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军也并不去追赶溃散的官军,反而开始急着去打家劫舍。
李向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只是一个副管队,没办法管别人的事情,只能管住自己的队伍不去祸害百姓,带领队伍抢先占领仓库和马厩。
按照马家军的规定,缴获的粮食布匹,要交后营统一管理,定量供应,这些东西李向东没办法染指。但缴获的武器马匹可以直接留取一半,这次缴获了制式腰刀和长矛各数百,火绳枪三十杆,铠甲十五副,马匹二十匹,白银2000两。
马家军进入延川县后,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马上搜刮富户,获得大量钱粮布匹,足以维持大军半年的消耗,甚至还能拿出一小部分赈济灾民。
战斗结束后,义军开庆功会,顺便论功行赏,这次李向东功劳最大,有建言之功,还射杀了官军的最高指挥官,直接导致官军溃散。
马天佑是的队伍第一个冲上城墙并站住脚,功劳排第二。
论完功,接下来就是行赏,李向东和马天佑直接晋升千总。
本来李向东和马天佑两人中只能有一个升为千总的,但正好还有个管队在攻城时被大炮打中,当场死亡,又空出来一个管队的位置。马本初考虑到直接派人空降到其他队伍当管队,怕下属不服管, 马本初直接把没了管队的队伍直接分成两部分,分别由李向东和马天佑管理。
这样李向东和马天佑的部下由五个百户队,扩张到十个百户队,将近一千多名下属,成为名副其实的千总。
李向东和马天佑新官上任三把火,马上对新分来的部队进行队列训练。李向东甚至抽空让自己的五个小旗的火铳队练习三段击,但之前训练程度不够,只能退而求其次,由三段击改为四段击。
半个月后,马本初通知各管队开会,原来探马来报,有一支骑兵队伍正朝延川县进发。
“曹文诏带领的这支骑兵估计只是洪承畴派来的前锋队伍,后续应该还有更多的兵马。这延川县是不能待了,大家看看我们往哪转移合适?”马本初定下了放弃延川县,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基调。
“曹文诏?关宁铁骑曹文诏?”李向东听了不由地大惊失色。
“怎么?曹文诏很厉害吗?把我们的李管队吓成这样。”老倔头笑着讽刺道。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我听说关宁铁骑是官军第一强军,身经百战,遇到他们我们恐怕会吃大亏。”义军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这次遇到的官军居然是曹文诏的关宁铁骑。
李文东看过明朝那些事里关于曹文诏的战绩,那简直就是恐怖的存在。
曹文诏只靠三千兵马就干翻了拥兵三万的义军首领王嘉胤,剿灭的义军首领不计其数:比较有名的有紫金梁、点灯子、扫地王、杜三、杨老柴、红军友、老回回等等;曾经带三千骑兵一路追杀20万农民军,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把整个山西的农民军赶到河南。
“他曹文诏再身经百战,也不过才一两千骑兵而已,我们万余战兵根本不用怕他,只是被骑兵跟踪倒是很麻烦,追又追不到,甩又甩不掉,就怕被他们大部队追到。”
“可惜,我们马队太少,只有300余骑,不然倒是可以阻断骑兵的干扰。”马本初直属骑兵队管队马大海说道。
“我听说紫金梁、闯王、闯塌天、扫地王、黑煞神他们都准备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发展。我建议我们渡过黄河进入山西,跟其他义军共谋大业。”张秀才建议道。
“向东,你有什么建议,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马本初直接点名让李向东发言。
“掌盘子,人多固然力量大,但人多目标也大,紫金梁他们名气太大,朝廷一定会调集更多官军围剿他们。我们应该远离他们,找一个官军力量薄弱的地方发展力量,等待时机。”李向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找一个官军力量薄弱的地方?”
“对,比如四川北部山区,河南商洛山区,湖广的大别山区。”
李向东在县衙了找到一些地图,认真的研究过一些可以安全发展力量的地方。
“你怎么尽挑些鸟不拉屎的山区啊,在山区里可别力量没发展起来,人都跑光了。”老倔头出言讽刺道。
其他管队听了不由地哄然大笑起来,只有马天佑和马大海陷入了沉思。
“向东,你这次的主意有失水准啊。”张秀才感到有些意外。
“这样吧,按大多数的意见,大军明天出发,东渡黄河进入山西,跟其他义军汇合,共谋大业。”马本初给这次会议定下结论。
李向东在会议结束了,马上拉着马天佑一起连夜打造大量拒马,打造拒马的材料直接把上次攻城用的云梯,拆掉后就是大量现成的材料。
“东哥,你打造这么多拒马干什么?明天大军要出发了,带着这些东西不嫌累赘吗?这么多拒马怎么携带啊?”马天佑对此非常不解。
“这次不是分到一些马匹嘛,我打算用这些马匹拉大车来装这些拒马。”李向东早已想好这个问题。
“这些马匹可是战马,这在其他营队里可都是宝贝疙瘩,你居然拿来当骡子用?”马天佑听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不是骡子不够用嘛,而且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有了足够的骡子,自然不会用战马拉大车。”李向东认真地说道,“天佑,这次你要相信我,这个曹文诏非常厉害,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关宁铁骑,常常用一两千的骑兵就能击溃上万人数的义军,很多义军就是被他的剿灭的。”
“这个...,那好吧,我听你的。”马天佑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李向东。
第二天,马家军浩浩荡荡向东出发,数万人的队伍(包括外围人员)很快又变成了乱糟糟的游街逛集市模式。
由于李向东和马天佑出发前特别强调行军纪律,两个人的队伍还算齐整,但远没有达到李向东的要求,这个时候受到敌人的冲击,根本没办法转换成防御阵型,李向东只能在行军中不断强化行军要求,特别防范骑兵的阵型要求,在扎营时甚至还抽空演练对抗骑兵阵型。
老倔头对此嗤之以鼻,“李管队,我们有上万战兵会怕他曹文诏区区一两千骑兵?你这个样子,搞得我们都有些紧张了”
“小心无大错嘛”李向东知道没办法让其他人认同自己的观点,只能敷衍道。但心里却嘀咕,我紧张过度了吗?如果你知道曹文诏对付农民军的真实战绩,你们比我还紧张。
“东哥,你们自己小心就算了,害得我们骑兵队,来回警戒,手下的兄弟成天向我诉苦。”骑兵队管队马大海也不满地说道。
“嗯,这不是能者多劳嘛,回头哥哥我送你一匹战马,”
在李向东的强烈要求下,马本初勉强同意让直属骑兵队加派骑兵来回警戒,打探曹文诏的动向。这才有了马大海的抱怨。
“那可说好了啊,是你自愿的啊,这可不是我敲诈你。”
“对了,曹文诏离我们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放心吧,曹文诏只带了两千骑兵,他们的大部队离我们还远呢。”
我怕的就是他这两千关宁铁骑啊,李向东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