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宁尘捧着茶饼姗姗来迟。
秦家大院在天海市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国风建造,山水宜人。
此时的客厅,秦家的大股东,秦程风正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举杯。
秦氏集团是股份制,秦若雪是执行总裁,负责经营权,但持有的股份并不多,大多数还是捏在秦氏宗族以及秦程风的手上。
虽然秦若雪有着处理公司的第一职权,但说到底,秦氏集团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今年是老太太的八十大寿,我们秦家的宴会排场可是不能弱了天海市的别家啊。”秦程风笑着说道。
“爸,这件事我已经在着手安排了,奶奶的寿宴事关重大,若雪不敢不上心。”秦若雪轻笑道。
“好!”
就在这时,秦程风看到了宁尘,赶紧招呼道:“宁尘来了啊,我们一家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虽然我不常回来,但你别太拘谨了。
坐吧。”
宁尘也是笑着说道:“爸,我们也就三个月没见,我怎么会拘谨呢。”
“唉,别提了,还不是江东的项目太磨人了,我们好不容易拿到了动工许可证,现在非说是挖到了具备考古的遗迹,现在又给停了。
我要是不左右逢源的找机会,这还不拖死我们秦氏集团。”秦程风非常苦恼的说道。
紧接着看到宁尘之后,也是哑然失笑的摇头道:“唉,今天高兴,喝多了喝多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下个月就是奶奶的寿宴,你是孙女婿,别忘了准备贺礼啊,不用太贵重了,礼轻情意重。
她老人家可最喜欢你了。”
“好的,爸。”宁尘笑道。
此时坐在一旁的吴雪艳讥讽一笑道:“就他能准备个什么好东西,白吃白喝了三年。”
秦程风皱眉道:“你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的?”
“我……!”吴雪艳非常不服的想要说些什么。
“宁尘是老太太钦定的若雪夫婿,我不管别的,只要她老人家喜欢他就行。”秦程风冷哼道。
“没事的,爸。”宁尘并不在意。
“别怕,家里受委屈了跟我说,爸给你撑腰。
记住,你是我秦家的女婿,这件事在三年前就板上钉钉了,谁也说不起你!”
秦程风直接一言堂的拍板。
闻言的秦若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不准备说离婚的事。
从小到大,生活起居,人生规划都被家人安排,就连婚姻也是如此,早已习以为常。
如今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不再一个世界的人被强行的扭在一起,双方都不会快乐的,这种指定的婚姻就像是无根浮萍,没有一点意义。
秦若雪知道宁尘很好,也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她也给过机会,只不过宁尘实在是没有一点上进心,他成天只会在那间普普通通的医馆研究毫无用处的医术。
现在二人的差距真的是越来越远,救命之恩她承认,但离婚,依旧是她最后的选择。
“哼,那你的这位好女婿昨天还动手打我呢,你要不要管管啊,还是说我就该被打呢。”吴雪艳冷哼。
“有这事?”秦程风问道。
“我没打。”宁尘摇头道。
“放屁,敢做不敢当的玩意,你昨天的硬气呢,又是打我,又是想烧舒晚的车。
你不承认没用的!”吴雪艳狠狠地吼道。
“……。”
秦程风沉默的皱着眉。
就在这时,秦若雪说道:“宁尘,你是不是忘了要给妈道歉啊,我不管怎么样,反正动手就是你的不对。
正好大家都在,这件事还是要处理的,要不然在此以后你要怎么面对我妈。”
“你不相信我?”宁尘失望的反问道:“我要是不道歉,你是不是报警抓我呢。”
“打人就是不对!”秦若雪摇头道:“只要你道歉,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就不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尘自嘲一笑,今天一家人难得的齐聚餐桌吃饭。
非要闹成这样?
难道三年的陪伴之情,这些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是非对错,你都不想知道,只知道一昧的指责我。
“你!”
秦若雪没想到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宁尘还是不让步。
“够了!”秦程风不满的低吼。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秦程风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自己那刻薄老婆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懒得争辩,索性也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难得回来一次,你们非得闹得不愉快。”
砰!
秦程风将酒杯仍在桌上,非常不满的说着。
众人为之也是噤若寒蝉,没有再继续言语。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宁尘叹息一声道:“爸,我医馆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就不吃饭了。
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说着就将包裹好的茶饼递过去说到:“此茶温水沏之,似入水活鱼,上下翻腾……。”
还未说完,丈母娘吴雪艳就讽刺道:“这一看就是地摊货的玩意,别说的那么玄乎,搞的跟真的一样,好茶你买的起嘛,我看就是一个低劣产品,无非是添加了过量的香精。
真正的好茶哪个不是价值连城,就你啊……省省吧。”
宁尘淡然一笑,懒得解释太多。
好在秦程风呵斥道:“行了,有完没完,宁尘有这份心就行了,难道我们秦家是缺那点钱的人?”
吴雪艳咬了咬牙不敢顶嘴。
虽然秦程风也不相信这是个什么好茶,但还是收下了,叹息道:“既然宁尘的医馆有事,那就赶紧过去吧。
医者父母心,都是大事,容不得耽搁。”
“爸,那我先走了。”
宁尘平静的起身,目光不再秦若雪的身上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
“……。”
秦若雪微微一叹,后知后觉的知道刚刚说的是有些过了。
“哼,给点脸还拽上了,若雪啊,你是不知道昨天的宁尘有多吓人。”吴雪艳不满道:“我们不就是烧了他的破医馆嘛,那废物这辈子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
“你说什么,烧了宁尘的医馆?”秦程风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妈,你们烧了他的医馆怎么不跟我说啊。”秦若雪惊诧道。
“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说的,那废物的医馆就是我烧的,怎么了?你们干什么这样上纲上线,我是为了谁啊,我也是为了这个家!难道他动手还有理啊!”吴雪艳委屈冷哼道。
秦若雪得知这个答案后,直接是气不打一出来,只不过看在是母亲的份上压住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宁尘为什么会动手了。
“妈,你们做的太过分了,宁尘他最在意的就是那间医馆,我的病也是在那治好的啊。
那里对他的意义很重要,你们怎么可以把它烧了啊。”
“那不就是间破医馆嘛……。”
吴雪艳感觉到了女儿生气之后语气也是平缓了不少。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还吃什么吃,散了散了!”秦程风恨不得直接掀了桌子,愤愤的离席上楼。
“我……。”吴雪艳根本就认识不到错误。
秦若雪也是有些自责的叹息,没有继续搭理母亲,稍稍带点小跑的奔到大门口想找到宁尘的身影,只不过并没有如愿。
别人不知道,秦若雪很清楚,那间医馆对他的意义非常重要,那意味着的他们之间的开始,虽然破旧,但承载的很可能是一份寄托。
母亲的胡作非为,还有闺蜜时不时的拱火,她们把宁尘最重要的医馆给烧了,这被打了简直是活该啊。
现在想着刚刚饭桌上的咄咄逼人,秦若雪一时间非常的愧疚自责,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说那么伤人的话。
是啊,三年的陪伴。
秦若雪最清楚宁尘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动手。
“宁尘,我错怪你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