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春宵楼结束营业,阳光照耀在大地之后,人群又开始重新伪装走出了春宵楼。而昨晚的红衣女子,此时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陈拾柒面前,与之前干练截然不同,反倒显得拘谨。
“苏流年?倒也贴切。”
陈拾柒端坐红木椅上,望着展露些许反差感的红衣女子,淡然一笑。
“先生,流年是六年前族长收养的,后来留在身边顺便帮忙打理春宵楼。”
“比卿衣小姐稍大几个月,但是同年生人。”
心月站在陈拾柒身后,俯在他耳边轻声解释。
“十五岁?”
闻言,陈拾柒不由一惊,望着苏流年身前两个不对劲的东西,满脸不可思议。本以为只是长得年轻,却万万没想到才十五岁。
察觉到陈拾柒不加掩饰的视线,苏流年俏脸之上瞬间布满红晕,于是赶紧侧过身去躲避视线。
“哇哦......”
苏流年侧身之后,陈拾柒反而又感叹一声。苏流年身材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苏流年感受到陈拾柒更加炙热的眼神,更加不敢动弹,俏脸红晕都染上了耳根。
“一会儿没看住,你这家伙又欺负起流年了是吧!”
突然,一声怒骂声传来,紧接着一支簪子向着陈拾柒激射而来。簪子瞬间插入陈拾柒两腿之间,入木好几分,惊得他浑身冒出冷汗。
“小小,你好狠的心呐!”
陈拾柒拔出簪子,用它指着刚刚与卿衣一同进门的苏小小,语气之中满是幽怨。
“哼。”
苏小小一把将簪子夺回,插回发髻之上,冲其冷哼一声,才转身对苏流年柔声道:“以后离这流氓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言罢,又瞪了一眼陈拾柒,显然对他调戏苏流年相当不满。
陈拾柒不敢触怒苏小小,只能转身看向心月,希望她能为自己解围。然而,心月却是摊手表示无奈,她可不敢招惹苏小小。
“先生是好人!”
正在陈拾柒无处求助时,苏流年却开口为他解围,而且语气极为坚定。
“没想到,世上最了解我的,竟然是流年!”
闻言,陈拾柒猛地扭头望向苏流年,眼中不可察觉地闪过一缕幽光,却迅速转变成感谢神态,更是向苏流年扑去。苏流年突然发言,令苏小小稍感错愕,却见陈拾柒又想占便宜,立刻迈步站到两人中央。
“嗯......好小?”
陈拾柒扑到了苏小小身上之后,一时间未反应过来,稍微蹭了蹭,总觉得尺寸与目测并不相符。
“陈!卿!衣!”
闻言,苏小小面色瞬间涨红,直接祭出一记粉拳,落到了陈拾柒脑袋上。
“嘿嘿!”
陈拾柒吃痛惊呼,松开苏小小之后,才终于发现抱错人,于是讪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苏小小却被陈拾柒气得俏脸通红,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心月也是赶忙跟上了苏小小的脚步。二人离去之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苏流年与卿衣还有陈拾柒三人。
“咳咳。”
陈拾柒轻咳两声,强装镇定地坐回椅子上,随后一本正经地向两人问道:“你们觉得对方怎么样?”
闻言,二人微微一愣,随后相互对视了一眼。一眼万年,二人仿佛将对方前世今生重复了一遍,竟然不约而同地流下两行清泪。
“嘿嘿!”
陈拾柒见状,点点头甚是满意,随即对苏流年道:“流年,带卿衣出去逛逛,好好玩玩,增进一下感情!”
“嗯。”
苏流年擦拭了一下泪水,欣然点头,同时为卿衣擦干泪水后,便拉着她向外走去。除了陈拾柒,苏流年面对任何人都是干脆利落。
“陈拾柒?”
卿衣被苏流年拉着,顿时有些局促,于是回头望向陈拾柒。她刚刚迈出修炼的第一步,刚刚可以正常生活,却那么快迎来了第一位心心相印的好友。一时间,卿衣竟然不知该用何种态度与苏流年相处。
陈拾柒却淡笑摇头,没有多言,目送着二人离去。情谊不是靠说就能明了的,经过朝夕相处之后,卿衣自然会懂。
“流年有什么问题?”
卿衣二人离去之后,苏小小却显露身形从门外进屋,而心月则是紧随其后。苏小小美眸死死盯着陈拾柒,她需要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怎么,不生气了?”
陈拾柒却是调笑一声,没有正面回应。
“说!”
苏小小依旧盯着陈拾柒,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她与陈拾柒相识那么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真’的生气。苏流年在苏小小心中与卿衣没有区别,她都同样珍重。
“岁月似水,悄然流逝。”
“流年流年,不过是已经流逝的岁月罢了。”
陈拾柒见状终于收起了嬉笑之色,面色恢复平静,沉默了许久,才悠悠开口,却瞬间触碰到了苏小小内心真正的底线。
“混蛋,你说什么!”
苏小小拽着陈拾柒衣领,沉声怒吼,周遭能量疯狂翻涌,身后更是出现一道九尾天狐虚影。九尾天狐之中能量极度压缩,如若不是还心存理智,整个洛北城乃至天元大陆都已经彻底毁灭。
“族长......”
“出去!”
心月见状连忙上前劝解,却被一声怒喝震飞出去,房间大门猛然闭合,发出一声震响。心月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担忧,却只能默默站在门外焦急等待。
“别激动。”
陈拾柒一只手抚在苏小小头顶,轻轻抚摸,苏小小的情绪也随着抚摸逐渐平息下来,身后虚影消失之后,趴在陈拾柒膝上痛哭起来。陈拾柒没有打扰,静静等待着苏小小将情绪发泄完。
早晨天气正好,温度舒适,洛北城街道之上,已经有无数摊贩开始出来吆喝叫卖。
苏流年拉着卿衣在大街上闲逛,男人见到二人视线根本无法移开,哪怕同为女子,视线也下意识的被二人吸引。一时间,两位绝色便成为了洛北城街道之上最美的风景线。
“卿衣,这个吃吗?”
苏流年将卿衣带到一位老妇摊位之前,她指着各种各样的糖糕向卿衣询问。
“嗯。”
卿衣一直轻声细语,还是不太习惯与人亲近地相处,苏流年则一直耐心地引导着她。
“婆婆,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给我包起来。”
苏流年手中动作没有停歇,几乎将摊位糖糕包圆。老妇人手中动作也在不断加快,她的嘴都快裂到耳边,怎么也没想到大清早刚出摊就要收摊,真是有够辛苦!
“不......不用......”
卿衣细声细语推辞,她哪见过这阵仗,一直以来能吃上饭,卿衣就谢天谢地了。不过,苏流年根本没给卿衣拒绝的机会。
“哟,大清早就遇到这等绝色,洛北城真是没白来!”
正当卿衣与苏流年扫货之时,一道猥琐的声音突然传入二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