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苏晓晓等人则在门外等候。
“晓晓,怎么没见张太医?”
张太医是太医院里的扛把子,不管是医术还是医德,那都是顶峰上的人物。
“祖母,皇上带着皇后外出游城,皇上怕皇后身体抱恙,所以让张太医随行。”
苏晓晓的声音极小,但老夫人听了,气的差点跟着吐血。
“册封皇后,还游什么京城?游京城就游京城吧!竟然还带着张太医,康儿难道要学那商纣王么?今天枫儿要是出了意外,我和那皇后势不两立。”
老夫人还未见慕容康的皇后,此时已经对她心存芥蒂了。
老夫人不知道,带张太医游城,方言言是持反对意见的。
这段时间,方言言刚被解了毒,随后又筹备封后典礼,方言言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
慕容康怕了,他害怕方言言会出意外。
所以慕容康才执意带着张太医,方言言也劝说慕容康,这样只会为自己招黑,会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那误国的妲己。
可慕容康根本就不理会这一套。
“日久见人心,别人误会,就让他们去误会吧!”
慕容康料想到了流言蜚语,但他却没料想到慕容枫会吐血晕倒。
此时此刻,慕容枫躺在慈宁宫生死未卜。
慕容康和方言言则站立在马车上,俩人行至所处,所处皆是黑压压的人群。
慕容康全程拉着方言言的手。
慕容康的心里很清楚,回到皇宫,还有更大的波澜在等着他们。
方言言的身份特殊,她迟早要过心理这一关,过了今天,她的内心才会强大。
“这不是美食城的掌柜么?”
“她不是先皇的皇贵妃么?”
“是啊!怎么又成了现任皇上的皇后?”
“啧啧啧,此女真不简单!”
“小姐,小姐,我是春红……”
“别喊了,她现在是皇后,小心坎了你的脑袋。”
……
人群中,春红看到了马车上的方言言,她刚喊了两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方言言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春红,她想打招呼,可她突然记起了,自己换了身份,自己是方言言,不是顾暖暖,也不是美食城的女掌柜。
方言言依然注视着前方,人群中的质疑声,讨论声,方言言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方言言乘坐的马车从春红的身旁驶过,看着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方言言,春红感觉很是失落。
“小姐当了皇后,她难道忘了我?”
春红小声嘟囔了一句。
春红失落的表情,难过的话语,都一字一句的传进了方言言的耳朵。
方言言和春红朝夕相处了两年,感情很是深厚。
方言言不想让春红误解自己,她打算日后时机成熟了,她在把实情告诉春红。
同样,慕容康也听见了人群中的话语。
慕容康对旁边的小顺子低语了几句。
随后,小顺子开始反复念封后诏书的内容,
方言言也微笑的望着人群。
“哦,原来她不是美食城的女掌柜啊!”
“当然不是,一个和离妇,而且还曾经是先皇的皇贵妃,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成为现任皇后?”
“真神奇,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耕种机械是什么?听着倒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
人群中的声音又改变了方向。
方言言的心里也敞亮了起来。
听到诏书中说自己发明了耕种机械,方言言的脸不由得热了起来。
那是现代人们的发明创造,自己只是一个搬运工罢了。
正想着,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方言言的注意。
那个人也看到了方言言,他冲着方言言微微一笑,那笑中,有祝福,也有无奈。
此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当初偷偷把方言言放走的陈恩。
那次冲喜后,陈恩的身体竟然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陈老爷高兴的无以复加,随后,陈老爷和陈夫人便开始为陈恩张罗婚事。
哪知陈恩的心里已经有了方言言,所以对别的姑娘,陈恩根本就看不上眼。
当初,陈恩以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不想耽误方言言,所以才把方言言偷偷的放跑了。
后来,陈老爷要派人去追赶方言言,陈恩更是以死相逼,这才让陈老爷停下了脚步。
陈恩好后,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方言言的影子,对方言言的思念也越来越浓。
以前,陈恩给不了方言言幸福,而现在,陈恩有了健康的体魄,所以他想把方言言找寻回来。
当初和方言言聊天,方言言透露过自己要去京城寻找自己的爱人。
为此,陈恩才赶往京城,哪知刚到京城,陈恩就得到了皇上要带着新任皇后同游京城的消息。
陈恩来自于小地方,能亲眼见一见皇上的真容,那可是无上的荣幸。
于是,陈恩便挤在了人群之中。
哪知皇上的马车过来后,陈恩没有看清慕容康的真容,他却一眼看到了马车上的方言言。
陈恩顿时愣住了。
随后,陈恩才注意到了方言言身旁的慕容康。
慕容康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的贵气。
陈恩顿时感觉自己能渺小到尘埃里。
陈恩打算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方言言在注视着自己。
陈恩舍不得扭过头去。
陈恩对着方言言笑了笑。
方言言是皇后,而陈恩,却是皇后脚下的子民。
陈恩唯有用微笑祝福方言言,其余的,却什么也不能做。
陈恩带着无奈,带着惆怅挤出了人群。
方言言和陈恩的眼神互动,都被目视前方的慕容康捕捉到了。
陈恩也是一位俊美的少年,慕容康不知道方言言怎么会和陈恩认识。
慕容康的心里不由得酸涩起来。
慕容康忍不住的碰了碰方言言。
“言言,你刚才遇到故人了么?”
慕容康旁敲侧击的问道。
“嗯,我遇到春红了,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却不能和春红相认,春红一定很伤心。”
方言言叹了一口气。
“除了春红,就没有遇到其他的故人?”
“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满大街的人,我几乎都认识,最痛苦的是,还得装作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