奈。
慕容枫听了，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此时此刻，慕容枫对方言言不由得心疼起来，而憋在心里的怨恨，也随着方言言的真情流露而消失了。
慕容枫转移了话题，他问出了缠绕在心中已久的疑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是这里的人，你说你是一千年以后的人。”
既然今天要和慕容枫做个彻底的了断，方言言是穿越女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了。
“是的，我的真名叫方言言，真正的顾暖暖，因为先皇乱点鸳鸯，她放不下和上官辰的青梅竹马之情，所以她在大婚前选择了殉情。”
“事情就是这么巧，顾暖暖担心自己身亡后，顾府会遭受牵连，所以她迟迟不去阎王那里报道，直到遇到了被渣男陷害落水的我，她不顾我的意愿，就私自和我换了命。”
“从此，我的灵魂便依附在了顾暖暖的身躯中，她则代替我去跟阎王报道。”
“所以，和你大婚的女子，她虽然是顾暖暖的身躯，但却是我方言言的灵魂。”
“那次在御花园，你看见我和上官辰深深相拥，实则是顾暖暖的灵魂附了体，而我，当时急的在旁边团团转，后来，你便误会我行为不检，也就是那次罚跪，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后来，你的心中便有了心魔，你处处怀疑我和上官辰的关系，而我，又怕被你们当做妖怪，不敢随意说出自己是穿越女的事实，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到了冰封的地步。
“在后来，我被上官辰封为皇贵妃，其实也是顾暖暖的灵魂附了体，最后，顾暖暖魂飞魄散，我的灵魂就又依附在了这幅身躯中。”
“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经跌落山崖，那次，我竟然回到了现代，回到了一千年以后的时代。”
“我回去后，我把我的心愿都了了，在那里，我吃喝不愁，日子也蒸蒸日上，大师告诉我，我以后会顺风顺水，可是我不高兴，我的心中总是莫名的忧伤，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心中放不下慕容康，因此，在大师的帮助下，我又回来了。”
“返回前，大师明确说过，我只有一次返回现代的机会，也就是说，未来的日子里，不管我过得幸福与否，我都回不去了。”
“慕容枫，很奇怪，我本来恨你恨的要命，可是我今日竟然跟你说了这么多，我说的这些，你是不是感觉不可思议？可这些却都是事实。”
方言言的话，让慕容枫震撼的无以复加。
慕容枫呆愣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慕容枫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我误会了你好多次？我们的孩子，也是因为我的误会，才会被我扼杀在了腹中？”
“嗯。”
方言言点了点头，想到那个孩子，方言言又一次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你为什么让我在迷途中越走越远？”
慕容枫泪流满面，他的脸，也因为悔恨而变了形。
方言言擦了擦眼泪，随后才把当时的顾虑说了出来。
“我不敢，你那时根本就不顾及我的死活，你的心里，你的眼里，除了元娘，就是焕焕。”
“我也想过告诉你，可我又怕被有心之人利用，我怕自己会被当成妖怪，更怕会被活活烧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不怕你了，竟然把这些都告诉你了，我们毕竟做过夫妻，今天我把事情都告诉了你，也算是对我们的过往有个了断吧！”
方言言苦笑了一下。
此时的慕容枫，他的心里除了悔恨，更多的是剜心的疼痛。
“其实你曾经透露过你是穿越女的事，只是那时我没在意而已。”
“对了，这个是什么？”
说完，慕容枫从衣袖中拿出了那个布偶。
方言言见了，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是你当初出征时，我在将军府里绣的布偶，我是按照一千年以后的着装发饰绣的，一千年以后的人们，就是这样的穿着打扮，那个男孩儿是你，那个女孩儿则是一千年以后的我。”
慕容枫又一次被惊住了。
慕容枫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了，慕容康曾说过女孩儿是一个婢女，那时候，慕容枫的心里就一直存有疑虑。
此时此刻，慕容枫终于知道了答案。
慕容枫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他的反常行为，不禁把一旁的方言言都吓呆了。
慕容枫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慕容枫，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人，我亲手把自己的幸福粉碎了，我亲手把自己的爱人弄丢了，我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了，我是混蛋，我是天底下最可恶的混蛋。”
慕容枫泪流满面，此时，他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捶打着大地。
“老天，你惩罚我吧！你狠狠的惩罚朕我吧！如果能让方言言幸福，如果能让我那苦命的孩儿通往极乐世界，我慕容枫宁愿生生世世接受你的惩罚。”
方言言也动容了，再大的仇恨，再大的恩怨，此时在慕容枫的嚎啕大哭中，也都不值一提了。
方言言和慕容枫的对话，都被躲在暗处的慕容康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慕容枫离开藏书阁后，慕容康也随后走了出来。
没想到在半路上，慕容康就听到了方言言和慕容枫的对话。
随后慕容康便躲了起来，慕容康不是有意偷听，而是贸然现身，三人都会尴尬不已。
所以慕容康便在暗处躲藏了起来。
这期间，慕容枫质问方言言，方言言又反唇相讥，那时候，慕容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后来，方言言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尤其是说到慕容康有了新欢，她就会退场的时候，慕容康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只是碍于慕容枫在场，慕容康控制住了自己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