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秋闱放榜,虽不及春闱举城轰动,依旧牵动着不少人的心。
原著里何康年一举拿下解元,得到李卓重用,为他出谋划策,不过针对的不是太子,是七皇子李单这个倒霉蛋。
如今何康年在太子的安排下安心准备开年的春闱,只是李单还是难逃一劫。
下了早朝传出消息,有人上奏参七皇子强抢民女,涉案的不是别人,正是滞留京中未走的南彊王女苏莱海丽,或者说已经不是了,霍将军杀到南疆王城,生擒南疆王,南疆宣告覆灭。
弘道帝压下此事,暂将七皇子拘于宫中,委派了京兆尹负责查明。
苏竹趁夜翻了墙才见到七皇子。
“皇兄?我记得父皇是让你禁足不是让你享福。”苏竹趴在墙头跟啃肘子的七皇子面面相觑。
李单:“五皇妹呀……皇兄这是事出有因,你切莫声张。”
苏竹:“晓得了,把你嘴上的油擦了再跟我说话。”
李单手忙脚乱地叫来内侍拿了帕子,胡乱一擦,又坐回了院中的石凳上,一脸严肃:“皇妹,不管你如何劝我,皇兄断不可跟你离开,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并无此意,皇兄你想多了。”苏竹在他旁边坐下,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品尝一番还不忘点评:“金鼎轩的招牌,每日还限量,看来是我多虑了,皇兄的日子过得不错。”
李单干笑两声,把盘子推过去:“皇妹多吃点,吃完就回去吧。”
苏竹的声音似笑非笑:“皇兄如此闲适,是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
被揭穿的李单也不恼,两手一摊,撑着桌子往后仰:“没什么可应对的,是我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苏莱海丽如今身份尴尬,回不去南疆,异族的身份留在大夏也不是长久之计,逼我娶了她,南疆血脉能存。”
“至于她王兄苏穆罕作为王储自然是留不得,如此火急火燎,定是他们与某些人达成了交易。”
南疆王身首异处,其余王族自然要一并斩除,待消息传回,即使他们兄妹身在大夏也会被一并收押斩首。可若苏莱海丽出嫁,此事便上有缓和之地。
他们选中了皇族,若苏莱海丽顺利成为王妃,她的位置更加微妙。但她所嫁之人则会因为妻子的身份与皇位之争失之交臂。
显然前者是南疆希望看到的,后者则是李卓的算盘。
苏竹观察着李单的神色,试探性地问:“七皇兄,你真的对她动手动脚了?
“没有!!”李单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急忙否认,“我还没地方申冤呢!”
据七皇子所说他那日在茶馆听书,正到兴起见苏莱海丽与一小姐起了冲突,与他无关便直接无视,只是苏莱海丽嗓门太大了,盖过了说书先生,他便差人把她俩请出去吵。
好不容易听完了,出门就见苏莱海丽往他身上倒,他当即就闪开了,连衣角都没碰到。虽然苏莱海丽没摔,但是七皇子炸了,因为苏莱海丽说他羞辱自己,他忍不了了,他在宫里作天作地,都没受过这委屈,直接让人拉她去报官,谁知道她到衙门倒打一耙。
京兆尹接不了他这案子,两人就在官道上掰扯……谁知道最后传成了他欺负弱女子,还试图掳走她。
“天地良心,德妃都没她能吵,我都被她指着鼻子骂,还要背黑锅。”李单想起那日的情况,到现在还咽不下这口恶气。
冷静下来再想,这不明摆着有人想让他难堪,借着谣言逼迫他。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对于李单离奇的经历,苏竹深表同情,但是更想知道能借此事扯出谁?
李单突然兴起,神秘兮兮:“我准备娶了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吵架,我就不信我还能输。”
苏竹没忍住一巴掌把他拍回去:“你现在这么气定神闲,不是跟父皇密谋大计,是想着怎么吵赢苏莱海丽?”
“七皇兄……你没磕到头吧?”
她看李单分析的头头是道,父皇又用缓兵之计将他拘在宫中,以为是在布局,原是她父皇早料到了李单的狗脾气,怕他再出去发疯。
苏竹默念两句清心咒,拍桌起身,威胁道:“你在这儿吃好喝好,哪儿都别去,给我等着。”
李单要是真如他们的愿娶了苏莱海丽就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了,那个巫师孟托伦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
苏竹现在只期望京尹兆能给这出闹剧一个完美的解释。
翌日,苏竹出宫去寻徐青黛与周玉珍议事,仍在金鼎轩包厢。
周玉珍提起了迟昭生前寄回北地的几封家书。
“迟昭并不是多话的人,可那几封家书每封都足足十页,其中的内容我反复看了数遍,都是些琐事,连他每日膳食都记录在内。”
“我以为是他思念北地,写信来宽慰我。”
“但是那信半月一封,甚是频繁,像是有人催他。”
徐青黛:“莫不是他已经察觉到有人对他不利,想用家书来传信息?”
周玉珍:“信的内容我都熟记于心,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并未涉及职务上。”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什么隐晦的密信,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苏竹:“信你带了吗?”
周玉珍点头拿出了一个布袋,里面是被精心珍藏的信,内层垫着的绸缎比周玉珍身上的都名贵。
约莫有小半本书那么厚,写得密密麻麻,粗略地扫了一遍,确实没什么发现。
苏竹将信暂时搁置,提及了另一件事,“你知晓周将军与他谈了什么吗?”
“他是怎么进的兵部?”
还未听到周玉珍的答案,窗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吸引了苏竹的注意。
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跳窗,抓住了那人。
“苏莱海丽?你跑什么。”苏竹看了眼包裹严实只露双眼睛的女孩子心生疑惑。
苏莱海丽惊恐地后退,想要挣脱,“五公主,求求你放我走吧。”
“留在这儿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