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季妄这样的人，她不觉得他什么都不图就来接近她，她更愿意相信，季妄是个商人。
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季妄放下车窗，他没有着急回答，他把玩着银色打火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司黎用这样的语气问他，他都烦躁得想要抽烟，他拿出香烟，又想到身边的女孩，好似不太喜欢烟味，他将拿出来半截的香烟塞了回去。
“娇气。”
他忽如其来的两个字，司黎很是摸不着头脑。
“季妄……我不是个喜欢猜谜底的人，你也看得出来，我在你面前不是个聪明的人，我玩不过你，所以请你直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司黎沉默了片刻，她眼神坚持又直接看向，把玩着打火机，她丝毫都看不懂得男人。
“阿黎。”
把玩着打火机的男人，手指擒住了她下巴，他手指摩擦着她下巴上细嫩得肌肤，幽深让人看不懂得眼睛，意味深长盯着她精致颜色正好的小脸。
“你不是未成年了，男女之间除了那些事情，还能有什么？”他靠近司黎，薄唇贴着她滚烫的耳朵，一点一点暧昧的描绘着她耳廓形状，声音更是暗哑，撩人，
“你说我图你什么？”
司黎小手紧握。
她脑海里面浮现出许多昨晚的画面，她昨晚就像是他手中不能逃脱的鱼儿，他随意把她翻来覆去，她想要逃又逃不掉，她甚至现在都能感觉到他贴着她的体温烫人得厉害。
她睫毛轻颤，“季妄为什么啊。”
她真的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为什么季妄会图她这个人，她也自认为她没有西西那般耀眼的魅力，她不太聪明，也不太讨人喜欢，所以季妄为什么呢？
她眼眸直勾勾，眼底都是不理解望着他。
季妄手指摸着她的脸。
“怎么？你在怀疑什么？”
司黎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图我这么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要聪明不够聪明，要蠢笨不够蠢笨，不太乖巧，也不太懂事，很多事情还自作聪明，反正……没有特别出众的才能，也没有特别的缺点，按照大众的说法，我这种人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种女孩。”司黎想了想，
她看着季妄，“我想大多数人都不会图谋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亮点的女孩吧？”
季妄有瞬间惊诧。
他是真没有想到，司黎会这么不自信。
“何必这么妄自菲薄。”
“季妄你不懂……”
司黎摇了摇头，并不是她妄自菲薄，而她本就是除了身世好点，其余都很普通。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
“行了，我也不是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你这些废话，你昨晚用你自己……我既然睡了你，我也该完成我该做的事情，说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季妄轻嗤。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道，她该死得有多美好。
至少他被她迷得不行。
“是关于财务……”
“资料。”
司黎从包里面拿出了资料递给了他。
季妄拿着文件，身姿散漫看起来，他看得很快，可以说一目十行也不为过。
司黎就这么安静在旁边看着他。
片刻后，季妄将文件丢回到她腿上，轻嗤，“当年贾家的烂账都没有你家公司的账烂，到处都是漏洞，你们硬是一个人都看不出来。”
“……”
她有理由怀疑，这人在变相骂她蠢。
但她没有话反驳。
她的确挺蠢的，这么些年的心思都放在插花，茶道这些事情上，竟然也没有去学一学财务方面的知识，但凡她有点这方面的知识，公司里面那帮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用这么一笔烂账来糊弄她，她都能想到那群人在背后怎么骂她愚蠢。
“司黎你要学习的东西的确还有很多。”
季妄垂眸，看向身侧脸色惨白的她。
司黎：“嗯。”
“要是换做其他人，你可能还没有学会就被他们给玩死，但现在有我了，我保你将有限时间内，将这群糊弄你的人全部都踢出局，不过在此，你要陪着我离开黑市，去苏州走一趟。”
司黎微微瞪大眼睛，“去苏州？”
“嗯。”
“我去苏州干嘛？”
她不想离开黑市。
季妄知道她所想，他捏了捏她耳垂，“出去见见世面，现在你们黑市管理这一套已经不行了，你们需要新鲜的血液注入进来，要是再继续这样不改革运行下去，黑市迟早会崩盘，而崩盘的代价你们承受不起。”
“不会的……我们还有……”
“洛西？”
季妄笑了声，他看着眼前微微拧眉的女孩，“阿黎，洛西是人不是神，哪怕是神来了，面对这样大的盘，他也不敢说他能百分百接住。”
司黎沉默，她抿嘴，“多久出发？”
“明天。”
季妄摸着她脑袋，“回去和家人说一说。”
司黎点头。
当天晚上。
司夫人震惊：“你说你要去苏州？”
司黎垂眸：“嗯。”
“阿黎你从小就没有离开过黑市，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着离开黑市去苏州？”司夫人皱着眉头。
司黎看出母亲的不解，她乖软扯出一抹笑，“妈妈，我想出去学习，我不想成为他们手中拿捏的傀儡，司家在我手里面必须还是司家。”
“阿黎你其实……”
“妈妈我知道你想说，我可以无忧无虑做我的小公主，但妈妈不行的啊。”
她摇着脑袋打断妈妈。
“妈妈不放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妈妈我长大了，现在该是我张开羽翼保护妈妈了。”
司黎抱住眼前脸上都是关心和担心的妈妈，“妈妈这次让我试试吧。”
司夫人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她没有让佣人给女儿收拾行李，她亲手帮女儿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送着女儿上车时，她努力克制着眼泪，“阿黎在外面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你随时都回来，别让自己受委屈，好不好？”
司黎点头：“好。”
“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司夫人推着司黎上车，她亲手关上了车门。
飞机上。
季妄看着身侧熟睡的女人。
他微微扬眉，下飞机第一时间，他手机就响了起来，坐在他身边的司黎很清楚听见，电话里面男人说。
“妄哥，老地方，兄弟们给你接风洗尘。”
“嗯。”
季妄挂断电话，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司黎，“想去吗？”
司黎没有说话。
“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