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老板将闻香玉拿起观看了一会,才道:“姑娘请随我到后堂,我们东家正等着您呢!”
常鹤兰觉得奇怪,等着我?难道哥哥还没有离开宣阳,那为什么不见钱大叔他们呢?正想着,那老板将常鹤兰带入当铺后面的房间后,便退了出去,还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背对着常鹤兰坐在软椅上的人,虽然也是身着一袭素白衣衫,可常鹤兰知道,这个人不是他。
“常姑娘,你来了,可是要属下帮你给公子传话?”那人将刚刚店铺老板放置在书案上的闻香玉拿起,放在手中来回摩挲。
“你手中的玉是我的,我不当,请你还给我。”常鹤兰见他将哥哥送给自己的东西拿在手中把玩,心里很是不爽。
那人笑着将玉还给常鹤兰,“属下只是有些好奇,闻香玉这般贵重的东西,公子居然真的说给就给您了,真是奇怪,难道方阳和方锦没有阻拦吗?”
阻拦?常鹤兰想起了当时哥哥将玉佩给自己的时候,是将方阳给支开了的,至于方锦,那时还有要务在身,也难怪后来方阳见我拿着闻香玉会那般生气。
“方阳当时不在,哥哥他们去了哪里?”
“这可就难倒属下了,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若常姑娘想给公子传话,属下一定照办;若姑娘是有事求助,属下也会为姑娘摆平困难;若姑娘有危险,属下也一定会护姑娘周全。至于主子的行踪,属下自是无权过问的。”
“那你不知哥哥行踪又要如何给哥哥传话?”
“信鸽,所以姑娘是要问公子如今在哪里吗?不过也许不用问,因为你若是想和公子一起走,我相信公子是很乐意回来接您的。”
常鹤兰摆摆手,“不了,谢谢你,我还不想走,也不用给哥哥传话,你今日权当没有见过我吧。”
常鹤兰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说走就走了,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吧,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别给他添乱了。
常鹤兰穿着狐裘走在大街上,不觉得寒冷,甚至觉得有些热,手心已经沁出些许汗水,常鹤兰身体暖暖的,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会遇到这般宠溺自己的於祈佑,如果能重新来过,回到那个晚上,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和他离开。
“鹤兰,你可以出府了?”
葱削般的指尖挑起些许珠帘,一只如玉般莹润白皙的手臂探出,仅仅是这一只手臂,就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紧接着一袭红衣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脚腕处系着一根红绳串着的银铃铛,赤脚走在铺着毯子得地面上,银铃声清脆悦耳。
胭儿姑娘白嫩的脚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迷人,迷人的让人觉得危险,可即便这样,你也忍不住想要接近她。
她的美就好像是一杯美酒,让人沉溺在其中,沉溺在她勾魂摄魄的眼波中。
“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康燚世子突然允许我出府了,不过胭儿姐姐你这些日子不见,仿佛更美了些。”
“傻丫头,净说胡话哄我开心,莹儿带给你的曲子你练的怎么样了?”
常鹤兰尴尬的笑了一下,“可能练得还是不尽人意,不过胭儿姐姐,我这是事出有因,可能你不大相信,我真的病了将近一个月,躺在床上根本就下不了床。”
胭儿将常鹤兰带到自己的卧房,然后给常鹤兰把脉,微微皱了皱眉,“你现下身体无恙,不过似乎有一股真气在你体内运转,是於祈佑给你输的真气?”
“不是啊!太医说我昨天晚上如果挺不过去就准备后事了,怎么可能今天就好的这么彻底?我一开始也觉得是哥哥,可是哥哥二十多天前就离开了宣阳,我就说我躺床躺了二十多天,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一定是有人相助,会是谁呢?”
“也许是宫主之前的朋友吧,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那人愿意出手救你,最起码与我们不是敌对关系,接下来的路你想好怎么走了吗?”
常鹤兰点了点头,“证据我们慢慢找,一定要一次性将肖明月送进大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挣钱!有钱才好办事嘛,胭儿姐姐,我开了好多家铺子,现在都是盈利状态,你可是我商品的大股东呢!”
“大股东?会给我分红?”胭儿手肘靠着桌面以手支着下巴,笑着问道。
“当然,盘店铺的钱用的是你的钱。”
“我的钱?是给你的嫁妆吗?给你了便是你的了,不过你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有钱可以很轻松的找到肖明月的把柄,把她送进大牢。”然后,再亲手杀了她。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光是於祈佑给你的嫁妆就已经够你打探消息的了?”
常鹤兰没有再说话,胭儿见她出神也不再开口,其实常鹤兰每次来丝桐馆,最常做的事便是和胭儿一起发呆的看着窗外,胭儿姐姐总是会提醒自己的过去,未来,还有未来的使命,这让自己觉得很窒息,所以她往听雨阁跑的更勤。
可是现在的听雨阁就要改为听雨客栈了,而哥哥也离开了。
夜晚的世子府四处掌灯,深冬的寒意未散,整个世子府虽灯火明朗,让人觉得有些许温暖,但常鹤兰还是觉得寒意更甚,比自己跪在雪地里的那夜还要冷些。
常鹤兰与莹儿并肩走在回鹤兰楼的小径,莹儿开口道:“侧妃……我听钱大叔说於公子离开了宣阳,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常鹤兰似乎是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已经陪我很久了,我不能成亲还要一直缠着他吧。”常鹤兰觉得自己对於祈佑的感情不清楚到底是陪伴已久的亲情,还是日久生情,同样,她也不知道於祈佑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总不能自己已经嫁人,还要捆着他吧。
也许哥哥离开了,才是对彼此都好,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