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接到从公馆拍来的电报,说海市已经安全,速回。
收到叫人安定的信息,他才彻底安稳下来。
和舅妈告别,没想舅妈看着舅舅要走一下子脱口而出说自己喜欢。
舅舅懵在原地,心里又带着五味杂陈“你…你喜欢我?!”
“嗯。”
索性话都说出口了,舅妈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
“我家是海市资本家,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你确定还要喜欢我?我这次说实话就是来清州避难的,我……配不上你。”
舅舅忍着不断跳动强烈的心脏,强装冷漠说着这话。
电报是从公馆附近发出来的,这次回去还不知道面对的是陷阱还是好消息。
不敢再让自己心上人去历险。
“我喜欢你,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资本家又有什么,我家以前也是资本家,后来只不过败光了。我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我不怕什么资本家头衔,就算你家遇难你不是资本家我也跟着你走。”
舅妈想的和舅舅完全是两个方向,她觉得喜欢的人就要离开清州了,以后大概率是不会再来这里。
那自己这辈子不就最后一次见他了吗?!
她不想留下遗憾,她想勇敢一把,失败了以后也见不到,她也不会后悔。
听着舅妈感言肺腑之言,舅舅再也无法坚定自己的立场,为什么喜欢的人还不能在一起呢!?
什么障碍都比不上这一刻舅妈的话来的冲击大。
两人在一起后没两天,舅妈脸上还带着笑就和舅舅说自己已经和父母说好了,要跟着舅舅去海市。
舅舅头脑清楚的很,舅妈为了叫她父母同意一定在背后做了很多的事,要不然怎么会让养大的小姑娘跟着男人去别的城市。
当即买上礼品拉着舅妈回到她家,见过舅妈父母并跪在地上说自己不会叫舅妈白白跟着自己走的。
这次回海市是为了把舅妈带到公馆里见过自己唯一的亲姐姐。
舅妈家的人看到舅舅跪在地上,脸上都有些不自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这男的怎么就随便的跪下来呢?!
舅妈父母叫舅舅起来,不要跪在地上,舅妈的事情他们也清楚。
这次叫舅妈去打着主意也是叫她亲自去看看,要是相处不好就再回来。
二老清醒的知道,自己女儿拦是拦不住的。
自打时代变化,小卫兵的出现,家里也一直觉着幸好是家业败光了,要不然这时候自己家的下场会很惨。
女儿却在这个时候去海边捞鱼,再送到黑市里卖,赚取高价。
这对他们来讲是件多危险的事儿,可她一直固执己见,不让做还要做。
怎么拦得住。
这次他们也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去经历经历就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要太过坚持,适时换条路走也许会更好。
就像她家,以前祖上是卖瓷器活儿的生意人,到这一代败光家业现在在酒厂做工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却是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要是当时选择继续做下去或许现在家里就被打到别的地方了。
……
舅舅和舅妈回来,家里的华父华母和橙橙都没有提出来反对。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是心心相印的一对,舅妈虽然学历没有舅舅高,只是高中毕业。
可舅妈的谈吐大方,对未来目光长远,身上还透着一股子气质,跟舅舅完全是相匹配的。
两人就在全票同意的情况下,定下来两家人见面日子。
舅妈家的人都坐着船提前来到海市,两家人见了面。
舅妈家的人觉着舅舅家虽然成分不好,但能在上次的斗争中保留下来,说明背后还是有人撑着的。
而且舅舅家就只有华母一个亲姐姐,还结婚有了家庭。亲生父母都已经过世,这样对高嫁的舅妈来讲以后的生活也少了很多事,不用伺候公婆。
同意了这场婚事,定下来具体婚期。
现在的时候不能大办,只能小小的办一场。舅舅还觉着这样亏欠了舅妈,比起来华父华母结婚时候要简陋很多,他亲自给舅妈做了不少的首饰珠宝。
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来自于舅舅的原创设计。
在舅妈结婚的这天,武凌锋也到场了,这段时间他很忙。
武装部队这帮人不服气他,觉得他是从西部边境来的一个小小的营长而已,就来海市这么个大城市瞎指挥人。
一点都没想过上面叫武凌锋过来的原因,那不就是恰恰在证明他的实力吗?!
这帮人整出来幺蛾子,都被他轻松接住。
说实在的,一般人哪里会想到武凌锋的家庭背景也是那么强悍呢?!
海市这帮兵,觉得他是来自西部边境那么偏远的地方,能被分到那里的都是没什么家庭背景的。
但凡有点背景的都会被分着留在大城市,自然也就下意识的以为武凌锋也是这样的。
欺负起来一点不带轻的,不光会在训练时整出事来,私下里也会冲着武凌锋叫嚣。
武凌锋就当这是一群没被管过的野狗,训练完就直接走人,什么都不交流的。
他只是被请来训练两个来月的,这帮人最后训练的成果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再次激怒了这帮人,在上课时非要和他比划比划。
“你们来,一起上我都不带怕的。”武凌锋扬唇带着一抹邪笑,从温和变得充满野性。
他真的不把这帮人放在眼里,西部边境的人饿的狠了比这帮人还狠。
战场上的敌人更是狠毒,抓到你会叫你生不如死。
他很多的队友都是这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就没办法再当兵。
“弟兄们,上啊,教员敢看不起咱们,上啊,给他来点教训。”
挑事的兵开始鼓动起还在犹豫的人,被这话说完,所有的兵都受不了看不起。
留在海市当兵那是多大的光啊,尤其是这时候当兵是光荣的事情。
一个边境来的教员就敢下他们的脸,真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