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来临,两个人提前订好了车票,姜沼不想自驾,嫌弃太累了,方栀还不敢上高速。
美甲店姜沼一早就转让出去了,心安理得的成了阔太,还是游手好闲的那种,这几年自己把自己养的越发娇贵起来,只有一个健身始终在坚持,看起来倒是越来越年轻,同样的也越来越气势逼人。
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
姜家只有唐画屏和姜宛然,姜见山和姜廷玉都在首都,经常两头跑,不怎么着家。
方栀先回去看父母,姜沼也先回了姜家,唐画屏见姜沼回来,敢怒不敢言的,刚结婚的那一年,冯忆安把姜沼当成宝,每次回来都陪着,都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敢在姜沼头上动土。
后来两个人关系生疏起来,但表面还是相敬如宾,实际情况外人并不知道实情,也不了解,姜沼也不会刻意的往外说。
姜宛然恨恨的看着姜沼径直上楼的背影,她一身行头加起来近千万,珠光宝气奢侈的不行。
人是越来越娇了。
她呢?脸上渐渐生了皱纹。
明明也差不了几岁,姜沼还比她大!
她们两个现在反倒像寄人篱下的,姜宛然不服气的喊了一声:“妈!”
唐画屏抿了抿唇说:“谁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
“妈,你知道那个许漠吗,我就说,他长的跟姜沼之前包养的那个男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是包养?”
姜宛然一噎,又说:“那男人家里很穷的,姜沼怎么可能看得上……”
唐画屏听她说过这件事不止一次:“关键又没有证据,何况你说的那个人现在是大明星了,不是咱们能接触到的脸,姜沼现在也都结婚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真是烧高香了,你啊你,回头有个会展,妈想办法带你过去,你多多为自己考虑。”
“你爸薄情,妈只能靠你了。”
姜宛然低头应:“我知道了。”
姜沼的房间一向不许别人进的,她回来简单收拾了一下,重要的东西,有纪念意义的相片之类都带走了,很快又出门了,她这几年回来都直接住外婆家里,姜家回来只是拿个东西,很快就走。
房间里也没什么重要东西了,以后无非必要,也可以不回来了。
隔天三个人约到一起,去了金四季单独要了一个小包厢。
“珂珂,你那怎么样?”方栀坐在她旁边,勾肩搭背的。
楼珂说:“还不错吧,人挺实在的。”
方栀感叹:“啧,相亲简直是屎里淘金。”
姜沼玩味一笑:“你也不能以偏概全,你要是需要,我给你介绍,全都是绩优股。”
“要不起!”
“你这语气以为炸金花啊?”
“哈哈哈要不要玩?谁输谁喝,翻倍!”
几个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方栀是她们三个人酒量最差劲的,现在已经趴下了,楼珂是最好的。
姜沼很久没喝这么多了,大脑已经开始发昏了,胸腔和脸颊都是热热的,她摆摆手:“不行了。”
“珂珂,你越来越能喝了?”
楼珂因为工作性质,经常应酬,少不了喝酒,她说:“我少不了要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喝能行?”
“好了,我送你们回去。”
姜沼“嗯”了一声,头晕,顺手就摸了一根烟,幽蓝色的火焰一闪,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她指尖夹着烟,抽了一口,觉得脑子好似清醒一些,也好想没有。
楼珂握住她的手腕,接过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珂珂?我才刚点……”
“喝了这么多,还抽烟,这习惯可不好,回去睡了。”
“还能走吗?”
姜沼起身:“能,怎么不能?”
“栀子今晚跟我一起吧,你呢?要不也别回去了。”
“他来接我。”楼珂说。
姜沼了然的一挑眉,不说话了。
楼珂扶着方栀,姜沼喊了滴滴。
才出来,就听见有人喊:“珂珂,这里!”
姜沼抬眸看过去,眯了眯眸,男人是利落寸头,背着光她有点看不清脸,但是她看着外形跟老实二字不怎么搭边。
“你回去吧,我带着栀子就行。”
“能行?”
姜沼冲她摆手:“怎么不行?我还不至于跟栀子一样。”
滴滴司机已经来了,姜沼扶着方栀进去,摇下车窗喊:“走了啊。”
“您好,是这里吗?已经到了。”
姜沼看着熟悉的小区,说:“对,是这里。”
她下了车,扶着方栀慢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出了电梯,她一手摸了摸包,准备掏钥匙。
蓦地看见一个人身影很熟悉,她摸包的动作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喊:“安安?”
那人一身黑色,黑色鸭舌帽压的很低,带着白色的口罩,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也没露脸,只看着她这边的方向一动不动。
她又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个姑娘,穿着浅色九分牛仔裤,细白的脚踝在灯光下很白,穿着小白鞋,上身是不规则的白色衬衫,黑色头发扎成一个丸子,留着法式刘海,看起来很青春。
她挪开视线,暗想自己真是喝昏头了,看谁都像许今安了。
“沼沼,你在干嘛呀?”方栀忍不住嘀咕。
“找钥匙……”姜沼重新低头翻包。
“不是可以指纹嗝……吗?”
姜沼反应慢了半拍,感觉自己真是昏头了,一会儿认错人,一会儿不知道开门:“哦对。”
她放弃找钥匙了,用了指纹,两个人才进去。
夏可见他还在盯着那个方向发愣,忍不住问:“许漠,你怎么了?”
许今安抬手按住胃部,细细看就能发现整个人都有些微微的发抖,心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只有他自己知道,口罩里传来闷闷的一声:“没事。”
夏可看见他的动作,语气焦急起来:“是不是胃又疼?赶紧进去,把药吃了。”
她指纹开了锁。
一进去就开始倒热水,抠下来几颗药递给他。
许今安接过来,拉下来口罩,露出下半张脸,下颚线刀削似的分明,冷白的腕骨凸出,清瘦不已。
他接过药,一口吞了。
“谢谢,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夏可面上还是有些担心:“你确定?要不我再等一会儿。”
“不需要。”
夏可被他拒绝习惯了,也不怎么在意的点头:“那……行。”
“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放下手里的资料。
“这些是后天的戏份台词,你明天再看都来得及,今晚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叮嘱了几句,夏可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