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的身形化为流光,永远消失在了这片大陆。时间让他有机会停留在这里,但当他再次见到故人时,内心的执念也慢慢消失,他也不需要时间的怜悯与挽留。
随着慕阳的消失,太威仪盘上的指针自动旋转,打开了落黎面前的那扇门。
“这是最后一座秘境,也是这次旅途的终点。”
落黎的影子此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出这句话。
“走吧,阿黎。”
落化为实体,走在落黎的前方。她的长相和落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发色与瞳色。
落黎跟着她,走进了这扇大门,经过一段过渡的空间后,她们来到了一片星海之中。
落走在很前面,落黎尝试加快脚步追上她,却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移速也没能增加。
她记得这片星海,是哥哥当年根据提瓦特的星空做出的投影,当作她的生日礼物。
“你应该记得吧,这是当时哥哥用星盘做出来的星空,很美,但隐藏着危险。”阿落开口道,随后她用指尖操纵了一些星星,将它们从原来的位置上移开,露出了被隐藏起来的黑洞。
“我记得,”落黎点点头,“那些被隐藏起来的黑洞,是世界之外,对吗?”
“是的,「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在这「虚假之天」下,每个人都按着「命运的轨迹」活着。”落回答道。
“提瓦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在人类的全盛时期,所有一切都会被重启。”
“维系者正在死去,创造者尚未到来。在不断的轮回中,会产生新的原初之人,重构这个世界。”
落转过身来,面对着落黎,眼中倒映出对方。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在这个世界经历着「轮回」。”
“我是你的过去,而你会代替我,成为未来。”
落黎出现一面镜子,镜子中倒映出落的模样。落黎意识到了什么,跑到镜子前拼命敲打,镜面却始终完好无损。
“你在做什么?你会消失的!”
“没用的,落黎,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你的影子而已,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你的过去。”落看着她,脸上带着的却是微笑。
“时间从一开始便会形成闭环,我只是完成了我应该完成的时间节点,所以,不用为我感到惋惜。”
“在属于你的时间线里,你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接下来你可以去解答自己的疑惑,还有很多事情,唯有你自己亲身经历才会真正理解。”
“你在这里说这么多,说到底就是和修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口口声声说着让我自己去寻找,自己却在做一些更加危险的事情!”落黎大声喊道。
“明明我们是亲人,明明我们都是外来者,为什么不能一起面对?为什么非要选择留下一个?!”
落黎手中汇聚白光,冲击着镜面,在她力量的作用下,坚硬的镜面居然出现了裂痕。
“落黎!”
镜子彻底破碎,阿落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明明它是不可能被打破的。
落黎跑到她面前,紧紧抱住了她,阿落却有些不知所措。犹豫过后,她终于回给了落黎一个拥抱。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落开口道。
原本按照预想,她会在这里消失,然后再借助「时间」的力量让落黎亲自去见证曾经的一切。但现在这个计划被打乱,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些释怀。
落黎放开她,擦了擦眼睛,说道:“没关系。”
周围的星空在此时全部消散,她们又回到了层岩巨渊地底,但落还在她的面前。
落黎感觉到有人来了,她转过身来,看到的人是修。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落黎疑惑地问道。
“我一直都在。”修回答道,“阿落应该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了吧?”
“嗯。”落黎点了点头,“哥哥,关于世界法则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修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
“我们是亲人,哥哥。”落黎看着修,眼神充满坚毅。
修闭了闭眼,摇了摇头。
“阿黎,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正如我们在这里正常的相遇,也只是因为时空的错位。”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
“对不起,阿黎。”
落黎刚想反驳,看着修的眼睛,脑子却产生了晕眩。她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但修却让她沉沉睡了过去。
“其实这一个环节还是很成功的,至少我们都在这里相遇了。”落看着修,开口道,“只是这样的变数……”
“是啊,其实我宁愿不采用第二个计划。”修叹气道。
“但对我来说,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落顿了顿,“一个灵魂的不完整,要用另一个灵魂补全,这是我们都明白的道理。”
“阿落。”
“记忆与历史也是一样的,修。”落补充道。
“我明白。”修点点头。
“我希望,等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希诺尔,可以看到整片整片的黎明之花。”落微笑道。
“会看到的,妹妹。”修温柔地说道。
为了再次开放的黎明之花,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