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暗自窃喜时听到有物体坠落的声音,紧接着是马蹄声停了下来,伴随着更加激烈的吵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快速回头。
“韩子见!”
是他,是他从马上坠了下来,他躺在地上没有了任何地反应。军营里也突然乱了起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朝着他的方向涌过去。
“别太担心,郡主。”床前,我握着韩子见的手,眉头皱得能压死一只苍蝇。韩琤忙来开解我。
整个房间弥漫着他温暖的气息,看着他苍白的脸,我开始自责起来:“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这样的……不是我的话他也不会因为擅自入宫被打,更不会坠马!”
“是这小子伤还没好就骑马,在马背上晕倒了才会摔下马,和郡主没关系。只是……郡主,末将不解,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呀?”
“你弟弟才让人不解!一边表现得很在乎我,一边又和别人卿卿我我!还有啊,那个女的不是被皇兄关起来了吗?怎么又在军营里?”我没好气地说。
“末将先回答郡主最后一个问题吧,太子突然很生气,便免了那些罪责。还嘱咐雨晴好好照顾韩珣。然后是回答前面的问题,韩珣啊打小没接触过女子,娘又走得早,他唯一接触女子的途径就是这营中的营妓,也就是雨晴她们。但是那种相处就跟和军营里其他人无异。后来每次威风凯旋的时候,总有一众城中的姑娘来迎接他,为他摇旗呐喊,给他送礼送花,他也从来不为所动。他在军营中长大,只知道兵法,哪懂得情爱,难免笨拙了些。”
“这不是理由吧?”
“末将还没说完,这不过是曾经的韩珣。三天前,他被人抬回军营,不敢回家,怕被父亲问及缘由,怕被取消婚约。他痛得食不下咽,却反复问末将:‘如果非常害怕一个人生气,害怕她误会,哪怕自己是被冤枉的也毫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只希望她不要生气,这种感情是不是慕。’然后他一直不吃不喝,也不和任何营妓说话。雨晴来找过他,他也不理,雨晴给他上药,他也一把拽掉了。今日,也是雨晴看到他没站稳上去扶他,他也是一把就甩开了。或许,在他不知如何和郡主相处的时候做了一些让郡主误会生气的事,但他知道这件事会让郡主生气之后,他便改过,再也不做了。哪怕,他也没有什么问心有愧的地方。”
这一刻,我胸口一滞。看着韩子见,我心里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
我就这么陪着他,直到天色渐暗我也没有回宫,不知怎的,哪怕知道会受罚,也想要和他待在一起。
晚上他也醒了过来,看见我时他还揉了揉眼睛来确定不是梦。
“阿沅!”
“你叫本宫什么?”
“郡主...你...你一直陪着我吗?”
我没有理他,想将他扶至侧躺,至少会舒服一些。但由于力气太小我反而差点栽进他的怀里去。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大动作,就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自己爬了起来。由于侧卧的关系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的妩媚,还傻乎乎地看着我。
“吃饭。”我把炉子上热着的的粥递给他。
他摇摇头不接,被我强塞到了手里,没什么好气:“你三天没吃饭了,伤要怎么好?”
“郡主还管末将干什么?都要悔婚了,那便不要管末将的死活。”他一副又委屈又可怜的表情说出这番冷言冷语,真的可爱极了,我一点也气不起来,笑着戳了戳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