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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还在播放宋茵那天说的那些话，秦慧茹脸色已经白如纸，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
六年前的事情渐渐清晰起来，她其实没有忘，只是出来工作之后，年少时自己做过的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越久，她已经坚信周见宁是不会知道那天的人是她。
所以提心吊胆过后，她已经不再为这件事情害怕了。
但如今，周见宁拿着证据扔到她跟前，跟她旧事重提。
秦慧茹第一反应不是愧疚，而是害怕。
现在的周见宁要收拾她，比收拾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宋茵的话不断地从那录音笔里面出来，秦慧茹看了一眼周见宁，艰难地抿了抿唇，“宁宁，你听我说。”
周见宁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秦慧茹知道自己否认是否认不了的，那一天确实是被宋茵看到了事实。
害怕过后，毕业六年的职场生活让她在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不再像以前那样手足无措。
“对不起，那一天确实是我推你下海的。但是我并不是存心想要推你下海的，而是宋茵……”
“……我是没想到，我不过是跟她说了几句气话，她就真的想害死你！太可怕了，秦慧茹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宋茵的话让她准备好的说辞顿时成了狡辩，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想要狡辩。
秦慧茹知道自己不能否认动手的事实，但动机呢？
她只要把事情推到宋茵的身上，到时候，她也不过是一念之差听了宋茵教唆的可怜人。
然而宋茵却先她一步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她现在说什么，在周见宁看来，显然都是在为自己脱罪。
秦慧茹瞬间就哑口无言，她看着周见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她们点的菜上来。
周见宁把录音笔暂停了，两人谁都没说话。
很显然，这顿午饭已经吃不进去了。
服务员走了之后，秦慧茹低着头，“对不起，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她抬头看了周见宁一眼：“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尽快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做，只要能减轻你的痛苦和难受。”
周见宁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离开京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到她这话，秦慧茹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宁宁——”
她想开口求她，却又不敢。
周见宁让她离开京市，还不让她出现在她的面前。
也就是说她毕业六年熬到今天的地位，她必须要放弃。
离开京市，她并不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可是要保证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就证明她也不能留在一线，碰见的几率太大了。
周见宁今天过来，根本就不是跟她商量的：“你可以拒绝。”
她说完，拿起包包，直接就起身：“最后再提醒一句，我的耐心很有限，三天内，我希望我能看到你的选择。”
周见宁扔完这话就离开了，留下秦慧茹白着一张脸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周见宁离开的方向。
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