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在反抗军营地找到哲平时,哲平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虚弱地坐在地上,仿佛他的生命随时都会结束。
“哲平!”
哲平听到声音,艰难地抬起了头,看到了空和派蒙。
“啊,是你们啊……等一下啊,我先站起来……奇怪,总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
哲平尝试着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哲平,你最近……”空有些哽咽地问道。
“哦哦,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说,我最近啊,又立了好几件功劳。乘船与幕府军作战,一个人击退幕府武士、营救被围困的同伴,以前的我做梦都不敢想。”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再强一点,就能做到更多的事了……奇怪,我的「秘密武器」呢?”
“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空问道,语气中带着悲愤。
“什么时候……大概是你被封为剑鱼二番队队长不久之后,我遇到了资助方的神秘人,他们给了我这个,然后跟我说,只要想变强,这个秘密武器就会回应我。简直就像「神之眼」一样吧?我没用过神之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哲平回答着空的问题,越是说话,空的悲愤便越多一分。
“这是……邪眼……”空说出了事实,“它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
“这样吗……来历不明的东西,有风险也很正常吧,最近这几天,我也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真是遗憾啊,我还以为,就要赶上你了……哈哈……我果然,没在被神明注视着啊……”哲平说着,发出了自己的感慨,空始终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看着他。
最后,哲平拜托空,等拿到了新队服,让他们一起穿上,但空的表情却……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就没事了……”
哲平沉沉睡去,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空深知这件事情是愚人众造成的,面对战友的离去,他不可能再在海祇岛袖手旁观。
空想要去阻止愚人众的计划,心海他们也拦不住,派蒙有些犹豫,害怕空遇到危险,但还是跟了上去。
八酝岛的雷雨已经停下,经过心海的推测和空仔细的寻找,他们成功到达了邪眼工厂。一进来,空便仿佛杀疯了一般,工厂里的愚人众士兵完全拦不住他。
当看到工厂里的晶化骨髓时,空就猜想到,稻妻的勘定奉行已经在暗地里勾结愚人众了,这些晶石,很多都是从离岛运过来的。
当他们打入内部的时候,散兵出现了。
“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做的不错嘛。”散兵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有趣,才见面,就是一副要找我拼命的样子。”
“你们把邪眼发给反抗军……”空愤怒地说道。
“噢,原来是说这件事。你们似乎搞错了一点,我虽然站在这里,但也只是代为执行计划而已。主谋当然另有其人了,不是很能干吗?尽情去找吧!”散兵嘲讽道。
空愤怒地盯着他。
“才这点「小事」就被激怒了?你好像变了嘛……变得不堪一击。”散兵继续嘲讽。
“你竟然说这是小事!”派蒙生气地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没有邪眼,他们也一样会死,至少,邪眼给了他们实现「愿望」的机会。”
“当时促成眼狩令,还费了我们不少功夫。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很值得。制造纷争,为推广邪眼铺路,让力量自行吸引追寻它的弱者……”
“只需要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觉,用性命换取无上之力,挺划算的不是吗?”
“原来眼狩令是你们促成的!”派蒙这才知道这件事。
“稻妻的外侧看起来十分稳固,但内侧……充满了留给我们的机会,少加力气,就能从内部攻破。”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得很长,然而,其间每一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就像你在反抗军的朋友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如同水中泡影,绚烂的同时,便会迎来毁灭。越是失去就越想要得到,越是无能就越要挣扎!”
“哈哈哈,这种闹剧真让人开心啊。”
“哲平,他才不是无能之人!”空被散兵激怒了,想要上去和他打架,但不知为何,脑子变得十分混乱。
工厂里的魔神邪祟利用他的愤怒,趁机入侵了他的意识,让他倒了下去。
散兵一步步向他走来,但在这时,空在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