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刘巴拉被刘知县留在府上做刘乐天的书伴,他父亲刘在兴没在这里谋求到合适的差事,心里不感谢刘文名留下他的种,只是又恨又妒的回老家,心想我怎么没个这种老子,他刘名文还不是沾了他老子的光,上上下下哪里不是靠他老子这点清白加上狗运好,如今这般富贵体面,到教人与他磕头,越想越气,恨的咬牙切齿,又骂自己的亡化了的老子见世报的忘八羔子,年轻的时候不去读几本书,只知道去做个嫌人的贩子,回去守着个大脚婆子的比,把我捅将下来,见天的给那小忘八磕头,边骂边走水路回老家了。
这边刘巴拉留在刘府刘名文与他换了身新衣服让他自己在府上先去看看,刘巴拉只觉到了天上,那里见过这般,心道,我家以前是什么个混猪圈,这才是我这般人住的地方哩,刘在兴那活强盗,二皮货怎生不早点让我来到这享福,让我这般伶俐的人和他在那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住起,耽误我好多事做,老忘八羔子,眼下走到花园边,那丫鬟拿着个花洗在那里浇花,色淫的本性发作起来一览无余,好生安奈不住,走上前打恭作揖道,大姐正在浇花哩,那丫头道,你是何人这么面生,我一个小丫头在这里浇花,你一个男子好不庄重人,无故跑来嚼话头,刘巴拉到,大姐你不要见怪,我是府上刘知县老家的族人,算起也是他正经的侄儿,我叔让我做少爷的书伴哩,我刚来府上在这里打转哩,看着大姐这白葱葱的手在这浇花好不惹人怜爱哩,你只到在这里浇花,那花看起可比不上你这娇滴滴红馥馥的脸蛋哩,你浇花谁个浇大姐你呀,说着就要上手去摸丫头子的脸,那丫头不经世事又还小只得十二三岁,几岁都在这刘府上来了,平常都接触的婆子家人,那些婆子虽然要开些昏的玩笑,她也要跟着顽笑,但是哪里这么近和个男子单独对眼相看,还说了几句话,那丫头把刘巴拉的手打开,红个猴子屁股脸道,你看着年纪也不甚大怎么像个登徒子市井街边的无赖,作奸犯法的航航子,刘巴拉到,大姐莫动气,我是看到大姐这般美艳,一时控我不住,才说些轻狂之话,见谅见谅,我是个正人君子,不是那街边无赖哩,说着面对丫头鞠了个大躬,那身子躬下去的时候又稍微抬起头用那狗鼻子去嗅那丫头的裙摆,看那裙摆下一双小小的三寸金莲,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把那三寸金莲,想到自己刚刚来府上还是稍微收敛点,打住了,那丫头没看见他这些下贱举动,径直走了。刘巴拉又东西两边逛逛,每看见一个人都要说自己是少爷的书伴,老爷的侄儿,边走边跳,手舞足蹈,像个蚂蚱一样蹦跶,本来是个又穷又奸险又下作的狗头,忽然的这样体面又不愁吃穿了,那奸险诡诈的心更是要作祟,要把没见过的,没看过的汤个遍。
刘知县让下人上覆复庭声,那下人打恭道,复先生好,我们老爷让他老家的族人刘巴拉打今日起要给少爷做个书伴,他一个大字也不识得,您就教他识几个字就好了,平常就是主要和少爷打趣逗了的,我们老爷说了,少爷一个人怕是学起来没劲,找个和他平辈的也好相互颉颃上下,复庭声看那刘巴拉的相貌心道,怎有这般丑陋滑稽的长相,从此刘巴拉和刘乐天两个天天一起上学下学,先前几天也是有模有样,端端正正的做着和刘乐天一起听他的功课,课毕时节复庭声问他这节课讲的什么,你别看他作的端正,其实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心早就在那妓院,茶室,和三五成群的玩耍去了,一问就是丈二的和尚,再摸也摸不到,复庭声看他学习不中用就叫他几个大字,先从他的名字教起,写了十几天也只能像符咒那样歪歪捏捏的,一些也不得进步了,余闲时间就是问刘乐天道,少爷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做的事情啊,刘乐天道,我喜欢读书,刘巴拉到,读书有什么好的,里面都是些看不懂的仓头蚂蚁,好像在跳舞一样,我见了那些书本就要瞌睡哩,一点也不好顽,刘巴拉又问道,你喜欢打鸟吗,刘乐天道,那小鸟在树上好好的你打它戕杀害了它的命有什么去处哩,我好不忍心哩,刘巴拉到,有时间也不戕杀把它打下树来,看它没死,先玩一下子,捉几只虫给他吃,看它吃的时间,把它一只脚给撇断,有时间把它一只眼戳瞎,有时间也把翅膀给掰下来一边,看着怪好顽的,顽个半死不活的就不要了哩,还有的是打下来破开它的肚子,看这小小的一只鸟它肚里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哩,乖乖,我以前和我娘去集上买猪肉,看着那屠夫杀猪,那猪哇哇的嘶叫,流出一大盆血水,破开肚皮里面肠子,心肝,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我说这么大个物件肚里装的齐整也是该的,那老一辈人总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道,那小小的鸟怎么也装的下这么些大物哩,你说怪不怪那小鸟肚子的和猪肚子里的也不差些,都是齐全的,扯开它的肠子像个棉线般粗细哩,脚一直就死了哩,那刘巴拉说起自己的这般残忍就像是说书一样,他自己一丝一毫都不觉得,那听的人都不觉为那被他玩死解体去肢还有开膛破肚的小鸟痛心,他还边说边笑哩,简直就是个活阎王,刘乐天捂着耳朵不听他这些话,那刘巴拉使劲搬下刘乐天放在耳朵上的手,说道,怪道我叔父说你胆子小哩,说你几岁的时节看着杀鸡鸭还要哭哩,不像个男人,姑父就是要喊我教你这些哩,还说你不爱说好听的话,以后没前程,要你和我学哩,你天天抱着书像个什么样子,打今天起我要教你些书上没有的哩。这天复庭声还是教刘巴拉写字,是写尊师重道四个大字,写了几百遍也是不会,把个复庭声气的打了几下板子,那刘巴拉被板子打的吃疼,扒了复庭声手上的戒尺扔在一旁说道,你不过是我叔父请来的个老教学的,我不是来学这些什么夫子,老子的,干你什么相干,你要这么打的我生疼,你是在教个几年也是要卷铺盖走人的,哪像我又是老爷的嫡亲的侄儿,还是个正经要陪着少爷的人,你算个什么叼毛敢打我哩,旁边的刘乐天道,这是我行了正经八百做了正经拜师礼的先生,连我爹,我娘,府上下的下人婆子,丫头都是对先生敬重有加的,你来了不到一年哪敢这么嚣拔,你不和先生道歉我要上覆我娘去,刘巴拉听到说是要报给曹氏,不是报给刘知县,那狐狸假装有老虎撑腰的苦胆,一下就吓破了,连忙哟哦抖簺的下跪,从旁边捡起戒尺,打了自己一嘴巴说道,打的好,先生打的好,我皮厚感觉不到疼,把戒尺双手举过头顶拿给复庭声叫着再打几下,又道,先生教我读书认字,我不得感谢还这般说些不是人的话,两只眼睛一挤,留了几滴猫尿,那复庭声叹了口气走开了,见先生一走刘巴拉一股脑的起来,拉着刘乐天出府下河洗澡去了。
三伏的天气,热的人心浮口躁的,刘巴拉带着刘乐天去户头吟村口,一条小河边戏水顽,水帘瀑布,去暑圣地,河岸两边树荫浓绿,几个竹排倚岸而靠,一阵凉风袭来,把刘乐天舒服的迷离息目的,先沐湿了头发,两个人脱了衣服裤子就水去,这么热的天气,刘乐天刚下去被凉水一激还是打了个寒颤,两人边玩边笑,耍的尽兴了,也不穿衣服裤子,裸露全身,两个人来到岸边农家户里,偷杏儿,李吃,被那农户的狗追的到处乱跑,刘乐天心下好似被束缚的马脱缰那样畅爽,跑到河边又去戏水,不知日头西落,湖面树阴渐隐,这边刘府不见了刘乐天正在到处找,又去问了复庭声,复庭声道,下了学就说回了啊,怎么了,那婆子才到人道现在都没回来,复庭声道,准准儿的和那刘巴拉出去胡闹了,那婆子报与曹氏,曹氏道,乡下来的小杂种,老娘说了不要留下这个怪东西,长得就像个大蛤蟆,那没骨气的软骨头偏偏不听,说自己家下没有个自己族的人,人家又要给他挡灾,又要替他挡刀子的,现在把个活生的人拐到现在都没回来,现天也晚了,外面拐子强人又多,遇到了就是要我的命了,气的那曹氏也像蛤蟆一样气鼓鼓的,喉咙里咯咯的往外冒气,又急又哭,那边门子报与曹氏刘乐天回来了,曹氏才松了气,恶狠狠的要打死刘巴拉的气势冲出去,刘巴拉知道曹氏又要逼打他,一进大门早就回去自己房间了,这曹氏看到刘乐天头发还在往外滴水,问道你和那杂种去那里秋胡戏了,刘乐天才说到去了户头吟村口那个河边顽水了哩,那曹氏心惊道,户头吟那湖又深又险,一年道那去贪凉耍水的要死好几个人,又有传里面有水鬼抓人的,一年也要拉几个替死鬼,曹氏听的气不打一出来,狠命的叫胡别古的儿子胡八三把刘巴拉从房间拖将出来,这胡八三年纪和刘巴拉年岁差不多,这个子比刘巴拉高一大截,五大三粗的,捉着刘巴拉就如老鹰拿小鸡一般容易,自打这刘巴拉来了,虽说他在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刘知县睁只眼闭只眼,先今眼下又来个和他一样的,他拿些东西偷,那我偷什么,也不是个人就来咱刘府偷东西的,只能我偷,不能他偷,胡八三生的又坏又恶,胆子大,不怕事,那刘巴拉也是又坏又恶,但是个胆小的鼠辈,敢做不敢认,所以刘巴拉害怕胡八三,胡八三把刘巴拉带到曹氏面前,曹氏拿着个纳鞋底的大针狠命的朝刘巴拉脸上扎了几下,那脸上的血也顺着针眼子流将出来,疼的刘巴拉下话求饶,道,妗母饶了我这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那曹氏呸了声,谁是你的妗母再喊撕烂你的狗嘴,说着又拿大针扎了刘巴拉的樱桃小嘴,又叫胡八三将客厅屋檐下挂的那只鹦鹉的的粪便摸一把出来敷在刘巴拉流血的脸上,那血立马就止住了,曹氏又道,没人要的小杂种,你在我屋檐下就要听老娘的话,再把少爷带出去老娘让你做不得男人,吓得刘巴拉把下边捂得严严实实的,口道,谢妗母,话刚到嘴边就改口,谢夫人饶了小的,刘巴拉会到屋里心道,这曹婆子三番五次拷打我,家里我一个人也不敢得罪,连个下人也不怕我,我是哪门子知县的侄儿,是他甚么死不活的族人,又想到,今日那怪鸟的鸟屎摸在我脸上,我不敢得罪他们一个,我把那翠绿翠绿的鹦鹉拿来戕杀了也好出口恶气,想着想着脸也不洗就见周公去了。
这日照常与刘乐天在学堂做功课,复庭声看着刘巴拉脸上的点,数到不多不少七颗,就像斗柄一样排列,与他打趣说到,你有帝王之相哩,那刘巴拉不知先生戏耍他,说道先生怎么个说法,我可以当皇帝哩,复庭声接着道,有是有就是长错了地方,还差一步哩,刘巴拉到,什么长错了地方,长哪里才对哩,复庭声道,人道说脚踏七星之人是帝王之相,你这七星怎么长在脸上啊,所谓差之毫厘缪之千里,这是破了象了,不灵了哩,那刘乐天听了捂着个嘴不住的笑,刘巴拉才回神道,我这就是破了象了也是七星哩,有些人想有还没有哩,回去我再用个大针在脚底板照着脸上这个戳几个就是了哩,把个复庭声和刘乐天笑成一片,这天下了学,刘巴拉在木工店找掌柜要了一些猪皮胶,用个小盒子装起来,第二天早早的来到学堂把猪皮胶摸在复庭声日常教学的椅子上,回到位子上和刘乐天读书等复庭声来,这日复庭声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袍子,里面穿了一条宽松的棉裤,继续坐在椅子上教学,讲了半个时辰的课,复庭声让他们休息一刻时,自己也起身走动下,那蝉鸣喓喓叫的讻讻呶呶的,一些小声都被盖了去,复庭声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袍子嘶的一声撕下截腰的一大片来,前面长到膝盖前后面短到屁股上,大摇大摆去那池边看喂鱼,刘巴拉看先生走远,快步上去把那个凳子掇走,又换了一张椅子上面又抹上猪皮胶,刘乐天问他这是在干嘛,先生好好做的椅子怎么换去一把,刘巴拉到,上次先生说那把椅子他坐久了腰疼,我想着换上一把可不就好了哩,刘乐天道,那这个也是好的,那复庭声喂了鱼悠哉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也也没注意换了椅子,继续讲课,下学的时候从凳子上起来,棉裤从臀部中间又撕下一大块,不歪不斜正好露出两瓣肉屁股来,刘巴拉看了笑的肚子痛,刘乐天问他笑什么,刘巴拉到,想到以前在老家有个男人上了茅坑出来,裤子没穿好就出来了,露出个雪白的大屁股哩,刘乐天也跟着刘巴拉一路从学堂笑到院子,那钟二嫂问刘乐天你笑些个什么哩,刘乐天道,露出个光屁股哩,露出个光屁股哩,咯咯笑个不停,钟二嫂道,谁露出个光屁股啊,刘乐天笑的说不出话,也不回答钟二嫂和刘巴拉走到回廊上打闹去了,钟二嫂道两个人在说笑顽耍哩,自己也去做事了,这复庭声平日里与胡别古走的近,想到今日无事,又是大夏天,白昼也长,想去找胡别古去湖心亭边吹凉风,在把饭食也一并拿去湖心亭吃,吃完饭与胡别古在来几盘手谈,在心里盘划好了,一路往胡别古的院子走去,那胡别古的院子在刘府外屋的后面几间,依着刘府建的披厦,平常走后门就很近了,复庭声由于久坐,加上今日又有微风,想疏松下筋骨,从大门绕将过去,复庭声闲庭信步,正觉着微风拂面,又是大夏天,也不感觉下面漏风,只到今日怎这般凉爽,风像从裤子里灌将进来的一般,那家人婆子媳妇子看到这光景又笑又说,钟二嫂也看到道,怪到说光屁股原来是这先生哩,两个这般促狭的合着顽笑先生哩,太不像话了,那丫头看见连连回避,羞的红红的脸,复庭声见到怎么这些人一些个看着我笑,一些个回避我是个什么事故啊,找了个婆子问道,大姐你们在笑什么哩,说出来我也笑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哩,都看着我笑哩,那婆子男女授受不亲的怎么好说,都不说一个二个的走了,复庭声从大门绕道胡别古家下,胡别古正在记账,看到复庭声来了,赶忙出来接,开始面对着胡别古也没发现光屁股的复庭声,胡别古问复庭声找他有什么事情,复庭声说了来意,胡别古说你在等我一刻等我把这个帐做完,与你拿酒菜饭食去,下他个几十盘,复庭声打个转身想坐这等胡别古,胡别古以为自己算账眼睛看花了,叫复庭声背过身去,好让他看个清楚,果然两片屁股瓣子在外面,复庭声道,胡管家怎么了啊,那胡别古道,你不漏风哩,复庭声说什么漏风哩,胡别古又到,你用手摸摸你的腚哩,复庭声用手摸下后面,只觉袍子也没了,里面的裤子也是没有的,就摸到自己滑溜溜的屁股哩,整个一大开门,这才想到那丫鬟婆子为什么取笑他哩,心道肯定又是那刘巴拉做的,找胡别古要了一条裤子穿起,手谈也不下了,要去报与曹氏,这边复庭声还没去那钟二嫂就把在回廊上遇到刘乐天和刘巴拉怎么笑,又问刘乐天笑什么,一个劲的说光屁股,光屁股的,钟二嫂道,在这样下去,公子要变成和刘巴拉一样哩,又道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又聪明又善良的公子,这刘巴拉才来了二年不到,婆子我进来越发觉得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哩,老是想去外面耍,在婆子我面前不知提起多少回了,又问我知道妓院在哪里不,又问我女人的下边长的甚么样,把婆子我问的不晓得怎么说哩,这些下流的没鼻子的话,还不是从这个刘巴拉口中得来的,老爷喜欢他还把当个宝,要陪着少爷进出吃喝,曹氏听了热血上扬,这曹氏虽溺爱刘乐天,贪图享受,对刘文名的行为也不规劝,还是个妒妇,也没有读几本书,但是也想儿子学好的,不要整天做些丧德的事情,每每想把刘巴拉赶尽杀绝,都是刘名文不让,非要让刘乐天和刘巴拉学他那套,曹氏唤了刘乐天出来,问道为什么要作弄先生让他光个屁股到处跑,刘乐天道,我们哪有作弄先生,钟二嫂道,不是你们是谁,今天我在回廊上问你,你还一直说光屁股光屁股的,笑得说不出话哩,不是你们是谁,刘乐天道,那是刘巴拉说他以前老家有个人上了茅坑光着屁股出来哩,我在笑那个人哩,哪里在笑先生哩,曹氏道,又是这个活不下去的杂碎猪狗,这等一个贫样,到在我这里这么久,我好好一个选来的西宾,被他这么当乐子耍,当下又换胡巴三来,那丫鬟道,回夫人的话,现在胡巴三不再家下,又想叫进宝去找刘巴拉,心道,我不打他出不了这口气,叫钟二嫂去厨房拿个擀面杖来她要做个披红的娘子军亲自上战场打那刘巴拉,这钟二嫂去厨下挑了根顶粗的擀面杖把与曹氏,曹氏叫了几个小斯和她一起去找刘巴拉,这刘巴拉到底挨了曹氏这一顿棒槌没有,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