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旭】”
刀身迸发出猛烈的火焰,但即使是这样的火焰依旧没有办法接近嗔。
“你似乎很吃力的样子,这是你的全力吗?”
周颂阳发动了十分猛烈的攻势,嗔也因为想要杀死龙朔也不再保留实力,强大的念力使得周颂阳的大部分攻击都无法伤到嗔,即便是造成了伤害,嗔也会快速再生伤口。
“你居然还会给楚铭斋的身体治疗?”周颂阳试图通过对话来拖延时间。
“这叫什么话,你这样的小鬼不知道有没有听说关于我的事情,我是人类三种最恶劣的品质之一,即为‘嗔’,代表了暴怒与怨恨,千年前要不是因为安曦,【三垢】才不需要像这样依附在生命体身上才能进行活动。但是大部分有生命的存在,都无法压制住我带来的暴怒,在我进入他们的体内时,他们就会立刻开始消耗生命,失去理智般疯狂攻击周边的一切,正常情况下可能连三分钟都活不到。我本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挥动拳脚和感受愤怒时,楚铭斋出现了,他是个可以在暴虐地状态下找回理智的人,要知道发泄愤怒一点都不困难,忍耐住愤怒也谈不上困难,最困难的是在愤怒状态下能够保持对客观事物的分析并快速冷静下来。这个道理就类似于在一盘美味佳肴面前,大多数人无非就是忍不住欲望的‘吃’和保持矜持的‘不吃’,但最困难也是最奇怪的因当是吃了一口品尝到它的味美之后却不再吃下一口。楚铭斋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克制住自己大部分欲望的人,所以为了我自己,我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死掉。”
也就是说它已经失去实体了,现在只能靠一种类似于寄生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意志和力量,现在就这么强了,那它还有实体的时候该是个什么怪物啊。那个安曦究竟是何方神圣,祓除了三个这样的怪物。
“这个力量很强大吧,但是很可惜这并不是我的实力,我能够使用的力量就是目前楚铭斋的最大力量,因为他自己长期以来拒绝这个力量,要不是近期频繁地大规模输出灵能,他表现得会更弱。这个小子很奇怪吧。”
“既然这样,你不是应该帮助他提升才对吗?你既不希望他死,又只能依靠他才能展开活动,让他提升对你也有好处吧。”
“什么叫做‘对我有好处’,听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他?”
“不是吗?”
“利用而已!我不让他轻易地死是因为他的生命必须要由我来支配而已,除此之外,我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愉悦,任何家伙只要让我有一点不爽,我就会用最恶劣的手段折磨他。要知道我作为人类意识的衍生物,要么所有人类不再会有暴怒,要么就是所有人类都去死,不然我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楚铭斋死了,百年后又会有一个楚铭斋,但是人类的寿命有限,让我不爽的家伙可不能让他好好地活着或是轻松地死去。而且你的发问不是很好笑吗?崩坏者为什么要帮助异能者?”
嗔抬手周围的一切都全部悬浮了起来。
“【念伏此岸】和楚铭斋的【意念动力】是完全不同的,后者仅仅只是通过灵能来操控物体而已,所能达到的力量也只不过是他作为异能者肉身的最大力量罢了,但是前者没有任何力量和方向的限制,代表了绝对的自由与无限,只要我想,这个世界就会为我而改变。我之所以一直没用全力,是因为不想这么快地杀死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大如塔楼,小如尘埃都聚集了过来,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周颂阳连忙增幅灵幕这挣脱了念力,捡起曜铁枪逃出暴风圈。
“不是吧,看来我也要换个座位了。”Phantasm(幻觉)增幅灵幕挣脱念力远离了战场来到一处屋顶。
尘埃与尘埃之间的摩擦产生了巨大的电流。这个圆锥型的巨大攻击目标却不是周颂阳。随着尖头方向的改变,周颂阳发现它对准了一旁的上官澄夜。
“龙朔我暂时杀不了,那么我就追根溯源完成我一开始想做的吧。楚铭斋,光是用念力保护她就已经到极限了吧。”
巨大的攻击开始下落,如同一颗小型的陨石一样。
“我会让你杀不了任何人!你的杀意我会一点不留的焚毁掉!”
周颂阳挡在上官澄夜面前,他右手持枪举过肩膀,左脚踏出。
【沸血】
周颂阳体温迅速升高,高温使得周遭的空气密度都变得十分不均匀,身上的各处血管因为高温高速的血流变成了暗红色,心脏声都可以听得十分清楚,手臂的肌肉是正常的数倍。
【净秽业火】——【炎华】
周颂阳的灵幕变成了宛如岩浆一样颜色,肉眼可见的高温,但是周遭的气温却不断在降低,没错周颂阳在吸收除了上官澄夜外的一切热量。
“【薪之枪·最终炙阳】”
曜铁枪外表的火焰开始向内汇聚,最终,庞大的火焰浓缩为表面的一抹深红色,随后周颂阳踏碎地面以贯穿星河般奋力掷出。
嗔那圆锥状的攻击在碰到枪尖的一瞬间就开始熔化甚至是升华。曜铁枪贯穿了整个圆锥,化解掉了嗔的攻击。
周颂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低温,细雨变成了雪花,这洁白之物落在他的脸上却没有融化,他左手依旧握着曜铁剑保持着肌肉紧绷的状态。
“站着失去了意识吗?”嗔看着周颂阳黯淡无光的眼神。
“看来我不得不奖赏你,那么就赐予你最轻松的死法吧。”
地上的铁水被嗔用念力制成了一根手臂般粗的长针,然后浸入水池后凝固定型,滚烫的铁水碰到冰水释放了水蒸气和一阵声响,像是在为周颂阳悲鸣一般。
针头调转,尖锐的那一头直指周颂阳的心脏。
“我会为你默哀一秒钟的。”
长针飞出,但并未溅出鲜血,长针在扎进周颂阳的衣服后就不在前进了,此时,长针的外表包裹着的是一层灰色的灵能。
下一刻,针头对准嗔,刹那间袭来,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仅用下意识的念力偏转了攻击,长针贯穿了它的右手臂随后开始变形勒住了整条手臂,然后念力席卷全身,嗔向后平移嵌进了身后幸存的墙壁里。
“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身体!”
“如果像这样会给他们造成灾难,那还不如自我毁灭!”楚铭斋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你这家伙……”
嗔艰难地挪动手臂,但是刚出来一点就像弹簧一样恢复了原状。
长针不断拉长延伸直逼其下颚。
“现在主导权在我,我怎么可能被你压制!”
在两者的内心世界,茶色头发的楚铭斋和淡灰色头发的楚铭斋缠斗着,一拳一脚不分上下,但是嗔有着千年的战斗经验,楚铭斋不小心露出破绽被它按倒在地。
“你早就应该坠入阴暗面了才对!”
“成为恶人就意味着要和他们这样的善人为敌,这样的话,我宁愿当一个死人。”
嗔死死勒住楚铭斋的脖子。
现实之中,嗔用念力使远处废墟里的手枪缓缓飞过来。
“呐,嗔,需要我帮忙吗?”Phantasm(幻觉)翘着二郎腿坐在屋顶上说。
“闭…嘴……”
内心世界中楚铭斋一脚踹开嗔得以喘息。
浮在空中的手枪掉落在了地上。
嗔一脚绊倒楚铭斋,然后一掌击中他的耳朵,趁其耳鸣之际,一拳攻其下颚,腹部又是一记垫步侧踢。
手枪快速飞到它手中。
“子弹内部似乎有可以固定灵能流动的东西。嘁。”嗔既对这个东西厌恶,也对自己这般狼狈的行为感到了愤怒。
楚铭斋在再一次站了起来。
即将扣动扳机的手指也在这一刻无法动弹了。
内心世界里楚铭斋冲向嗔一记右勾拳使其连连后退,然后抱住它的腰撞向边缘。
“你稍微给我听话一点。”
嗔不断用手肘击打着楚铭斋,但是他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别太过分了!”
嗔提膝痛击楚铭斋的胸腔,瞬间的窒息感使他不得不松开了手,嗔顺势抓住楚铭斋的脸将其按在边缘使其彻底窒息昏厥。
现实里的嗔姑且得到了完整的支配权。
随即扣动了扳机,子弹离开枪管后却径直地从中间被劈了开。
“【虚无断斩】——【一式·最上川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