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苏竹利落收剑,朝倒地的苏莱海丽伸出手。
苏莱海丽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五公主是怎么做到一招把形势逆转?
那双手修长洁白,骨节分明,纤细却有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苏莱海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手是暖的。
孟托伦大人本想让王兄同时求娶徐小姐和五公主借机羞辱大夏,苏莱海丽觉得他纯纯是在作死。
在兵马司被看管的那几天她听了不少传闻,深知五公主若知晓王兄所言是会当场掀桌,还有五公主同母兄长太子和帝后怕是会不计代价撕破脸。
她觉得孟托伦大人说的不对,五公主并不是他所说刁蛮任性,五公主正直且真诚,不爱走些弯弯绕绕。孟托伦大人为何一定要她激怒五殿下让其难堪?
她倒是早就想明白了孟托伦故意在她面前将她与五公主对比就是想激她,鼓动她单枪匹马提前入京。当众生事试探大夏的底线,若大夏不怪罪她,孟托伦会得寸进尺更加过分,若大夏与她清算,她便会作为南疆的和亲公主入大夏,孟托伦与父王选定的人选便是太子李熙。
可惜自家傻子王兄还没发现孟托伦动机不纯,对他言听计从,她可不想回南疆再落孟托伦手里,连被哄骗都不知。
苏莱海丽便想出这么个办法,存了心思既不用嫁与太子和亲,又能留在大夏。
“你没伤到吧?”苏竹见她久不出声,以为是被吓到了。
苏莱海丽仍被苏竹牵着,猛然惊觉,吞吞吐吐:“本公主才……不会有事,你就是侥幸赢的,这只能证明你比本公主厉害一点,也就仅此一点。”忽又觉得自己态度不太好,生硬道:“本公主认输,与五公主之问也不存在误会了,王兄糊涂中原话也说不清楚,他所言只当是听个玩笑,不做数也不必当真。”
这是苏莱海丽的表态,算是为苏穆罕找补,无形中跟孟托伦划清界限。
本来此事在苏莱海丽的解释下就此揭过,苏穆罕却活像一只被踩尾巴的猫,梗着脖子叫嚣:“这不是玩笑,我当真想娶徐小姐。”
“王兄……”苏莱海丽皱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苏穆罕更加理直气壮:“王妹临阵倒戈,本王却不会,本王诚心与大夏结两姓之好。”
“蠢货。”苏莱海丽暗骂一句,顶着弘道帝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道:“陛下恕罪,王兄说话直接,但这事涉及两国关系非同小可,不急于一时……”
“苏莱海丽,莫要添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苏穆罕气急。
久不开口的孟托伦在一旁帮腔:“陛下,吾王临行前曾再三叮嘱,一定要替王子求娶一位大夏姑娘,来南疆传大夏民风,促两族交好。”
“如今王子对徐家小姐一见钟情,臣斗胆请陛下作主。”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想找一个有分量的人质,顺带能压榨她的价值。南疆求和心不纯,滋事不断。
孟托伦当众一再逼皇帝表达,自是不能惯着。
弘道帝拍桌,“南疆使臣你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南疆边界莫托和达落两城如今已经为大夏囊中物,我大夏将士的铁骑正驻守在此地,离南疆都城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弹丸之地敢如此猖狂?”
天子一怒,众人皆惊惧,孟托伦闭口不言,余光看向苏穆罕。
“陛下,正因为南疆不敌才一心求和,自古和亲便是两国建交的绝佳之策。”苏穆罕依旧不怕死地挣扎。
弘道帝看向他冷声道:“败者没有讲条件的权利,你们都未摆出求和的诚意,拿什么跟朕谈和?”
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南疆执意要和亲,就是想抬高自己的地位,给不给他们这个脸面选择权在大夏。
“陛下,若此事能成南疆愿献出两城归大夏增加岁供,向大夏俯首称臣。”
“大夏幅员辽阔,不稀得那边垂之城。你们启程那日,霍将军已在莫托城外驻扎,若还存不切实际的无礼想法,朕不介意连夜给霍将军送道密旨。”
弘道帝对南疆使臣的说辞只觉可笑,他们一门心思的算计,却拎不清自己的实力,简直可笑,冷哼一声回道:“此事不必再提。使臣还是好好想想临行南疆王所托究竟为何事?”
……
南疆使团铩羽而归,在驿站闭门不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有些人普信地觉得自己很行。
六皇子在宫宴次日长跪勤政殿,苏竹闻声赶到时,便听李卓义正言辞的发言。
“儿臣心悦徐小姐,请父皇赐婚。如此儿臣也能有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有个能保护她的身份。”
“有了婚约,若南疆再有妄念,便就有正当的借口。”
他想得极妙,借南疆求亲的口子趁虚而入,先一步定下与徐青黛的婚约,加之是由皇帝赐婚,南疆便不会再打徐青黛的主意,自己或因挺身而出收获徐家的感谢和徐青黛的青眼。
苏竹只想送他个白眼。
不顾门口太监的阻拦,径直闯进去。
弘道帝见她过来并不意外,反倒向她招手:“景希,你也来听听,朕还以为自己是老糊涂了,真的听不懂你六皇兄的话?”
“徐小姐何错之有?做甚要拿人家的婚事行阴谋诡计,再说南疆本就不占理,你六皇兄还上赶着要坐实此事。”弘道帝故作疑惑,句句都切中要害。
苏竹轻笑,语气虽是天真烂漫,眼中的冰冷都要溢出来:“儿臣觉得六皇兄与南疆皇子明明就是是一路人,都一样的普通又自信。”
“一个以两国之交挟持,一个用家国大义做借口,改名了是在算计徐姐姐,还要摆出救世主的模样,说什么为她好的鬼话。”
“六皇兄,本公主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立场说出这种话的?”
“徐姐姐又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这般恩将仇报,处处都不让她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