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洛西揉了揉鼻子。
一时间，也因为有了声音，沉寂很久的房子里突然冲出一道突兀的声音，是脑袋碰撞墙面的声音。
洛西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洛西顿住脚步，下意识拉住凌秋寒的手，地下室阴暗，只有微弱的红光，本来这个陌生的地方就让人产生害怕。
现在被突兀的声音吓得更是害怕。
“别怕。”凌秋寒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试图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输给她。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
没什么好害怕的。
“这里面是什么？”洛西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原本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挤在凌秋寒身上，她都要走了，凌秋寒应该不会对自己如何。
可刚刚她确实是害怕了。
“马上。”凌秋寒牵着洛西的手继续往前走，越是朝前走，撞击声越大。
穿过狭小的走道，视线倏地敞亮许多。
里面的装修也清晰可见，是一座牢房，而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正是牢房里面的女人用着脑袋冲撞墙面。
嘭——
一声，又一声。
她披散着头发，就像是一个十足的疯婆子。
哦不，不是就像，她现在就是疯子。
在这里关了3年，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么有限的空间，没有了外界的声音，她已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凌秋寒把她囚禁在这，派了一个专门看她的人，每天准时准点送来饭菜，除此之外，连一句交流都没有。
一开始洛语还会吼叫、会试图反抗。
久而久之，无人理会，她的话只说给了空气听。
她企图越狱，不成功就要咬舌自尽。
但凌秋寒派的人时刻监视着她，阻拦她自杀。
连死都不让她死。
就这么用时间慢慢地折磨她。
女人用余光看到了有人来，尤其是她曾经深爱却对她最狠的男人，洛语停下了撞击，隔着铁窗，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她的身形消瘦的可怕，全身只剩下皮包骨，可洛西对洛语实在是太熟悉了。
她认出了，这个是洛语。
心猛地咯噔住，瞳孔骤然放大，看着眼前许久没见的女人，又疑惑地看向凌秋寒。
洛西的反应比凌秋寒想象之中还要淡定一些，但她向来都是这么淡漠的女人，她的心仿佛是死的一般，这样也好。
没吓到洛西，是她能接受的范围，便不会觉得他可怕。
凌秋寒牵着洛西的手，用力地握紧，低沉开解释口：“三年前，你走后，我便把她关在了这里，这是我想给你看的东西……”
“啊！！”
凌秋寒的话还没说完，牢里的洛语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上前，双手抓着铁网，双目猩红，青苗獠牙地发出愤怒地叫声。
凌秋寒把洛西往自己的身上拽了拽，虽然她不可能出来伤害到洛西，他冷着脸，警告洛语：“老实点！”
洛语根本不听，她看到了洛语，脑海中跳出来的记忆，是眼前的女人抢走了她最爱的男人，3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熬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刻！
“啊！！”
洛语的脑袋开始爆炸疼痛，她想说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一句句的嗷叫。
凌秋寒没有理会发疯的洛语。
他鲜少来这边，这里的员工会定期和他汇报洛语的情况，她现在就是一个疯女人。
失去了语言功能的疯女人。
“西西，抱歉，你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我深感愧疚，我用我的方式来惩罚她，虽然你会觉得有些阴暗，不过这些与她之前做的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她欠你的，我让她加倍奉还给你！”
凌秋寒想到当初自己知道原来洛西遭受到那么多的痛苦，内心如被数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
所以，他囚禁了她，让她在这里面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洛西看着比街上乞丐还要邋遢的洛语，除了一开始十分震撼，现在心如止水。
虽然时间过去三年了，可洛语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又浮现在脑海中，一点一滴都是不可逆的伤痛。
“洛语。”
看着她在里面发疯，洛西轻声开口喊了她名字，这个许久没出现在她世界里的名字。
洛语瞪着洛西。
洛西嘴角轻轻扬起，“好久不见。”
她没想过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不过这些也都是洛语应得的，人总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啊啊啊！！”
许是被刺激到，洛语抓着自己的头发，开始要准备撞墙。
凌秋寒喊了声，有人开了小门进来，掐住洛语的脖子，让她站在洛西和凌秋寒的面前，不允许回避。
“洛语，向洛西道歉！”凌秋寒声线凌冽，像是严格的教导主任勒令做错事的学生道歉。
洛语垂着头，她虽然无法开口说话，却还是能听得懂，她不可能道歉，这辈子不可能像洛西道歉的！
凭什么？
凌秋寒是她最爱的男人，凌秋寒也爱她的，都是洛西，如果不是她抢走了凌秋寒，她怎么会落得此下场，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过了那么多年。
变成现在她要说话，却根本说不出来。
她恨！
该变成她这样的，应该是洛西！
她不可能道歉。
“上道具。”
凌秋寒见她誓死不从的模样，给了下属一个眼神，下属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电棒，二话不说就朝着洛语的身上电去。
青紫色的电光一闪而过，很快，洛语整个人浑身抽搐地厉害，她不停地喊叫着，凄惨的声音充斥整个地下室。
洛西平静地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
内心却有些许的动容，凌秋寒大可不必这么做，洛语和她的仇恨，是她们之间的事，犯不着他一个大男人来掺和。
可是他做了。
当初洛语对她的坏，他数倍奉还了。
她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凌秋寒看向洛西，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动静来，很可惜没有。
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么多，她会感激涕零，或者说为了他，能够开口不离开……
没有。
一切都没有。
凌秋寒有些失落……
洛语这边不从，那个电棍就不停，密密麻麻地电击感从脚底贯穿到全身四肢百骸，她要撑不住，下属开始让她开口道歉。
洛语投降：“我、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