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缓了缓心神,这才将梦中的一切告诉烛九阴。
一蛇一人讨论半天,也没得出个切实际的答案。
最后清辞也放弃再讨论,细白的手臂撑着床沿,穿好鞋,套上衣服,她走了出来。
出门就看到整个寨子亮堂堂的,不远处还有妇女孩童说话的声音。
看到走进门的云彩,清辞出声问道:“云彩,外面怎么了?”
云彩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前面的清辞,一身浅色连衣裙,外面套着大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犹如一个世家小姐。
回过神,云彩脸上有些泛红,没想到她竟然看一个女孩看的出神,避过清辞的眼神,她连忙开口:“是这样的,寨子的老猎人进山出事了,大家伙都进山去救人了。”
“这样呀!”清辞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吴邪和小哥呀?”
云彩:“听我爹说,吴老板和另外一位老板也跟去救人了。”
清辞点点头,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云彩回以一笑,随后又匆匆离开。
………………
等到天边大亮,清辞已经在木阶上枯坐一晚上,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
就在她眼皮耷拉的时候,就看到身材修长的黑衣男子逆着朝阳,从小道尽头走了过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二水家的儿子。
走出来的云彩也看到这一幕,有些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刚走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这中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
清辞也走了过来,站在云彩身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小哥,他的神态平静,眼下泛着青黑,薄薄的嘴唇连点血色都没有。
她皱了皱鼻子,目光细细一打量,便看到他肩头的衣服被划破,上面沾染了不少血渍,隐隐可以看出包裹在里面的纱布。
清辞惊了一下,脸上带着紧张,“小哥你受伤了?没事吧!伤口严重吗?”
小哥停住脚步,目光扫过云彩,最后落在清辞身上,瞳孔微微一缩,颇为暗哑的声音响起,“没事,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呢?你看血都快把纱布染红了。”清辞说着,上前拉住小哥的手腕,就往屋子里走去。
站在一旁的云彩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平静,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和他们擦肩而过后,云彩跟着转身,目光有些发愣。
这一刻,云彩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突然,二水家的儿子凑了过来,将一大包药草塞到她手里,“云彩姐姐,阿贵叔让我告诉你,这个药是给哪位老板喝的。”
云彩想起正事,问道:“我阿爸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那二水家的儿子有些无奈,“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在村公所呢!这么多人去咋可能出事,再说盘马老爹也找回来了。”
云彩有些不相信,回头看了一眼,放低声音,“那为啥子他伤的那么重?”
“我哪儿晓得,我又没进,你要想知道,等阿贵叔回来你自己问去。”说完,也不等云彩反应,那小崽子就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云彩也不和小孩计较,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包,转头就去往厨房。
………………
回到厨房,云彩拿出熬药的砂锅,放好比例够用的水,便点起火,开始慢火熬药。
对于生长在大山之中的人,都少不了磕磕碰碰,所以云彩对于煎药很熟练。
来到这里找小哥的季霖看到这一幕,问道:“你在干什么?”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云彩震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的人,是那位之前和吴邪几位老板认识的小姐。
想到他们的相处,云彩觉得没什么隐瞒的,便开口说道:“这是给小哥的,他受伤了,小姐你是来找小哥的吗?”
“对呀!”季霖点点头,脑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而后追问:“这药是现在要煎给他喝的吗?”
虽然心底有些古怪,云彩依旧没有隐瞒,“是的,我阿爸让我快些熬好药给那位老板送过去。”
“哦!”季霖敷衍的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那你快些熬吧!别耽搁了。”
季霖说完,就转头离开这里。
云彩望着季霖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觉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没心思细想,低下头继续盯着眼前的药。
过了一会儿,云彩就抵挡不住晨起的困乏,倦意一波一波的侵袭,让她有些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当中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云彩猛然一下惊醒,低头看着眼前的药,发现还在熬,并没有烧干,这才松了一口气。
甩了甩还在晕乎的脑袋,云彩站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一个碗,将熬好的药倒在里面,然后径直走上楼。
而在云彩转身之际,拐角的阴影处,季霖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那个熬药的砂锅,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
等到了小哥房间,云彩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深吸一口气,这才抬手敲门,门并没有关严实,而是虚掩着。
“张……张老板,我是云彩,我来给你送药。”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云彩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不算太暗暗,好在有一点点光线从窗外打进来,这也足以让云彩看清躺在床榻上的黑衣男人。
环顾一圈,云彩发现那位姑娘竟然不在,难道是出去了?
她也不去想那么多,挪着小步走过去,声音有些飘忽,“张老板,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不必。”小哥睁开双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说完,便不予理会云彩。
云彩想起看到的伤口,加上她阿爸的叮嘱,连忙出声,“这不行呀!老板,这药你一定得喝,你那伤口流了那么多血,我在走廊上都能闻到,再说你不喝之后还怎么进山呀!……”
云彩正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发现手上一轻,那碗药已经被小哥拿过去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