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你怎么跑屋顶上了?快下来"。
他什么时候上屋顶了,他人不就在这里吗?
许元辰被弄的一头雾水,伸手在许沐彤眼前晃了晃:"姐,你傻了吧,我就坐在你旁边儿啊,哪里上屋顶了"。
还没晃荡两下,他的手就被人拽住。
许沐彤满脸的焦急,她看到许元辰在屋顶上倒立,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掉下去。
可是这人还不着急,手伸的几米长,还不停在她眼前晃悠。
她连忙抓住许元辰的手,呵斥道:"我抓住你了,你赶紧下来,要是掉下来了怎么办?"
说着,许沐彤站起身来去够顶上的许元辰,但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许元辰都总是跟她隔了几米。
要急死人了。
许元辰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沐彤在一边忙活,一只手抓着他,一只手不知道在天上找什么东西。
难道是中邪了?
"姐,我在这里啊",他按下许沐彤胡乱挥舞的手,接着紧紧抱着她的腰,把她困在凳子上,"你别吓弟弟啊,我胆小怕鬼"。
院子里的动静很大,在屋子里睡觉的王秋梅也被吵醒。
她给许元灵掖了掖被角,接着穿上衣服打开门是什么情况。
结果一开门,就见许元辰抱着许沐彤滚在地上,刚洗好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姐弟俩就跟从外地来逃荒的一样。
"许元辰,许沐彤,我刚洗好的衣服就被弄脏了,找打是不是"。王秋梅气呼呼地叉腰。
许元辰艰难地把脑袋挣扎出来,还带着哭腔:"娘,姐姐疯了,我按不住她,你快来帮忙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秋梅和许元辰终于把许沐彤按在椅子上。
为了不让她挣脱,许元辰还把家里以前捆牛的麻绳拿来绑她。
看着女崽满脸的呆滞,嘴角还时不时有白沫,王秋梅立马意识到这是中了毒。
她赶忙安排许元辰看家,回屋把家里的钱全部拿上,紧赶慢赶地跑去有牛车的人家借车上街。
等许沐彤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椅子上,浑身上下腰酸背痛,衣服上还全是土,好像被人打了一晚上。
许元辰就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睡觉,鼾声打的震天响,比村里老牛声音还大。
她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会被人绑在椅子上?
不仅如此,嘴里还隐隐有苦味,回味一下好像是药。
许沐彤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动不了,蹬了蹬腿,也动不了,直接把她给捆结实了。
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动:"元辰,许元辰,快别睡了"。
正在做梦吃红烧肉的许元辰皱了皱眉,翻个身继续睡觉,什么都打搅不了有红烧肉的美梦。
许沐彤喊得更大声了,站在院子外都能听见她愤怒的声音。
"啊,怎么了?"许元辰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睡眼惺忪地四处看。
"给我松绑啊,我又不是犯人,你们捆着我干嘛"。
许元辰这才转头看向许沐彤,正对上她要杀人的眼神,寒意从脊背往上爬。
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
"姐",许元辰扯了一个勉强的笑,"你醒了,我给你解开绳子,你不能打我啊,不然我不给你解绳子了"。
得到许沐彤不会打他的保证后,许元辰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地给她解绳子。
绳子落地,身体得到自由,许沐彤动了动胳膊,酸疼的厉害,她应该是被绑了一晚上。
还不等她问,许元辰就倒豆子似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眼泪鼻涕横飞:"姐,你不知道你昨晚跟疯了一样,我和娘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你捆在椅子上。
后来娘请了大夫来,给你灌了几碗汤药你才消停。你都把我们吓死了,我昨天还以为你中邪了"。
听完许元辰的讲述,许沐彤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见手青的毒。
但是见手青是她和许元辰一起吃的,她吃的也不比他少,怎么就她一个人中毒。
难道见手青中毒还分人吗?
许沐彤想不明白,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看外面天色大亮,应该不早了。
她还要上街跟给馄饨摊的李老头送团子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事儿。
"元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娘和元灵去哪儿了?"
"现在是巳时,娘和元灵去街上卖团子去了,让我留在家里看着你,要是有事儿就找马大胆叔叔,让他送咱们去街上,她给提前付了牛车钱"。许元辰回答。
马大胆的牛车是村里唯一一个能上街的交通方式,昨晚王秋梅就是连夜把马大胆叫醒,花了十五文才把大夫找到村子的。
知道王秋梅已经带了团子去街上卖了,许沐彤的心才松懈下来。
团子是她家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可不能撒手不管。
她终于可以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中了毒的。
按理来说,许元辰也吃了那盘炒见手青,他既然没有中毒,她也不应该中毒才对。
所以毒素不在见手青里。
可是其他的菜别人也吃了,都没有毒,那毒素又是怎么进了她的身体呢?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外有人叫她,语气很是着急:"有人吗,许家女崽在家吗?"
门被敲的咚咚响,许沐彤边答应边跑过去开门:"在家的"。
门外是一个陌生妇人,额头上满是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样子是一路跑着来的。
"我是许沐彤,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许沐彤奇怪地问。
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副要拉着她出门的架势。
手被拽的生疼,许沐彤挣脱不开,还以为是有人贩子直接上门抓小孩了,慌张地扒着门框不肯跟她离开。
许元辰也跑了上来,把她的手从妇人手里抢回来:"干什么呢,怎么上来就抢人"。
他站到许沐彤身前,虽然才到许沐彤肩膀,但是此刻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把姐姐牢牢挡在身后。
妇人知道是自己没说清楚情况,着急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