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太痛了!
林澈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在侵蚀着自己的躯体和灵魂，他猛的睁开眼，面前是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显得十分空洞与荒芜。
“你终于醒了。”一道悦耳的声音从未知的地方传来，随着光华一闪，一个少女出现在林澈面前，娇躯悬浮在空中，时而升起，时而下沉，万有引力在她面前似乎失去了作用。
她看起来十六七岁，肌肤白皙如玉，粉颊吹弹可破，表情似是欣喜雀跃，一身雪白色的裙摆罩住凹伏诱人的娇躯，青丝调皮地搭在香肩粉背上，两条傲人的大长腿光可鉴人，在黑洞洞的世界里格外惹眼。
周围都是一片灰暗，只有少女的身躯散发出柔和的光，勉强照亮了一片空间，如同很久以前夜晚时简陋但不失温馨的家。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出现幻觉了?”林澈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不禁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莫非我是进入了梦中之梦?不可能吧？这人就突然出现了?天使降临我身边?”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少女，少女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林澈咳嗽了一声，“小姑娘，你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是小七啊，是我把你带到这里的呀。”
“小七?我们认识吗?”林澈搜寻自己的记忆，确实没有这个人。
“啊，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不记得这里吗?”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林澈有些无语，他如果知道还用问吗?还小七?你怎么不是老八呢?
“你好，小七，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林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还是选择了遗忘吗，”少女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遗憾，之后，她话锋一转，“那你想要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吗?”
这个问题很有跳跃性。林澈闭目沉思，回首过去，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有着和大众一样的爱好，玩游戏，看动漫，他没有开挂般的人生，没有一夜暴富，一朝成名，一路猛进，没有里各种美女投怀送抱，也没有各种奇遇。
他每天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工作，娱乐，休息，循环往复，没有波澜。他的人生就像一潭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这样过完一辈子也很好吧。
不一样的人生?我未曾抵达的路?我的其他选择?还是?
“不过，可以先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林澈意识到少女刚刚没有回答完自己的问题，于是他继续询问。
少女仰起头，她的目光看向天空，天空亦是灰色的，她的表情有些失落，“这里是起源之地，曾经，它是众神的故乡，极乐的天堂，凡人的信仰。”
林澈皱了皱眉，这里和她的描述相去甚远啊，他没有看到极乐，也没有感受到信仰的存在，至于众神?他看向面前的少女，嗯，可能确实是神。
少女还在唉声叹气，似乎是在怀念这里过往的荣光。
“过去的这里是什么样的不重要，现在，它和破败不堪的废墟没有任何区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这样认为的吗？”少女低着头，林澈依稀看到少女的睫毛有些湿润。“是啊，现在它就是破败的废墟，但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少女抬起头，她的眼眸泛着泪光，“起源之地受到了一种未知力量的侵蚀，这种未知的力量影响了起源之地，这里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同时，未知的力量也影响到了许多和起源之地紧密联系的世界。那些世界的凡人和神明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听起来有点意思。”林澈点了点头，“侵蚀是如何表现的呢?”
“可能是对世界极其有影响的人性格发生变化，这种人一般都是那个世界的位面之子，受到整个世界气运的眷顾，侵蚀也会导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生存环境极度恶劣，出现了各种古怪的生物，而这些生物极具攻击性，实力也很强大。”
少女更加靠近林澈，林澈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少女的呼吸，“侵蚀是很可怕，但你不想让起源之地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起源之地是什么样子，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林澈面无表情，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起源之地如果没有恢复，那么侵蚀也会影响到你的世界。”少女有点着急，她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影响到我的世界，与我何干？况且，你们这些自诩神明的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却让我去解决？”林澈的态度转变了很多，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恐怕是为所谓众神收拾烂摊子的人生吧。
少女面色煞白，她好像没有预料到林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对自己生活的世界都没有任何感情吗？帮助我们解决侵蚀的影响，你可以获得无上的力量，这可以给你带来什么，你不会不清楚。”
“你说的对，但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又何须我来拯救。如果世界毁灭，那么一切都会归于虚无，那时，谁会记得谁，谁又会在乎谁呢？即使我获得了无上的力量，拯救了整个世界，人们将我奉为神明，顶礼膜拜，我依然感觉不到快乐，这些东西不是我想追求的。”林澈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看到了林澈目光中的严肃，坚定，以及自己。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少女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她已经被林澈的冷酷所感染。
“以前的我？就因为我那可能存在的过去？”林澈哑然失笑，“过去的我是怎样的，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呢？很有可能，我和你说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关系，但你却用一种不可质疑的话让我去解决某种未知的力量，真是可笑至极。”
林澈知道，少女将自己带到这里，是因为自己可能有一段了不得的过往，可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拒绝其实也是一种接受，利益不到位而已，所以故作推辞。
林澈一直有很清晰的目标，那就是获取更多的利益，毕竟现在他占据着主导权，小七要给出更好的条件，他才能答应下来。
少女微微一笑，“你还是你，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变化，依然是这么聪明。”
林澈一愣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女的微笑，他感觉到这个笑异常熟悉，就好像在某个炎热的下午时，吹来一阵清凉的风，就像傍晚时分，一抬头，就正巧看到了穹宇中最亮的星辰。
虽然小七笑起来很美，但林澈只感觉脊背发凉，“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还是你，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变化。”这两句话在林澈的脑海里不断回响，他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仿佛陷入了泥潭。
原本他以为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可以随意拿捏小七，但小七的这句话，让他意识到，最了解你的人可能不是你自己，而是一直在看着你的神明。
林澈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小七对林澈的过往了如指掌，那么，她也应当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弱点，此刻开始，攻守易型。
林澈脑海里已经构思了无数种可能，过去的自己应当是什么样?算计?利益至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别想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亏待你呢?我之前对你还是很不错的”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林澈却有一种被pua的感觉。
“好吧。”林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语气轻松。
“记得你的任务，要去各个世界，解决它们的侵蚀，之后，再解决起源之地的侵蚀。”少女语气平淡，就像说一句“早上好”那般随意。
“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一个凡人，如何能应对不可知的风险?”林澈叹了口气。
“放心，早就为你考虑好了。”少女伸出手，一块不规则的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的金属出现在她的手上，她猛的伸出手掌，将金属按向林澈的胸口。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转，林澈感觉到了今生从未拥有过的舒适，如同春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
“叮，万界穿梭系统，启动!”
林澈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这个声音和小七很像，不，这就是小七的声音。
“系统?”
“没错，我强化了你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强度，还给你配备了系统，这可是我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的成果哦。”小七的表情带着一丝傲娇，“你不夸夸我吗?”
林澈看着面容精致的少女正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其实林澈很想说，系统不是机械的声音，而是你的原声，就失了格调，听到你的声音，我会不自在的。但想到小七强化了自己的躯体和精神，想说的话就被永远留在了肚子里。
“你，你做的好啊！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系统有什么功能，给我介绍一下吧。”林澈表现出一种极度的兴奋。
“空间穿梭，分析世界，学习理解，兑换物品，当然，还有和我聊天。”
“可以兑换什么物品呢?盘古精血?上古神兽?顶级功法?绝世神器?还是……”林澈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停停停!你说的这些我不一定有，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东西。”小七打断了林澈的施法。
“不是，你还要积分点?拯救世界的重任已经把我压的直不起腰，你还要给我增加难度?”林澈这才注意到，每样物品的下面，都用极小的数字标注了价格。要多少多少积分点。
“为了激励你更好的完成任务嘛。你想要说什么，和我说一声，我送你几件东西。”
“就那件流云裙，我觉得很适合我。”
“变态，快滚去执行任务吧。”
林澈眼前一花，一个黑洞出现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林澈的面前，林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自己拉扯进黑洞，林澈根据多年看的经验闭上了眼睛。
看着林澈消失，小七低声喃喃，“希望这次他不要重蹈覆辙，这样的场景我不想再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