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家里的窗户,两人一狗听着窗外狂风的呼啸,往楼下走去。
路过16楼,左柚看到楼梯上被烧焦的那具无头丧尸,脸沉了沉。
二话不说,拎着丧尸腿,拖到1602号门前扔下。
她清理楼梯里和走廊上的丧尸,是为了方便自己行走,可没义务帮邻居清理垃圾。
卫生问题,应该共同维护。
感应到了什么,她偏头看向林菱,道:
“小菱,15楼走廊上有一只丧尸,你去解决一下,二蛋你跟着一起去,保护她。”
林菱点了下头,脸色微微发白,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气,“加油,你肯定可以的。”
双手持着大斧子,用力咬住了下嘴唇,随二蛋静悄悄地走到楼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丧尸。
相隔很近,丧尸闻到了活人气,锋利的爪子挥向林菱,她拼尽全力,高扬斧刃,斩去乌黑尖利的手爪,快速提斧继续往丧尸脖颈上砍去。
一斧,两斧,第三斧时,脖子被砍断了,随着一声嘶哑的吼叫,丧尸脑袋“噗通”一声掉落到地面。
她顾不得身上的腐肉,满脸的脑浆,满嘴的血腥。
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握着消防斧的手微微颤抖着,眼里还蓄着泪水,倔犟的愣是没掉下来。
左柚跟在后面,安慰道:“有进步,起码今天没吐。”
释放精神力感知周围的情况,楼梯上和走廊里还有几只丧尸,没什么情绪波动。
要解决楼里的丧尸,是她自己的决定。
邻居们有办法把丧尸放出家门,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左柚只管指挥狗子和林菱杀。
处理完,将尸体丢回邻居家门口。
至于有没有丢错,也不清楚,反正就近原则,别挡着她走就行了。
当看到楼梯上又有尸体,她黑着脸指挥狗子把尸体拖回别人家门口。
一点素质也没有,净往公共区域丢垃圾。
空气中那让人呕吐的腐尸气有些重,这下雨回潮,尸体会腐烂的很快,到时候那气味,就足够刺激了,吸上几口能让人神魂颠倒。
两人带着狗来到八楼,林菱叩了叩802的门。
“你好,陈姐,我是来解决丧尸的。”
里头发出一个移步换物的声音,捣鼓了半晌,才打开门。
“你们终于来了。”
年约30的陈姐,见她们好似见救命草一般,眼睛瞬间泛红,悲喜交加的双手朝左柚抓去,被她侧身避开。
陈姐尴尬地捋了捋头发。
众人进屋,只听一间卧室传来“砰砰”地撞门声,那声冲击力太大,整面门框已经摇摇欲坠。
左柚走上前去,手握门把, 看向林菱,朝门内扬了一下头。“你来。”
林菱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左柚微微颔首,迅即拧开房门,往里一推,后退两步,把战场交给她。
只见一个30多岁的男性丧尸冲出卧室,穿着藏蓝格子睡衣,五官罕见的未腐,身体皮肤青灰不均。
林菱一个侧身扬起手中斧子劈在丧尸肩头,猛地弯下腰避开挥过来的爪子,一脚踹在丧尸腰部,借力拔出消防斧,斧面寒芒一闪,她又快又狠的连续两下劈砍后颈,硬生生斩下丧尸脑瓜子。
“啊,啊......走开,走开......”
陈姐站在墙角处,看到翻滚落到她脚边,还在不停咬合的脑袋,吓得两只脚不停地踩地,尖叫连连。
左柚使出一击冰刃,刺穿了丧尸的脑袋,偏头看向林菱,淡淡道:
“你力气不够大,斧子不适合你,费时费力,换个武器试试。”
林菱点了点头,这两天她感觉自己力气大了许多,尽管如此,两斧砍断脖子也已经是她目前的极限了。
或许可以试试开山刀,或者横刀,她都有备着,到时候让小柚姐教几招。
陈姐瘫在地上,抖成筛糠状,恐惧地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不绝如缕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一滴一滴的。
这是她老公,前天晚上两个人还在床上耳鬓厮磨,对以后的美好生活憧憬着。
昨天早晨,陈姐起来准备早饭,叫老公起床吃饭,却发现男人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利,瞳孔变灰,嘴里发出怪异的“嗬嗬”声。
她感到惊骇,不自觉便关上了卧室的门,这才逃过一劫。
之前还和同事嘲笑过网上的末世预言,认为是无稽之谈。
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末世真的来了!老公已经变成丧尸。
昨天跟着去了一趟十九楼,她相信了左柚和林菱的言论。
主动寻求帮助,因为她知道,卧室里关着的不是自己老公,而是吃人的怪物。
如果拖着不解决屋里的丧尸,那自己也没几天能活。
左柚淡淡一瞥,“老板,结账了。”
这个陈姐脑子是清醒的,知道快刀斩乱麻,自己没有能力解决问题,也知道支付酬劳找人帮忙。
而不是上来就和你讲大道理,给人戴高帽子。
末世初期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亲属成了丧尸,怀揣着侥幸心理,觉得他们只是生病了,把人禁闭在家中。
最终他们就被自己的亲属,吃成了活死人。
甚至有一些人,明明知道亲属变成了丧尸,还是心甘情愿割肉喂食,只希望这些挚爱之人能够继续生活下去。
人类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有人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丧尽天良。
也同样有人为了让爱人苟延残喘,不惜沦落至深渊。
末世就像是一个测试人性的实验场,无时无刻不断地上演着关于“生存”的论题。
不过这都跟左柚没关系,她只想活的肆意一点,别再像上辈子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如果有一天还是要面临死亡,希望死得痛快点。
她刚刚观察到,今天的丧尸力量、嗅觉和听觉,比昨天已经增强了不少,很有可能不需要七天的时间就能进化。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在极夜里,出门清理丧尸。
陈姐双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扶着墙壁欲爬起身来,那发软的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