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偏心,二哥和小妹都有礼物,就我没有”。许元辰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谁说没有你的礼物”,许沐彤叉着腰,“要是没你的礼物,那桌上的小盒子装的是什么”。
小盒子!
许元辰明白过来,匆匆道谢,一溜烟儿地跑出去找自己的礼物。
许沐彤被他着急忙慌的样子逗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什么心事都藏不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打开橱柜端了一只碗出来。
在阳光下,碗里的凉粉呈现透亮的绿色,手指轻轻地按下去,指尖能感觉到果冻的质感。
这便是做好了。
她微微一笑,把橱柜里的凉粉都端了出来,只见一碗碗凉粉晶莹剔透,带着淡淡的清香。
许元灵早已等不及了,早早地拿了勺子坐在桌前。
许沐彤知道她馋了很久,就没有继续吊她的胃口,把第一碗凉粉放到了她面前。
还不等她放糖浆,许元灵的勺子就先下去了,满满的一勺塞进了嘴里。
“嗯……吃起来好凉快啊,软软弹弹的,还能吃出来草的香味。元灵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就是……没有什么味道”。
小孩子多喜欢吃甜的东西,凉粉不加糖虽然也好吃,但是还是不如加糖的更符合小孩子的口味。
“还没有加糖浆呢”,许沐彤挖了一小勺糖浆倒进她碗里,然后替她把糖搅匀,“现在再尝尝”。
许元灵盛了一勺放进嘴里,带有糖浆的凉粉一入口,甜丝丝的口感就立刻俘虏了她的心。
她惊喜地瞪大了眼:“好好吃啊,比糕点还好吃”。
糕点在许元灵心目中是最好吃的东西,她能说凉粉比糕点还好吃,足以体现她有多喜欢吃凉粉了。
许沐彤也给自己盛了一勺不加糖浆的凉粉,正如许元灵说的那样,软弹清香,清凉弹牙,最适合夏天吃。
只是可惜仔细品味的时候能尝出淡淡的苦涩,应该是用新鲜凉粉草的缘故,她记得黑凉粉没有苦味。
看来还是得把凉粉草晒干。
许怀行这时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傻笑的许元辰。
“你俩跑哪里去了,凉粉都做好了,快来吃吧,我去把娘叫回来”。许沐彤招呼道。
等许元辰跑到身边,她眼睛一眯,一把把他拉住:“你身上怎么都是灰,你俩干什么坏事去了?”
听到干坏事,许元辰的瞳孔一缩,眼神躲闪不敢与她直视。
“姐,我们去山上看下的陷阱了,前几日我和元辰发现山上有野兔,所以就商量着在山上下了陷阱,看看能不能抓到几只兔子来打牙祭”。许怀行适时在一边解释。
“真的吗?”许沐彤怀疑地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遍。
许元辰依然低头着不看她,许怀行却坦荡的很,嘴角微微挂着,眼睛弯弯地看着她。
虽然许元辰不靠谱爱调皮,但是许怀行的性子她是清楚的,最为沉静稳妥。
或许他们真的是上山下陷阱去了。
许沐彤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出去,然后不放心地叮嘱:“别往山里走太远,你们两个孩子不安全。
下次再要下陷阱,一定要告诉我或者娘,不能你们俩自己去,知道吗?”
“嗯嗯,下次去我一定跟姐说”。许元辰乖巧地点头。
许怀行抿了抿唇,也沉默地点点头。
“好了,快去吃凉粉吧,喜欢吃甜的可以多加点儿糖浆,记得糖不能多吃,否则会牙疼。特别是怀行,你最近在换牙齿,吃了甜的要漱口”。许沐彤一副老妈子的模样。
“我不是小孩子了……”
“什么?”她没听清。
许怀行笑容灿烂:“没事,姐你快去叫娘回来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许沐彤神经大条,没有往深处想,以为刚刚只是自己听错了。
许家的菜地离得不远,许沐彤没有走多久就找到了王秋梅,母女俩亲亲热热地挽着手一起回家。
只是回家的路上,她们听到了一个非常炸裂的消息。
一个背着锄头的妇人把她们拦住:“秋梅,你怎么还在这儿,你大哥家不是出事儿了吗,你没回去看看啊?”
王秋梅一脸诧异,他大哥家会出什么事情。
妇人见她真的不知道,忙给她解释:“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听说王耀祖是被人抬着回来的,我男人正好去王家村做工,恰巧路过你家看到了。
听说你家门口围了好些人,大夫也进去了几波,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还纳闷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感情你不知道啊”。
王秋梅尴尬地笑笑,她与王家断亲的事情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村里人不知道她现在跟王家再无瓜葛。
“我才从山上回来,所以没听说这个事儿,也谢谢你还专门跟我说一遍,等我收拾完就回王家去看看”。
马英莲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那有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娘可最是偏心儿子,若是她找理由问你要银子,你一定得长个心眼。
你一个女人家,养几个孩子就够艰难的,如果银子再被被人撺掇走,那日子才难过呢。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日子还是得为自己过的”。
这段话完全出自马英莲的真心。
她性子泼辣,而且娘家和夫家都待她很好,所以她看不惯王婆子的所作所为。
今日之所以跟王秋梅说这番话,完全是因为王秋梅为人良善,她看不过去想劝几句。
如果王秋梅不领情,她就当好心喂了狗。
这也应证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王秋梅明白她是为自己着想,笑容也真切了许多:“英莲,多谢你,今日之话我会记在心里”。
“谈什么谢,都是邻里邻居的,有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马英莲抬头看了一眼天,“时候不早了,我下地干活去了”。
等马英莲走远了,王秋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许沐彤挽住王秋梅的手,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