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杭州天气宜人,已经褪去燥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空气都是清香的桂花香,夹杂着水湖淡淡的水汽。
清辞和吴邪并排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小哥坐在门槛上,目光放空。
吴山居门开着,左侧墙外围一排郁郁葱葱的树木,一人多高,挡住了外面的喧嚣。
清辞躺椅上有一顶遮阳伞,阳光打下来,落在四周。
生活也慢慢回到了正轨,一切似乎尘归尘,土归土。
自从塔木陀回来之后,潘子被送到医院治疗,好在受伤不重,没过几天就出院回了长沙。
潘子一直惦记着吴三省的踪迹,吴邪知道自己有些事不好说,又不能将一些残忍的真相告诉潘子,他也很无奈。
这样波澜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总觉得塔木陀的事情就像一场梦。
但是确实事实发生过。
这样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挥之不去。
几天后,吴邪处理完一些吴三省的烂摊子之后,就带着清辞和小哥去往北京。
和胖子约定好的地方在他新开的店里,小哥和清辞跟在吴邪身后,他恢复了之前的气色,神色也不再恍惚,只是眉宇之间充满了对这个世间的陌生。
胖子处理完一桩生意后,立马迎过来,满脸笑嘻嘻的,“哟,天真小同志,你可算带着清辞妹妹和小哥来了。”
“我之前还欠着清辞妹妹的人情,你们一来,刚好我带她去吃回咱老北京的烤鸭。”
吴邪笑道:“我说胖子,这人情就值一顿烤鸭呀!”
胖子往后一靠,“小天真你看你说的,这要是清辞妹妹喜欢,我天天请她吃烤鸭。”
清辞附和一声,笑道:“谢谢胖哥。”
胖子:“清辞妹妹谢啥呢!这是应该的。”
吴邪也不再多言,开始和胖子商量起怎么才能让小哥恢复记忆。
胖子打量了小哥一眼,叹口气,“你说小哥现在光靠回忆,肯定不行,医生不是说了吗,要靠刺激才能好转。”
吴邪心下惆怅起来,两个人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打算问问小哥的意见。
吴邪扭头看向小哥,“小哥,你准备接下来什么打算?”
小哥闭上眼睛,顷刻睁开后,沉声道:“我准备到处走走。”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惊声道:“小哥,你你准备去哪儿?有目的地吗?”
小哥淡淡扫了吴邪一眼,“我想到你们说过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记起什么。”
胖子神情一变,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小哥,最后才将目光挪向清辞,“其实吧!小哥你想恢复记忆也不用去那些地方,找个能刺激到你的人天天看着,说不定就能记起来。”
小哥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吴邪斜了一眼胖子。
胖子见状连忙闭嘴,不敢继续说下去。
胖子眼神咕噜一转,连忙换个话题,“对了,天真,上次说你让你长沙的伙计帮忙调查小哥的背景,现在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吴邪扫了一眼小哥,摇摇头,“什么线索都没有,你呢?有什么线索吗?”
“哎!别提了,胖爷我当时想着去找那些夹喇叭的人问问,想着他们消息广,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说着胖子脸色不太好,“没想到问了一圈,一个个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什么都不讲。”
吴邪点点头,表情不意外,这件事他早有预想,想起什么,开口说道:“他们不说无非就是在顾忌,但是有一个人,他可没这个顾忌。”
胖子一脸好奇,“谁?”
吴邪:“楚光头。”
“那家伙。”胖子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可行。”
楚光头,自从那次长白山之行后,被陈皮阿四买通,被雷子抓住后,现在还在牢里面没有出来。
吴邪思考一瞬,就决定找潘子帮忙,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关于楚光头的消息。
果然还是潘子靠谱,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虽然他有小哥的消息,但是他不肯白白说出来,还想得到一些报酬。
报酬自然是十万现金,还有亲自见到吴邪。
这两个条件,吴邪斟酌一番,刚开始没同意,直到看到一张模糊的照片,当即欣然同意,毕竟现在他们也没办法从其他地方得到小哥的消息。
毕竟那张照片很诡异,也勾起吴邪的好奇心。
见到楚光头之后,吴邪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小哥最开始是被陈皮阿四买下来的,而小哥最初出现的地方正是广西巴乃。
曾经,小哥就住在巴乃的一座吊脚楼,而楚光头的那张照片也是从小哥曾经的居住地带出来的。
而对于吴邪他们来说,这一趟巴乃之行,已经成了定局。
定好目的地,吴邪就准备立即出发巴乃。
广西巴乃是一个瑶寨,位处于十万大山当中。
这种地方很偏僻,很难直达,途中必须转好几趟车才能到。
确定好行程,吴邪打开笔记本,开始订机票,先订了从杭州到南宁的机票。
胖子在一旁看着电脑屏幕,“我说小天真,你是不是数学不好,怎么连票都能订少。”
吴邪扭头看着胖子,“清辞最近不舒服,精神也不太好,不适合和我们一起奔波劳累。”
胖子想了想,“话不能这么说,精神不好更应该出去走走,看看风景,这样有利于心情。”
吴邪一时无言回答。
“天真你别说,你最起码得问问清辞妹妹的意见吧!”胖子指着坐在外面的清辞,说:“你不介意吧!”
吴邪点点头,赞同了胖子的话。
胖子走出几步,将清辞喊了过来。
“胖哥,有事吗?”
胖子挪开一步,让出身后的吴邪,“你吴邪哥哥有事和你说。”
清辞将目光转向吴邪。
吴邪瞪了一眼胖子,转头再度看向清辞,嘴角勾起一丝笑,道:“清辞,是这样的,我们准备明天去广西,那地方很远,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好,你想跟着我们去吗?”
“广西?那是什么地方?”清辞疑惑的歪着头,“去那里做什么?和之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