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收回眼神,口齿不清地掏了掏耳朵:“喝……继续喝酒去,不出去就……就不出去”。
一行人又回到了位置上。
一落座,泽七的眼神就变得锐利,丝毫看不出刚才醉酒的模样。
这个二世祖显然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看来想全部出动寻找顾昭亦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而酒楼里动静闹得这样大顾昭亦都没有出现,十有八九是喝醉了,他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他扫视了一遍手底下的人:“黑子,你身量小不易被发现,等下你偷偷溜出去找人,找到以后把老大带回来”。
“是”。黑子正是之前给顾昭亦倒酒的男人。
在玉洛君与豆杆争吵着要上二楼的时候,他悄悄地躲在人群里,没有人注意到有个人离开了酒楼。
许沐彤从后院赶来时,玉洛君正吵着要拆了酒楼。
她立马装出吃惊的样子,一个滑跑来到玉洛君面前:“玉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哼,你们酒楼的大掌柜呢,怎么叫个小丫头来,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把我姑丈放在眼里”。
“诶,您说这话可就是冤枉咱了,哪里有人敢看不起玉公子呢”,许沐彤探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豆杆,脸上的笑容未变,“还不快滚下去,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得到撤退信号的豆杆立即麻溜地跑开。
玉洛君戏瘾上来了,恶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力气不小:“小爷我肚子还饿着呢,还不快给我腾出最好的厢房,不然拆了你这酒楼”。
他又回头朝着护卫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就留在下面,没有我的吩咐,不许那批人离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拎着许沐彤上楼。
要是再晚一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见玉洛君离开了,客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鲜香楼今日是闹的哪一出。
也没听说他们惹上了衙门啊。
就在议论声越来越大时,一群伙计端着菜从后厨出来,一桌都送了一份。
毛豆抱歉地给众人解释:“这是酒楼下个月要上的新菜,今日之事是我们照顾不周,这道菜是掌柜给客人们的赔罪。
大家请放心用饭”。
客人们都好奇鲜香楼送的新菜是什么味道,所以没有多少人离开,大多都选择留下来继续吃饭。
泽七本想趁机带着人溜出去,但是护卫盯得很紧,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黑子身上。
不过张掌柜就没有那么心情好了。
他和商队正聊的开心,许沐彤突然带着人闯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有土匪。
一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认出她身边的人是玉洛君,得罪不起,张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温声询问:“许丫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贵客都在呢,你不要乱说话”。
这里可是鲜香楼,离衙门不过几步路远,什么土匪敢到这抢东西,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许沐彤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她来不及多解释,只简提了一句:“五峰山是不是有个土匪头子叫顾昭亦?”
张掌柜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以为她还是在开玩笑,脸上的表情都要崩不住:“什么五峰山六峰山的,我从来没听说过。
许丫头你快下去,等下惊扰了贵客”。
就在他伸手赶人的时候,一旁的商人开了口,操着一口便宜大景话:“姑娘你是说五峰山的顾昭亦吗?
就是那个有双琥珀色眼睛的顾昭亦?”
琥珀色眼睛,许沐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画面,但是被张掌柜打断了。
她来不及细想,赶紧点头答应:“就是那个顾昭亦,我们有伙计认出了他,他现在就在楼下坐着”。
此话一出,数双筷子连连落下,丁零当啷响成一片。
“偶买噶!他肯定是冲我们来的”。一个大胡子商人的尖叫声变了调。
许沐彤赶紧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别出声,等下被他们发现了”。
看这几个商人都吓得不行的样子,张掌柜也回过味来,意识到她可能没有说胡话,不过他仍然不敢相信:“土匪怎么敢来酒楼呢?他们是不是单纯来吃饭的?”
“掌柜的你看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张掌柜瞄了一眼厢房里看起来就巨有钱的异国商队,诚实地摇摇头:“确实不太可信。
那土匪来了咱们是不是得去报官啊?”
闻言,玉洛君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我这不是带人来了么,楼下有好几个高手在”。
“可是,就这几个人抓得住他们吗?”张掌柜心里有些没底。
许沐彤把张掌柜拉到一边,声音压的很轻:“张叔,顾昭亦可是五峰山最大的土匪头子,你觉得单单吉平县的衙役,可能抓住他们吗?”
“嗯……不能”。
“那不就是了。咱们若是现在报官,不仅人抓不到,反而会遭来土匪的记恨。
如果改日他们夜里来偷袭,咱们能躲过去吗?就算躲过一次,难道能躲过第二次么?这样周而复始的,再大的酒楼也撑不住不是”。
张掌柜也想明白她的话,顿时后背发凉:“那你有什么办法?”
许沐彤把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咱们虽然不能报官,但是可以给他们捣捣乱。
玉洛君是我请来帮忙的,等下咱们得让商队配合,给土匪们演一出戏,让他们以为商队得罪了县令的侄子,所以被逼放弃生意,连夜出逃。
这样土匪就不会知晓商队的去处,咱们也不会被怀疑”。
听起来是个好办法。
张掌柜没有考虑太久,十分干脆地把她介绍给商队:“史老板,这是酒楼的二掌柜。您等下可能要配合我们做些事情了”。
史老板是个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形象,许沐彤得仰着头才能勉强看见他的眼睛,脖子可遭了老罪。
“史老板,我这里有个计划可以帮助你们躲开土匪,您看要不要听一听呢?”
“要的要的,还请姑娘但说无妨”。
一群人脑袋对脑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各自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