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蜀汉大营炊烟袅袅,二十万人同时开伙,无数青烟汇聚,形成了一片茫茫青雾,蔚为壮观。
皇甫冲得报,也令全军即刻造饭,准备迎敌。
日上三竿,蜀汉大军已然在城下列阵完毕。
十余个万人大阵前后排列,错落有致,云梯、攻城锥、抛石机等攻城器械依次排列,张牙舞爪。
关、张、黄、马、赵,五面将旗迎风猎猎飘扬,五虎上将正在各自阵前巡游,做最后的开战动员。
大江上游,蜀汉的战船如云密布,斗舰居中,艨艟拱卫外围,蓄势待发。
皇甫冲站在城头看着这一切,依稀感觉回到了对抗蒙古大军的战场。
呸!狗日的大耳贼,一来就发动决战,都不给我喘息的时间,真他娘的猴急。
皇甫冲吐了个唾沫,对着甘宁道:“兴霸,看这阵仗,今日想必是一场恶战,撑不撑得住事关渝国生死,我军必须全力以赴。
我要你亲自驾驭射日号,带领我渝国水军给敌人迎头痛击,不但要尽快击溃敌人的水军,更要以射日号上的床子弩支援我陆上战场。”
甘宁深知此战水军的重要性,面色严肃地拱手领命:“遵命!皇上,今天且看我射下一轮大日来。”
皇甫冲又对城头诸将言道:“今日大战,无需留手,众将全力以赴,务必给蜀汉大军迎头痛击。”
“遵命!”众将轰然应诺。
来俊臣指了指五花大绑的关平,上前问道:“皇上,昨日刘备传来的通牒怎么回复?”
皇甫冲冷然一笑:“将刘备这个大耳贼的通牒示众,让大家看看蜀汉有多么无耻。
兴无义之师伐我渝国,毁我城池杀我百姓,竟不许我伤来犯之敌,还威胁屠城,简直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嘴炮侍郎祢衡早已怒发冲冠,拱手道:“皇上,刘备此举无耻无德,视我渝国上下如无物。臣请斩关平,已昭示我渝国抗争之心,此战不死不休!”
“好一个不死不休!”皇甫冲闻言大赞,“善,来而不往非礼也,就依祢卿之言,斩下关平人头,祢卿再回书一封,痛斥刘备,扬我渝国威风!”
众人大声叫好,唯有军机处的许攸、张松等人面有异色,许攸想了想,上前建言道:
“皇上,科学院正在开展标准化和流水线生产,只要拖得三五日就能有大批量床子弩装备我军。目前我军最需要时间,此刻虚与委蛇拖延时间最好,如此刺激刘备,逼刘备在此时与我军决战着实不妥啊。”
皇甫冲摆摆手:“朕也想拖延时间,可你看到了,刘备这厮不愿意,他已经摆出了决战的架势,与其被动挨打,不如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许攸还欲劝说几句,但张松拉住许攸使了使眼色,许攸见众人大都同仇敌忾,只得黯然放弃。
刀斧手提着大刀走向关平,关平已然知道自己的结局,倒也硬气,毫不求饶,一个劲地大骂皇甫冲。
刀光一闪,关平骂声停止,大好头颅坠落在地,颈部鲜血狂喷。
祢衡叫了一声好,摊开一卷白绫,用毛笔饱饮喷溅的鲜血,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大字,随后将白绫和人头装进一个布袋之中,扎紧布袋,并在布袋表面写上“刘关张三人亲启”七个大字。
“呜呜呜!”城下蜀汉阵营吹响了号角,蜀汉大军踏着有力的步伐,开始向钓鱼城城墙前进,江上的战船也随之移动,如一团黑云向钓鱼城压来。
“啪!”钓鱼城头响起抛石机投掷石弹的声音,一个鲜血淋漓的布袋在城头上空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越过最前面的军阵,“砰”地一声砸进了中军的万人阵中。
这个万人阵由老将黄忠统领,士卒捡起布袋呈给黄忠,黄忠一见布袋上的字迹,不敢马虎,一面亲自骑马向刘备的龙纛送去,一面派人传讯给关羽和张飞。
等关羽和张飞二人骑马赶到时,刘备面前的几案上正摆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个圆球状物体,刘备身边众人脸色凝重。
关羽若有所思,一声“大哥”叫出后如鲠在喉,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备看看关羽,强压心头不安,缓缓伸手,解开布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人头怒目圆睁,正是关平。
“关平!”关羽痛彻心扉,一声暴喝,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张飞赶紧上前扶住关羽,大声道:“二哥,撑住!”
关平的嘴中还咬着一卷白绫,刘备颤抖着取下白绫,展开一看,白绫上写着张扬的血字:
“大耳贼,你无端兴兵攻我渝国,以致生灵涂炭、流血漂橹,还敢叫嚣屠城,无耻无德至极。
吾皇以关平人头正式回复你,犯我渝国者,杀无赦。
今日胆敢攻城,就让你刘关张三人一同命丧此城、魂归西天。”
刘备看完气得浑身颤抖,“啊”的大叫一声,猛然从腰间抽出长剑,一剑狠狠劈下,将几案劈作两段,咬牙切齿道:
“皇甫贼子!胆敢辱我。传令,今日三军死战,务必攻下钓鱼城,我要生擒皇甫小儿,将他凌迟处死,已慰平儿在天之灵。”
“杀!我要亲自手刃此贼!”关羽擦掉嘴边血迹,冲刘备一抱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张飞同样怒吼一声,额头青筋暴露,打马回阵。
少倾,蜀汉军中响起震天的锣鼓声,三军将士发一声喊,开始小跑着向城头冲锋。
祢衡在城头看得哈哈大笑,对皇甫冲拱手道:
“皇上请看,敌军离城头这么远就开始冲锋,也不怕冲到城下就没力了,看来已被气昏头,我的激将计奏效了。”
来俊臣抚掌赞道:“哈哈,那是自然,祢侍郎的能力我们可都知道,渝国百姓都有歇后语了——祢侍郎出马,一个顶俩。”
呵!祢衡双手抱胸,傲娇地哼了一声,表示你这马屁拍得还行,我姑且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