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男在发店里眯着眼,享受着理发师洗头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世界上平凡人的生活也是挺有意思的。
给他洗头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轻轻地揉搓着,暖暖的笑意,讨好地说:“哥哥,你的发质挺好的。你经常来我们店里洗头吧?我会好好给你洗头。”
洗完头,理发师过来,擦擦他头发,呵呵笑道:“小妹是不是又跟你说了让她每次给你洗头了吧?”
朱一男笑笑说:“没事儿的,洗洗头嘛。”
剪完头发,朱一男在镜子里看看自己的样子,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干练、遒劲的样子。
出了理发店。看了看懒羊羊的阳光。他舒展着胳膊,闭着眼睛,轻轻享受着阳光的滋润。电话铃声响了。朱一男接起来一看,是沙棘儿。
“朱哥,你在哪呢?”
朱一男接起来回答:“刚剪完头发,从理发店出来。”
“晚上有没有约饭呀?”
他笑着说:“我都是进过纪委监察委的人,现在谁肯约我呢?”
沙棘儿羞涩地说:“晚上来我宿舍吃饭吧。”
朱一男答应着,朝她的单身宿舍走去。
朱一男也住在职工单身楼上,他平时大多时间都是吃食堂。周六、周日,大多在单位看文件。平时下班后,他也总在办公室里加班儿,加完班儿就吃职工食堂。
每次下班儿他都要经过沙棘儿的单身宿舍楼。远远就能听见沙棘儿,在单身宿舍的厨房里面锅铲交响的声音。沙棘儿以前跟过黄莺。虽然心里总有阴影,感觉总不过那个坎,他从来没有去过她的宿舍。
她在2楼207。
单身宿舍,在楼的最西头。
朱一男敲敲了门。
门打开了,沙棘儿系着围裙,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看着朱一男,含笑说:“赶紧进来吧。”
“你坐下等一等,我还有一个菜就全做好了。”
朱一男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沙棘儿的单身宿舍。温馨的橘黄色窗帘,靠窗子的书桌上是一个小巧的橘黄色台灯。桌前一个旋转椅,朱一男坐了上去。单脚一踩转了一圈儿。突然把朱一男带到小时候摇摇椅的感觉。
一股饭菜的清香,飘进朱一男的鼻子。
沙棘儿端着盘子走出来。
“菜全弄好了。”
朱一男看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的满满地,色香味齐。
朱一男笑着说:“还请了别人吗?”
沙棘儿只是微笑的,一句话也没说。
递给朱一男一双筷子,满脸笑意地说:“今天是给你接风,只有我们两个人。”
朱一男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暖流。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竟然有人还记得自己。
他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口辣子炒肉。
他捂着嘴强行咽了下去。沙棘儿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皱起眉头问:“是我忘放调料了吗?”
朱一男这才嘿嘿笑着说:“真是太好吃了。”说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沙棘儿嗔笑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说:“你真逗我,还以为我忘放东西了,吃不成了。”
这些天,朱一男在里面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他埋着头,使劲往嘴里扒拉着。沙棘儿在一旁只是不停给他夹着菜。
一会儿功夫,朱一男拍拍肚子说:“吃的太撑了。”
沙棘儿抽出一张纸给他小心地擦着嘴角的油。
朱一男这才发现,沙棘儿竟然一口都没有吃。只是看着他,眼里含着眼泪。
他笑着问:“怎么了?就我一个人吃,你不吃吗?”
她看着朱一男深情的望了一眼说:“今天特意给你做的。”
朱一男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所有炒的菜都是他最爱吃的。看来沙棘儿平时和他们一块儿聚餐的时候,特别记住他喜欢吃的菜。
吃完饭沙棘的收拾碗筷,朱一男坐在沙发上,品着绿茶。
朱一男突然有了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他感觉到这样才是一个家。
他站起身来,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进厨房。轻轻问:“擦桌子的抹布在哪里?”
沙棘儿转过头,嫣然一笑的看着他说:“门旁边。”
擦了桌子,朱一男走进厨房。他看着围裙下的沙棘儿,性感饱满。心他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轻轻的走过去。双手挽住沙棘儿的腰,挨着她,头在沙棘儿的耳边蹭了蹭。
他的鼻孔里充斥着一股清香的体味。
好香,朱一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沙棘儿娇笑着说:“好痒啊!”
朱一男的手伸到前面,触摸到了两个软绵绵的山包。
她娇滴滴的敲敲他的手:“别闹,碗还没洗完呢。”
沙棘儿的话,犹如柴火忽然间点着了一堆干柴。
朱一男一把抱起沙棘儿,走进旁边的小卧室。
屋外在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电闪雷鸣。暴雨如珠撒落一地。
屋内,依然娇喘吁吁,台灯晃动。
狂风暴雨过后,沙棘儿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声地说:“下大雨,今晚不要回去了。”
朱一男温柔地抚摸着沙棘儿的头发。
她柔声的说:“实际上很早就喜欢你了,是你没有关注我而已。”
朱一男什么话也没有说,抱着她的头重重亲吻了上去。
一会儿风平浪静了,朱一男穿好衣服,看着被子里沙棘儿像小猫一样蜷伏着。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乖,我还是回去吧。最近运气不太好,说不定哪个间谍正在盯着我了。”
沙棘儿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说:“有什么好怕的?我愿意。”
朱一男笑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他的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黄莺。这样的天气。他们两个在一起,她总是躲在他的怀里。他总是紧紧的抱着她。
迷迷糊糊中,朱一男抱着枕头睡着了。
第二天在县政府的会议室,几个人正在激烈地讨论者关于朱一男的处理方案。
陆地磊强烈的建议:“作为党员干部,朱一男同志,在职业升迁时,向主管领导送书法作品,应该算贿赂。”
陌上松附和着说:“不管是送什么东西,都是算受贿行为,我们应该严肃处理。”
雍尚前抬起头来说:“我们党的干部错误是错误,功绩是功绩,我们不能因为有一点成绩就把错误抹杀了。”
智为民听出了三个的口气,是想严肃处理朱一男。
智为民看了看三个人,微微笑了一下说:“朱一男在教育系统作为干部,在升迁考察期间,给主管领导送礼物,确实算贿赂。但是情节较轻,他是把自己写的书法作品作为礼物送了出去,情有可原。”
雍尚前抬头看了一眼智为民,默默地低下了头。
智为民想了想,老雍还是格局比较大的。
他悄悄的拿起手机发了几个字给雍尚前:“朱局长是沈部长特意打电话让照顾一下。”
雍尚前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急忙打开手机看。
看完手机他大吃一惊,没想到沈部长竟然打电话给朱一男说话。
他琢磨了一下,不能在这件事上马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智为民笑着说:“我同意智书记的处理意见。”
“就给朱一男一个党内警告的处分吧。”
政法委书记铁功听了雍的话,仔细琢磨,他立刻明白了。
听雍尚前这样说,几个人立刻没了声音。
智为民发话说:“下面讨论关于孟达同志的处理方案。”
"孟达同志严重违纪,带领同志们进娱乐场所。工会管理严重失误,指控领导干部不实。”智为民铿锵有力地说道。
雍尚前发话了:“那就这样吧,把孟达降为股长,让他管理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股。”
智为民看了看雍,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关于两个人的处理意见,就下发到教育局的各个科室。
孟达看到自己的处理意见,牙齿咬的咯嘣响。
他心里狠狠地说,朱一男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