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刚好拿起茶杯,听到赵殷这话之后,他捏着茶杯的指骨泛白,但并没有说话。
许慕风也非常上道,他轻咳了一声。
然后用赞同的语气说:“是啊,咱们小清夏长得好看,医术又好,还聪慧,的确配得上极好的郎君。”
“我来看看哈……”
说着,他就帮忙将画册给展开。
不得不说,这赵殷是真有准备。
他还真的把京中不少男子的画册都给拿来了。
“哎,这不是贺家的二公子吗?长得一表人才, 值得考虑。”许慕风摸着下巴评论道。
某位摄政王扫了一眼,冷漠道:“尖嘴猴腮,长得跟个鹤似的,一看就克妻。”
尖嘴猴腮吗?
许慕风和赵殷对视了一眼,两人不自觉地开始摸上了自己的两腮。
“鹤二……哦,不对,贺二公子不合适,但林三公子总可以了吧。他一脸正气,京城好多女子都爱慕他呢。”
许慕风又拿起了一张画。
“是,是长得好看,招蜂引蝶,一看就不顾家。”君宴继续嫌弃道。
许慕风:“……”
赵殷:“……”
他急了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那两位公子不行,那南平王世子总可以了吧,他一表人才,洁身自好,后院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
赵殷拍了拍桌子,严肃地说道。
“他也不行,本王看过他的命格,短命。”君宴再一次否认赵殷的建议。
赵殷气笑了。
“这京城的好男儿都被您老人家给否了个遍,那依照您的高见,谁才适合清夏呢? ”他咬牙切齿道。
君宴沉默了一番,他将茶杯给放下,然后说:“其实一开始我们的做法都错误了,我们只想帮她脱离泥潭。”
“但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也许,她很爱白简行呢? ”
说出这话的时候,君宴面具之下的眉心狠狠一皱,心情很是不佳。
万一她很爱白简行,那他们所做的事情,岂不是让她不高兴了。
他的话,也让赵殷和许慕风沉默了。
许慕风讪讪道:“不会吧,我觉得小清夏是一个眼光极好的人,那坨东西,他应该看不上吧。”
赵殷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说——兄台,好形容。
“不过,为了不闹乌龙,改日我去试探一下小清夏。”许慕风继续拍着心口说道。
赵殷也知道这个时候试探某位摄政王不大好,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说正事。
“君宴,半年前你和卫国那一仗,皇帝和卫国联手,让你‘''死''在了战场上,他们狼狈为奸,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唯一不确定的是,在那场战事上,也出现了胡人的身影。”
“胡人与我们有世仇,我们尚且不知皇上为了让你死,有没有选择和世仇合作。”
“不过,你用封逸的身份去调查那场战役,结果胡人紧咬你不放。若说着其中没有牵连,我是绝不相信的。”
听着赵殷的话,君宴也冷冷开口:“昨日,我们也抓到了两个胡人杀手。只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审问,他们就咬舌自尽了。”
“还有五日就是秋猎了,本王觉得,这个节骨眼必定会出事,我们得有所准备才行。”他补充道。
“说起秋猎,我今日上早朝的时候,就听到一件极好笑的事情。”
赵殷突然露出讥讽的笑容来。
“还有三日就是你的生辰祭。你这个为国捐躯的王爷,本应该得到万民祭拜的。可皇上却在今日早朝上说,你的生辰祭和秋猎时间太接近了。秋猎是展现一个国家气节的绝好时机,其余事情皆要为它让步。”
“所以,你今年的生辰祭就免了。相信你若是在世的话,也一定会支持他的做法的。”
他将今日早朝上皇帝的话都复述出来。
“我呸,这天底下还有比他不要脸的人吗?”许慕风简直是气得牙痒痒的。
害死了自己的皇弟,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但君宴却很平静。
这就是所谓皇家的兄弟情,他早就感受到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严肃道:“本王时日无多,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得尽快动手了。”
他的话,让许慕风都赵殷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
这边,楚清夏原本以为秀蓉嬷嬷那刁奴受了气回去告状, 柳氏现在应该找人将她带过去质问的。
可她等了很久,都不见动静。
让云玉去打听一番,原来是宫里来人了。
太后又找了两个太医来给白简行检查。
柳氏担心他的宝贝儿子真的有什么问题,所以就巴巴守在屋内,也没有功夫来找她麻烦了。
楚清夏明白,太后突然又派人来,估计是昨晚那两个太医回去禀报她这件事了。
她心里挂念侯府的子嗣,自然急了。
“夫人,您前些日子让奴婢去找那个酒馆,奴婢找到了。方才,那里的伙计送来一封信。”
云玉又将一封信递过来。
楚清夏快速打开,上面写着:【面聊,小丫头片子可愿意到老夫的酒馆来?】
是那老爷爷惯用的口吻。
“云玉,你已经找到那酒馆了对吧?”楚清夏拉着云玉的袖子,急切地问道。
“是的,夫人。”
“那好,我们现在便出去。”楚清夏也不想等了。
她发现自己蜗在这侯府里,做事极其被动。
她要尽快为自己离京铺路。
“夫人,现在老夫人还盯着咱们清苑,我们要是现在就出去,岂不是容易被她抓住把柄了?”云玉语气担忧地问道。
“这把柄她要抓便抓。不过她现在顾白简行的事情都来不及,无心顾及我。”
“若她真要和我算账,我也有办法应对。”
楚清夏说罢,就戴上面纱,快速朝府邸的后门走去。
云玉见状自然是赶紧跟上去了。
她们两人才刚离开清苑,一个婢女躲在外面的婢女就鬼鬼祟祟去通风报信。
“二夫人,清苑那位偷偷出府了。”
高氏一听,马上拍桌而起。
她闻着身上怎么洗都洗不到的臭味,然后咬牙切齿道:“楚清夏,是你自己先不懂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现在就去禀报老夫人, 说出清夏不守妇道,偷偷跑出去府。”
她对自己身后人吩咐道。
然后她又命令那个通风报信的婢女去跟踪楚清夏,务必要查到楚清夏出去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