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也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漫羽还想说什么时,桌上的电话却已经响了。
李漫羽说是公司上层要他开一个紧急的会议。
她挂掉电话之后,生气的抓起手机说道:“这些人做事没有底线,而且非常的干脆利落,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查到了司伏渐的账户上,你在这等着,我去开个紧急的会议!”
“那我跟您一起去!”说完之后我也连忙站起来,这个点开会估计是林叔起的,就是呼吁董事会不要起诉司伏渐。
李漫羽也没有拒绝,看了我一眼后就点了点头,我和她就直接到了会议室。
进去之后,肖玥也进来了,站着等了一小会儿,所有人到齐之后,董事长就直奔主题说:既然事儿都已经发生了,大家也应该知道了,我也不会说别的,就是为了祈求各位兄弟放他一马,我们林家将感激不尽。
我明白公司是董事会说了算,尽管林叔是董事长,但权利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能力,为所欲为的地步,当然如果他要是硬扛下来也是可以,但也会面临一个直接的结果,就是人心不齐,这会给公司造成极大的经济利益!
不出所料的是,董事会最新开口的就是冯汉中,“老林,话你都说到这儿了,咱们也是一起起家的老兄弟,这个面子可是不能不给,但是你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也有公司的制度,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沾亲带故,挑战公司的管理权威吧?那这样的话,我们其他董事人员的利益往哪放?还有谁敢往公司里面投资!”
林叔似乎也知道了这个结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斜眼看了一下冯汉中说道:“要什么条件你们开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听你们。”
冯汉中似乎奸计得逞,眉开笑眼的说道:“老林,那既然这样,直接放股权吧,你的手里掌握着公司90%的权,已经有些阻碍了公司的发展,把股权发放下来,我们大家一起掌握股权,以后投票进行公司的大小抉择,以少服多,大家觉得怎么样。”
底下的人听了冯汉中的话,似乎跟商量好似的,连忙点了点头。
林叔,已经红了眼睛,因为只要把股权发放下来,公司在以后的发展当中,很有可能不姓林!
“你想要多少?”无奈的林叔最后还是妥协了。
“百分之五十!”
“绝对不可能!”
“那你就等着你的好干儿子把牢底坐穿吧!身为区里的区副局长,知法犯法,利用职务滥用权利,侵占他人几百万的财产,少说也要判个八年以上!”冯汉中斩钉截铁的说。
说实话,他的胃口真的太大了,一张嘴就要动摇林叔对公司的控制权,这真是好生的计谋啊,一箭双雕的事,竟然让他们得逞了。
要是知道公司即便不上诉,单单凭借司伏渐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之便,贪图他人财产,就已经够判刑的了,别说警察做不了,出来之后工作都不一定找得到。
这个样他们就成功拿掉了一个对自己最危险的人物,同时也会趁着司伏渐坐牢的期间,抹除他们曾经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即使以后查出些什么,也会由于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老林啊!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哥们,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公司的大权着想,您自己说说看,我们有多少次上市的机会,都是因为你的一票否决权所造成!”冯汉中一边怜悯,一边得意的尖嘴说。
整个会议室传来了死一片的寂静,良久之后有人微微的咳嗽,才唤醒了正在开会的所有人,而我咳嗽的人正是得意至极的冯汉中。
“百分之三十!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你们不接受,那我们就只能鱼死网破,我会用我的一票否决权关掉公司!”林叔,微微一颤,也是咬着牙齿一拳砸在桌子上。
冯汉中双目微动,有些没想到,林叔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是鱼死网破,这个局面对所有人都不好,他微微转过头看向旁边几个偏大的领导。
“老冯,差不多就得了,这些年我们一起打拼过来,老林也是待我们很不错,面子还是要给!”
冯汉中微微一笑,回头看一下林叔说道:“董事长,也别怪弟兄逼得紧,这公司是咱们一起闯出的,在座的哪一位没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那就这么敲定,您是我们的老大哥,这面子还是要给。”
听到这里我也微微松了口气,既然冯汉中已经开口撤诉,司伏渐应该就能少判几年,更重要的是肖玥和林叔加在一起的股权,说明公司还是姓林。
“那我林书,在这谢谢各位!”
说完,他就起身朝董社会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什么气度啊,明摆着被人给暗算了,而且暗说的人就是在你眼前,你还不得不卑躬屈膝的感谢,这是多么的委曲求全,所谓的董事长也没有那么好当。
协议达成之后,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渐渐松弛了下来,只是那个挨千刀的冯汉中,依旧跟林叔称兄道弟,有说有笑的聊。
只是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社会真的太虚伪了,表面像兄弟背地里暗地捅刀,你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可你还得陪着他笑,装这样子跟他亲密,没办法,你得顾了大权,如果董事会动摇了,公司就有可能会瘫痪。
这个恶心的会议结束之后,我和李漫羽刚要出门,肖玥就有些冷冷的在我后面说道:“一会儿来我办公室!”
我转头看一向李漫羽,她笑着对我说道:“你去吧,自己的父亲被人欺负成这样,玥玥心里肯定难受自己,过去好好的安慰她,我也得先去一趟老林的办公室了,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点了点头和李漫羽分开之后就直接去了肖玥的办公室。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肖玥一个人独自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此刻我和她就像两个孤独的浪人;而我身处在这个偌大的家业里,却没有能力帮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