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龙忍住笑意,伸出手和橙橙握了握:“同意,我愿意付出有偿对价交换。”
台上的厂长止住了话看向台下满满的人,他也知道今天是工人们难得不花钱就能放开吃的日子,大家都早就饿得等不及了。
他不再啰嗦,手握住话筒说了最后几句,“今天咱们毛巾厂也搞波福利,我们从汽水厂购了大批汽水,给咱们工友做福利,大家现在排队。周秘书负责汽水,你们去周秘书那排队领汽水!不想喝汽水的就去排队打饭!”
“好!好!好!”
“厂长大气!喔喔喔!我爱毛巾厂!!”
“咻咻——”有的男工友吹起了口哨,报社的人拍下了工人庆祝的这一幕。
工友们难掩开心的同时也火速排上队,就怕一会儿人多没什么好东西了。
来档口排队等饭的人占了大半,人们都想着汽水反正打上饭也能去排,可饭菜等下去就没几道菜了。
周秘书看着档口中的三人挥着铲子都快忙不过来了,忙捂着口作一个喇叭状,扯开喉咙大声说:“后面排不上队的先过来领汽水,汽水不限量畅饮喝完还能再来,每人一次只能领一瓶!”
说出汽水不限量,这叫人们又是一阵欢呼,等不上的人先去拿了瓶汽水,再回来打开边喝边排队。
橙橙几人看着人流没那么多的样子松了口气,累死他们了。
大家看见饭菜多哪道菜都想要吃,就导致一个人往往停在档口的时间会很长,后面排的人也不耐烦。
周秘书那句话吸引了工友,有效的分流,档口这边人就少了很多。
……
钱大龙看着旁边的橙橙活动手臂的样子,看出来她这是累着了。
忙开口说着:“春花,快去歇歇吧,我们两个男的来就行。”
橙橙确实累到了,以前在车家口赵磊宠着她,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忙的时候,数据身体很显然体力跟不上两个男人。
与其硬撑还不如顺着男人的话,去休息一下,“那我去歇一会儿。”
“嗯,去吧。”
钱大龙接替了她的位置,接着给工友们打饭。
一旁的切菜师傅忙得没注意到这些,今天打饭的工友们在他这里排队的人很多,因为都认识他。
相比起来旁边两个陌生面孔,工友们更愿意接受熟悉的人。
这也导致了钱大龙和橙橙那里排队的两行人加起来堪堪比得上切菜师傅这边的人流。
钱大龙说对了,这里两个男人才能接住这么多工友。
手臂要一直不停的挥动勺子,单靠女生的力气很容易就消耗光了。
比较起旁边认真的切菜师傅,钱大龙就不认真多了,打完一个人的饭就偷偷回头望着橙橙。
在橙橙发觉到的时候,他就火速回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直到有两个菜快要打没了,钱大龙才找出来合适的借口叫她:“春花,你过来接一下我,我去炒两个菜。”
“欸!来了。”
橙橙从小凳子上起身走过去,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勺子。
勺子钱大龙是擦过的,因为刚才忙碌导致握着勺子的手都累的出了汗,特意给她擦了擦才递到人手跟前。
他怕春花嫌弃他出的手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在春花面前注意点自己的形象。
男人很快炒好了两个菜,再把冒着热气的菜倒进盘子里。
做完这些再对着橙橙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好。”
……
忙了整整三个小时,所有的工友、厂里领导、报社来的人都吃上了饭。
三人就彻底解脱了机械的打饭工作,橙橙被钱大龙安排的算是三人中最清闲的人。
比负责汽水的周秘书都要轻松点,毕竟汽水不限量再加上瓶子是要收回还到汽水厂的,所以周秘书也忙的累了一头汗。
毛巾厂这次的活动就是叫工人们吃饱,喝好再开始进行表演。
表演也就是厂子里工会负责才艺的人组织的,工人们也能报名参与。
为了当着领导和报社的面不演砸了,这帮人硬生生的排练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大家只在休息或者下班的时候才能集合起来排练。
平时哪有时间啊,甚至没有一点底子的人还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独自排练一会儿就怕会拖了整个团队的后腿。
要是接着厂里这个机会能上报纸对她们来讲,就是莫大的荣幸。
不光着女人们报名表演,男人们也想报名参加。
工会选出来十个节目,删减掉表演不好的,留下的都是才艺和各方面都还算不错的。
橙橙搬着小凳子坐在档口门前,看着台上已经开始表演的第一个节目,是两个男工友在上面说相声,一人在当捧哏,另一个人在当逗眼。
讲的很搞笑尺度比现代要广,两位男工友也放的开,互相揭老底不带谦让的。
看得橙橙笑个不停,钱大龙蹲下身子递给她一瓶汽水,清了清嗓子说着:“春花你看什么呢笑成这样?忙累了吧,来喝口汽水。”
“好,谢谢你。”橙橙接过来喝了一口,男人给她拿的是柑橘味的汽水。
喝起来有一种橘子的味道,很清新很好喝,边喝汽水边看着台上表演的两位工友。
而钱大龙蹲在她的旁边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粉红的氛围被两个人打破,周秘书和切菜师傅从后厨的侧门去上厕所回来了。
看见自己同学这副模样,周秘书上前不客气的在后面踹了一脚。
“喂!小青菜你小子!敢踹你爷!”
“大龙!别叫我外号。”
周秘书上去急忙捂住钱大龙的嘴,他在厂子里威严的形象啊,今天就在后厨没了个彻底。
钱大龙也是经过周秘书的提醒,才想起自己说出来他的外号了。
转头第一时间看向橙橙,却发现这女人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一瞬间心里对周治青的愧疚没有了。
周秘书也发现了此人完全不带内疚的,松开手嫌弃的把手抹到钱大龙的身上,他手刚洗过又不干净了。
“喂,小青菜!你往爷身上抹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